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後不久,聖來找我,只有『莫名其妙』可以形容。他希望我幫忙,幫得忙是參加連誼湊人數,這樣忙的次數雖是屈指可數,但聖的舉動十分奇怪!有時像是我的男伴,體貼處處服務,有時像是「姊妹」,對其他男生評頭論足,害我開始懷疑他的性向和之前的誹聞是否只是煙霧彈?
很不幸地,其中有一次就好死不死碰見梅子。之後我和聖的傳聞就不脛而走,這就是誤交損友的下場。拜之所賜,現在的我不得安寧,聖的前任和現任的女友來找我,不是潑婦罵街罵我不要臉,就是嚎啕大哭勸我和那負心漢分手,讓我哭笑不得!最糟的是沒有半個男的敢接近,包括被稱娘們的男生,而女性同胞卻遞出妒意。
大概是我今年沒安太歲!
「離開聖不然我會讓你死的難看!」賞了我一巴掌,人匆匆離去。
掩著我紅腫的臉頰,有點錯愕和憤怒,真的是招誰惹誰!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聖帶著冰塊出現在教室門口,反而讓我更火大,真想賞他兩巴掌!
「走開!」我忍不住咆哮。
「沒事吧?」
「你多情干我啥事?我又不是你的誰!為什麼我要幫你收拾爛攤子!」該死的多情先生!
「先讓我看你的臉,我們先冰敷。」
一副救世主的模樣,偏偏讓我作嘔!
「噁心!你到底把女生當什麼?公車站?還是便利商店?」我狂吼著,那些憤怒像無底洞將我吞食,不滿到了臨界點。
「你別鬧!先讓我看你的臉!」他意欲拉住我。
我甩開他的手,衝出圍觀人群。
離開案發現場,原本又麻又辣的臉被風吹的有點刺痛,買一瓶礦泉水敷著,淚再也抵不住地心引力往下墜,走到家門口不禁放聲大哭,眼眶被淚水淹沒,我的視線所及的景象成了秀拉的光點畫。
為什麼我要為他難過?為什麼我要受這樣的委屈?我為什麼要為他受苦?
無解。
雙眼已像核桃,一片紅澤在鼻頭暈開了。
摸索身上的口袋,找不到鑰匙如同我的疑問找不到答案。仔細想想,我把鑰匙放背包中,而背包卻在案發教室現場。手機呢?我好像放在書桌上充電……
天將滅吾也!我的腦袋瓜貼在門上,還有啥辦法?
一隻手冷不防地貼在門板上,我愣一下。
「聽我解釋。」是聖。
「不用解釋。我沒虧欠你什麼!」喉嚨都啞了。
他亮出鑰匙,喀嚓兩聲門打開。
我列!心裡嘔到極點,沒想到他還是當了救世主。
「讓我進去好嗎?」
我沒拒絕,或許是他溫柔至極的嗓音的緣故。
「隨便坐。」為了逃避兩人的尷尬,我往廚房走去,聖卻抓住我,一隻手覆在我的之上,滾燙著。
「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我在害怕嗎?為何我努力克制自己手在發抖?為何阻止不了心在顫抖?
「喝酒、抽煙,還有像狗一樣大量交歡,每天和不同的女生睡覺。」
「我知道,這不是秘密。」這些傳言早在女孩們的耳語間飄開,淚水為何不爭氣往下掉?
「可是我相信童話式的愛情,我一直在等你。」
「兩者沒關係。」我開始擬定逃生路線。
「以後就有關係。」他微笑,卻讓我有點毛骨悚然。「這幾年我一直注意你,我想要你,所以跟不同的女生睡覺。」
「我?」這算是引狼入室嗎?呼吸有點困難。
「我想要你又不敢接近你,跟別人睡覺只是替代品。」他直視我的雙眼,我感到暈眩,彷彿人被吸入黑洞中。
「為什麼?你不曾說過。」我對聖其實一點也不了解。
「因為我怕失去你。」
眼淚又潰堤,我卻哭得手足無措。為什麼聖可以把自己的悸動隱藏那麼好?而我卻在剛剛發飆中洩了底?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在跟我開玩笑!」
聖翻白眼。「小姐別再倔強!我真心喜歡你,不是開玩笑!」
「我……不知道。」
「我住對面,看你住這三年,自從上次聚會後,我更加確定你是我要的。我絕對不要再失去你!」
「再?」
「小時候我要轉學前一天,你叫我不要跟你講話,我就沒跟你說我轉學的事,之後也沒連絡。直到你上大學,我媽跟你媽相遇,兩家才有交集。我問到你的事,才發現有些巧合,後來就……。」
「就怎樣?」
「串通同學辦聯誼,請人打聽你喜歡誰,然後放出風聲說你是我的正牌女朋友,沒想到,我前任女友找你麻煩。」
「還敢說,你害我兩個月內沒人理,只要是女的還奉送:『長的這樣還敢跟他在一起』的眼神。莫名其妙!」
「一句話:你還喜歡我嗎?」
「我……」
「小姐別托拖拉拉!」
「梅子?」我看了一下,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沒隨手把門帶上,一些人站在門口,包括損友。
「答案到底怎樣?」他越靠越近。
「我!」
在我想說第二句我不知道時,四片唇已交接。
「成功!」
拉砲聲四起,還有恭喜聲。
「今天是你們定情之日。」
我看見門大開,逃之夭夭吧!
「想逃嗎?」聖在我耳畔低語。
我點頭。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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