收到一封MAIL,要求連署反對大一新生檢測有關精神上的疾病,對方希望用愛去治癒患者。最近的風雨讓我對此事有很大轉變看法,因為社會心態不正常才對這種事排斥,為什麼心裡有問題就是會被貼標籤?而不是如身體健康檢查般檢查你的精神或心理?
先說我的同學讓我們整個的系抓狂,她的反覆讓身邊的人洗心情三溫暖,當對她的行為做出要不要去看輔導或諮詢,她反應極大,原本低落的情緒對我們喊著想死,突然堅強說:「我沒問題!有問題是你們整個學校─學校爛、老師差、同學糟,說我有問題,有問題是我的室友。」我想,她真的有問題,卻不願面對,特別是她家裡的人一直認為學校打壓學生。這件事實在不想說,但看到MAIL,不得不想跟全世界說說我的想法。
如果可以到處寫函說是要求知的權利,卻不願意直接問助理這是什麼回事,然後要跟他解釋法規,她也迴避不願把事情講清楚。如果他病情發作可以四五天不睡,干擾到室友,室友搬走,她說室友神經質所以不是他的問題。如果學生可以任意指責老師上下課不準時、上課沒背課,而學生卻可以上課到一半隨意離席,是不是可以直接記曠課?如果系主任關心打電話去她家,被他家人不客氣的威脅,還說系主任打壓她們家人。如果他跟他室友談話透露他想死,是不是要關切他一下?可是經過兩天他又說他沒事,什麼想死的念頭都是我們胡說。
這些如果,是我們不對?還是她有問題?
大家一直考慮他怎麼樣,可是他的行為已經讓大家搖頭,好比我們一直丟游泳圈給她,她都不接。在我們系上願意直接面對她的問題,我們也試著去了解她的病情,給予建議的管道,但是他一下子願意面對,一下子不願意還指責我們系打壓她。如果一個系不願意接收這樣的學生,大可操行分數打不及格,或記他曠課讓他退學,這是我們所知的方法,可是我們都沒用到那麼極端方法。我不知道要面對自己問題是錯的嗎?
不了解是她們家人的態度,假如正如她們口中學校爛、老師差、同學糟,你們家的小孩如果有那麼優秀,為什麼不去台大?我想那麼優秀的台大應該會很歡迎那麼優秀的學生,名符其實。
我觀察那麼久,一個精神分裂的人不肯面對自己有問題,還推托是別人的問題,這真的是病了。
先檢視這社會對心理或精神狀況有問題的反應,大家認為「羞恥」,這是面對問題的態度嗎?甚至羞恥會把病識感抹殺掉,讓人不自覺自己的問題不是問題。我相信社會上一定對精神或心理有狀況的人貼標籤,是一種惡意的區隔,但是,面對自己的問題有那麼可恥嗎?當不願意造成其他人的問題,然後去看醫生去找諮詢,為什麼不願意鼓勵?這是一個勇氣的表現。我身邊的人死於心理因素不少,當大家試著面對疾病、培養同理心,對疾病的感觀完全改變。
可是目前社會的教育和普遍認知,都停留在一個負面的認同。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皆是可恥的,逐漸影響大家不願意面對、逃避,直到到加重已經無法控制時,靠吃藥維持自己那一點自尊。能不能先意識到自己不對勁就好好面對?能不能給一些願意面對自己問題的人一些掌聲?能不能多給有病識感的人一些建議,一點鼓勵,一個正面的態度?
現在的教育還沒告訴國人怎樣心理的狀況是有問題、如何面對,只告訴我們身體的毛病。
再者提到台灣醫療問題,醫生不會用大多餘力在病人身上,一個看醫生的人,從掛號、看醫生到拿藥可能要耗掉兩個小時,但看見醫生可能只有短短三分鐘。另外,台灣精神或心理科,耳聞治療病人多數使用藥物控制,卻不用醫心;國外大多用團體輔導等其他非藥物的治療方式。這樣的差異也可能造成國人不願意正式自己問題因素之ㄧ。
當教育政策提出為大一新生檢測,我贊成的原因在於大多心裡有狀況的人不自覺,或許比較狡詐的人可以試圖隱瞞,透過檢測至少有些蛛絲馬跡。但是特別憂心的另一方面,資料的隱秘性和接下來配套措施,前者是攸關人的隱私,後者是教育部如何教育大眾心理疾病該面對、怎麼態度(應該可以跟衛生署何作),對於那些心理、精神疾病的孩子應該如何處理,除了建檔,也該讓老師同學有一些正確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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