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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13 17:09:57| 人氣15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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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路上看見一個人對自己的簡介是,『尋找真正的自由』,我想著我長久以來對自由的疑惑,當我開始可以計畫自己的生活,自由是如何伴隨著憂慮出現在我生活裡。

我們經常以為自己不自由,以為自由離我們很遠很遠,但我們是心甘情願的陷在不自由的環境裡,自由讓人憂慮,而老師說、父母說、老闆說…,他們都在框住我們這件事情上,做了成功的角色扮演,以符合我們對於不願意自由的想望。

是否我們都曾在自由的面前顯得極度退縮?自由帶著極大的能量而來,我憂慮找尋它是否將帶來我無法承受的結果,更憂慮接受它之後的惶然無措。高中的時候,進入一家沒有什麼讀書風氣的學校,按著老師規定的讀書考試計畫,每天每天拿著書狂啃的時代過去了,連學校老師也覺得唸書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加上沒有跟家人住在一起,於是每天四點下課之後,我有了完整的自由,但是自由讓我做什麼都不對,自由讓我沒有辦法輕易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因為沒有什麼我必須做的事情,甚至連準時回家的必要都沒有,生活空白得需要用夜夜笙歌來填補。突然放出籠子的鳥,看見天空的過於遼闊,沒有開心的振翅而上,反而徬徨無依的將小小的身體縮得更小。

同學跟我一起失戀的時候,大聲嚷嚷著,『呼吸自由的空氣真好!』,但其實我們都曾試圖回到那個不自由的空間,不管那個空間到底好不好。同時我跟同學都想盡辦法來『打發時間』,有時,當你被困住的時候,被某個人或某件事情困住,時間顯得沒有那麼難熬,它用快速的,沒有留下太多快樂,重點是也沒有留下太多痛苦的方式走過。當時間找不到事情來打發,當我跟自由共處在一間屋裡,四方白牆,沒有傢具也沒有裝飾的屋裡,時間用惡魔般的眼盯著我,我必須不停無意識走動才能避開的眼神,我像一個神經病,自由使我發狂,但我也沒有能力回到安然的不自由之中。

我擺渡在自我的湖心,湖面波濤洶湧,有時甚至將被淹沒,自由對我來說,如果是一條過大的救生圈其實無妨,它救不了我也妨害不了我,但它是我乘坐的充氣救生筏,如果我能安坐其上,我就有一趟舒適的旅程,但我跟你提過這不是一個平靜的優雅湖泊,我經常被翻覆的充氣救生筏恰巧壓在底下,自由是可能協助我被淹死的。

真正的自由讓我發狂,但我仍想追求。如同在時時刻刻裡頭,妮可基曼飾演的伍爾芙,自由引領她走向自我崩解的邊緣,但她仍執意追求,沒有自由而安全的活著,對她而言不如沒有活著,如果真心的狂喜有機會在真正的自由裡出現,我們都會不顧一切去找尋。

於是昨天下午,我決定讓自己好好認真的去追求自由,不管業務及客戶可能的責難,照我的意思把要生產的東西安排妥當之後,我跟中午放學的小朋友一同回到家,好像生命裡一種不屬於我的幸福感,跟隨剛放學小朋友的腳步又重新回到我身邊,問小眼睛要不要跟阿舅去陽明山賞花,小眼睛不但點頭點得很兇,還四處幫我宣傳,拉人參與。這個時刻的陽明山,遊人真的比花朵還多,南部坐遊覽車上來的阿公阿媽,文化大學或是東吳大學滿臉洋溢幸福的學生們,許久不見但似乎不想和我熱絡一下的研究所同學。大家排著隊伍,等待與花鐘照相的興奮時刻;或者闖進竹子湖的海竽田,這是一個幸福仍在販賣的季節與地方,人手一把名叫浪漫的花朵。小眼睛拉著我來來回回的亂走,我看著這個不屬於我的不自由,我躲著公司裡老虎們的追趕,卻放了假跑到這隻熊的藏身處,還好的是,雖然沒有去我更喜歡小油坑好好呼吸一下純正的硫磺原味,或到翠翠綠綠的擎天崗去看大笨牛吃草,我仍感到許久未曾好好跟我見上一面的自由,而且幸運的是,這次,它並沒有試圖把我淹死。

Eros

台長: 艾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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