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幾乎每一天,櫻都會坐在床上直到佐助回來。
兩個禮拜了。
笑死人,她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曉得。
「我為什麼每天都要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我才睡得著?」拿著一本書坐在床上,櫻一頁一頁的翻,讀是讀了,但故事情結有沒搞懂就不知道了。
「對喔,這兩個禮拜一章委託單都沒收到。我應該高興嗎?」她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好像發現自己迷路似的張大嘴巴。「該、該不會是那死傢伙知道我的身分宣揚出去了?所以沒有人在找我殺人了?」
但又隨即搖搖頭。
「不對阿…他應該不會這樣──等等,我在為他辯解個什麼勁兒阿…」
搔搔頭,櫻看著金邊的時鐘,一點半了。
果然,
她聽到了平凡卻有莫名的安全感的聲音。
『喀咔.』
「呀?」
這次的開門聲怎麼這麼清楚?
「嗚阿阿阿阿阿阿!!」櫻慌張的拿起棉被蓋住自己的身體,雖然其實沒什麼好遮的,因為她的睡衣很正常。但或許是殺手的反射動作,纖手迅速探進口袋抓緊手槍。
「你幹嘛阿。」先生,那你跩屁阿。
「你、你你你幹嘛沒事進我房間!不是跟你說過不要隨便進來了!」櫻紅著臉依然抱著用棉被包裹的身體,有點過大的睡衣因為她一時慌張,袖子有些滑落,只剩下白皙的頸肩暴露在羞紅的空氣中。
「我又不會吃了你。」冷笑。佐助用手順了順黑髮,直接在櫻面前脫去上衣,伸手打開衣櫃拿出新的一套換上。
「你有沒有禮貌阿你!你身後坐著一個女人你知不知道!還有,我的衣櫃什麼時候有你的衣服?」櫻的雙頰燒得更燙,這次索性把正個人都埋在棉被裡。
但這下完了,她在佐助面前已經完全沒有形象可言了。
「以備不時之需嘛。就像現在。」這聲音怎麼也這麼近?
抬頭一看,佐助的臉好像放大了一百倍一樣出現在眼前,看了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你你你───唔!」
什麼時候,她變得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像一隻只會很很瞪人卻沒有爪子的小貓,想要像老虎一樣狂嘯,卻只叫出可愛誘人的喵喵聲。
「宇智波佐助!」一把搶過棉被把自己藏起來。她應該設個機關讓自己可以隨時挖個洞鑽進去。
「嗯?」
「你這傢伙不要給我裝無辜!趕快給我滾出去!」大吼大吼大吼。這個時候可以請各位想像一下畫家蒙克的『吶喊』,你就會很清楚的看到櫻的臉。
「這都要怪你了。」
「誰叫你這麼沒誠意,客房太熱了我睡不著。」耍率。
「阿對…我記得空調有點問題…」
自己想想,櫻有點開始心虛,明明是自己家的問題剛剛還對他大吼大叫。但是她又頓了頓,「欸,你這什麼意思,我家給你住已經夠好了吧,別給我找藉口,快點回去。」
櫻坐了起來,也不管自己頭髮隨便飄隨便散,睡衣也亂糟糟,只是雙眼像看著罪犯般直直盯著眼前的男人。
佐助伸出手,指尖勾起櫻的衣領,她的呼吸瞬間凍結,體溫上升了大概五十度吧,畢竟是這種…呃、這種接觸。
她膽顫心驚的看著他。
對,膽顫心驚,我沒用錯成語。
「幹嘛這樣看著我?難道你期待什麼是會發生?」他只是幫她把衣服拉整齊啦。
「我、我哪有!多嘴!」櫻抿著唇撇過頭。
「一個吻還不夠?」
「你最好不要太過火阿你!」
「我才沒有。」
『啪搭』
「你幹嘛關燈!!!!」櫻定坐在黑暗中,身體一寸都不感動。
「這麼緊張幹嘛?說過了我又不咬人。」佐助若無其實的躺下去,雙手壓在頭下。
「欸──你回去好不好,拜託?」出軟招不知道對這男人有沒有用…
「你到底在想什麼?臉這麼紅…」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譏諷似的笑了一下。
「你…!」櫻再度楞了楞,「可惡阿你這傢伙!」她這才想到,現在房間這麼暗,他最好是看的到她臉紅。
「隨便你,我要睡了。」
『碰!』
他躺了下來。
躺在Queen Size大床的東邊。
那她呢?
「你真的要睡這?」櫻無奈的垂下眉,已經有了“用盡渾身解數也敢不走他”的覺悟。
「摁。」
他應該不會很不識相的當場打呼吧…
先生,在女孩面前保留點氣質好嗎?
「你小心點,我會讓你後悔剛剛──」亂親我。
拜託一下,櫻可是個“氣質美女”,這種話她怎麼可能接得下去。
「哼。」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皮剝了。」
她躺在西邊,早已卸下戒心。
伴隨著平穩的呼吸聲,她才發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安穩的睡過。
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度過夜晚──
不,
一直以來都是在外頭血淋淋的謬殺中和月亮星星一起作夢。
那明天早上起來又要跟他說什麼?
要不要早點起來坐早餐給他吃?
比他早起床應該比較不會那麼尷尬吧。
還是應該睡得像死諸一樣等她出門了在下床避免交集?
她其實滿怕今晚作夢也會夢到他。
祭說,
當她找到真愛時,
殺手這工作就可以不幹了。
所以她現在當殺手是為了找到真愛?
但這職業這麼危險,她怎麼可能放下心好好談戀愛。
⊕⊕⊕
「宇智波,你這該死的生物。」
咒罵。
但他還是笑了。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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