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靜靜的回到她的座位上「你走吧!」用著平淡冷靜的語調像是打發
客人一樣,桌面上的蠟燭的火光漸漸的變小,到後來整個熄滅,門被打開的聲
音也同時響起「滾吧,被災難星附著的魔鬼。」仍是很冷靜的語調。
「你還活著回來?」果女帶著似笑非笑的臉神看著我。
「會死嗎?」坐上副駕駛座後,我把車門關上。
「照道理來說,是會的。」嚴肅的表情,沒幾秒後就笑破了。
「我說過了吧,少男殺手。」這個稱號絕對不是什麼風靡少男的美女,就
字樣的本面直接翻譯,「專門獵殺少男的殺手。」果女說我應該看到骷髏頭了
吧,我點頭回應「那可不是道具喔,是真的骷髏頭,少男的骷髏頭。」一股寒
意莫名湧上,腦海出現剛剛對望骷髏頭的畫面,沒搞錯吧,那是真的。
「這就是觴跟意樹不敢來的原因。」果女啟動了車子。
「原來如此。」我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看著窗外那漸行漸遠的矮屋。
車子在下坡過後,會往右邊走,應該是這樣的,不過果女就往左邊而去,
我示意走錯邊,果女沒有回應,只是默默開著她的車,嘴上還刁著菸,車子外
面的背景我越來越陌生,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只是我還是我而已,果女把車
停在一排騎樓之中的一棟面前。
開了車門,把她手上的煙蒂彈至地面柏油路上,一陣風,確實是一陣風,
金色秀髮飄逸於風中,果女輕輕的甩了兩下頭,走向那棟房子,隱隱約約看到
上面有著補習班的字樣,這時候一名小女孩從裡面衝了出來,抱住果女的大
腿,只見果女緩緩的彎下腰用著右手摸摸小女孩的頭,兩個人談笑之中,還會
轉頭看著車裡的我。
「大哥哥,你好!」小孩女坐在後座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轉頭看著果女,要求解釋一下。
「乾妹妹,小娃。」果女微笑的說。
「小娃,是也。」她很淘氣的說。
店家的採光十分的完善,不用太多照明的燈具,我們坐在靠牆壁的位子,
分別點了一樣的下午茶,小娃看上去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年齡不到十二歲左
右,留著一頂小西瓜頭,雖然不明瞭果女跟小娃結識的原因,可是看著她們兩
個乾姊妹有說有笑,讓人好不舒爽。
打發了追問是否要點餐的店員,我無聊數著客人的人數,果女則是起了身
上去洗手間,須臾間,小娃轉過頭來看著我,感覺不太對的樣子「大哥哥。」
小娃的口氣有點詭異。
「嗯?怎麼了?」我秉著笑容。
「你有看過黑暗嗎?」小娃淘氣的眼神轉為空洞無神的樣子,可是牙齒上
下兩排同時出現的笑嘴,讓我感覺真的不太對了。
「黑暗?」我開了口,小娃大力的點頭,表情依舊不變。
黑暗是什麼?小娃要指的又是什麼,晚上的天空是暗的,到了白天就會變
成亮的,可是在白天之外的宇宙仍是暗的,這就是我所知道的黑暗,小娃搖搖
頭用指頭指著心臟的位子「是這裡的黑暗啊!」
心中的黑暗,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小女孩,會有多了解心中的黑暗,或者是
她的內心藏了我數也數不盡黑暗,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小娃像是倒吸一口
冷氣,笑嘴漸漸消失,眼神也開始回復了,果女也已經從廁所中走了出來,霎
時,有玻璃杯碎在地板的聲音,我們三個莫約而同往玻璃杯碎掉的聲音方向看
過去一位女人站起了身,靜靜的對著坐位上的男人說:「我們分手吧。」
「這麼說,你也看到了?」果女送走了小娃之後,點了一根菸,靠坐在車
頭的果女講起了小娃的事情,小娃的媽媽罹患有精神異常病症,被安置於城外
的某所精神病院,這樣一來小娃就只跟他爸爸一起住了,講到這邊,突然讓我
想起果女小時候的遭遇,小娃的爸爸對小娃課業課有要求,每逢考試佳節,就
一定要有亮眼的成績,可是很明顯的小娃不是個讀書的料。
小娃的爸爸就會很生氣,罵她啊,打她啊,可能是現代社會上的通病,與
子女的互動變少的父母,就會以成績批判自己孩子的品行,但結果往往只是個
錯誤,難道?有誰敢說總是考第一名的人,下課後就不會拿開山刀到處亂砍
人,然而父母收到第一名的成績,還會摸摸孩子的頭說:「你真是我的乖寶
貝。」盡管那孩子有著一雙血淋淋的手。
小娃可能跟她媽媽一樣的精神方面的病症,在她父親高威強迫的教導之下
,從心中衍生出另一個『自己』,那個『自己』就常常待在心中黑暗的那一面
,就是說我今天看到小娃異常的樣子,那不是真實她又或者是最真實的她,不
過果女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小娃心中的黑暗會怕她,這就是果女要帶我來
找小娃的原因,要確定黑暗的小娃是否還存在的樣子,我不知道現在該擺出
什麼表情才是,只能道:「希望他是個好爸爸。」
「我倒希望是個壞爸爸。」果女卻說出一句我不解的話。
回「D.P.B」的路程中,果女輕哼著不知道哪裡的民謠:「天上的星星不
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陶醉於旋律的我,試著理解剛剛果女
說的話,卻很難抓絲到一點頭緒,車程結束後,發現正門的鐵捲門仍是拉下的
畫面,我只能跟果女繞去後門。
「怎麼到現在都還沒營業呢?」我跟在果女的後面,看著前吧開著一盞小
燈,又看到觴跟意樹很黯然的看著開口的果女。
「因為˙˙˙˙˙˙」觴難以啟齒的樣子。
「因為預定的貨沒有到。」意樹轉為很悠哉的表情,一副什麼事情都跟他
沒關係的樣子。
「那不會打電話去問嗎?」果女坐上位子,我也跑去坐,意樹卻很訝異的
看著我,我知道他的意思「你還活著喔?」
「因為˙˙˙˙˙˙」觴還是開不了口。
「因為電話費沒繳交,被切斷了。」意樹的泰迪熊出現了。
「現在不會去繳嗎?」
「因為˙˙˙˙˙˙,手上沒錢了。」這次觴自己說的。
在這觴說明了一下,「D.P.B」的營業流程,很多部分都不是他一手維持
成的,都是有組織的裡面相關人進行的分配,像「D.P.B」這種營運的方式,
要能讓組織有經費去執行不同內部作業,在世界各地都有可能有這種營業方
式的店家,就連好不起眼的雜貨店都可能是組織名下的產物,稱為「子司」
「子司」簡單的說就是組織的資金收入來源,組織先把所以子司的金資集
中之後,然後在當月對該「子司」進行成本與收入的調配,同時也進行著當月
的排行榜,前幾名都會給予獎金,而吊車尾的沒有所謂的懲罰,不過當組織內
的金資不足,就會開始停用吊車尾「子司」,就像「D.P.B」一樣。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我開口說,趴在吧檯上的我臉上忽然出現毛茸茸
的感覺,嚇得我彈起來,原來是意樹又在玩他的泰迪雄。
「首先我個人覺得˙˙˙˙˙˙把你賣掉好了。」好殘酷的話,同時嘴縫
的虎牙又露出來,有種看好戲的感覺。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