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妳怎麼了?」家明問身旁的惠欣。
「昨天體育課打排球吃到蘿蔔,到現在還在痛。」惠欣伸出她的手指。
「妳回家沒貼藥布嗎。」
「有啊,我貼了一整晚,可是現在還是腫腫的會痛。」
「真可憐,惜惜,吹吹痛痛飛。」家明用哄小孩的語氣朝惠心的手指吹氣。
「少來,很噁心欸。」
「啊,真希望我能代替妳,承受妳的疼痛。」
「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啊,怎麼了。」
「好,那跟我去一個地方。」
惠欣不分由說拉著家明,來到社團辦公室大樓,走到位在長廊盡頭,一間陰暗詭異的辦公室門口。
「神秘研究社」
「學長,我記得你說過,有一種咒語是可以代替別人承受痛苦的,真有這種咒語嗎?」
「有的,但這種咒語必須由承受者自己施行才行,旁人是沒辦法做的,是妳要幫誰承受痛苦嗎?」
「不是我,是他。」惠欣問家明:「你真的願意幫我承受痛苦,對吧?」
「沒、沒錯。身為男人,幫心愛的女人承受一點皮肉痛,沒什麼大不了的。」到了這地步,家明也只能硬著頭皮硬上了。
「說得好,學弟,勇氣可佳。」
學長拿出三根白蠟燭,在一張小桌上擺成三角陣,又在陣中放上一張畫滿雜亂線條的卡片。然後,學長將另一張卡片遞給家明。
「等一下你集中精神,腦袋中想著你要代替他承受痛苦的那個人的模樣,然後唸出這些咒語,到最後這個嘿字用力『嘿』一聲,這樣就可以了。」
「這麼長?我必須把這些全都背起來嗎?」
「看著卡片唸沒關係,但唸咒語時絕對要專心一致心無旁鶩,否則可能會有危險,你真的要做?」學長再次確認。
「是的,我要做。」
「嗯,準備好了就跟我說。」
家明吞了吞口水。
「沒問題,我準備好了。」
學長拿出火柴點燃蠟燭。「開始吧。」
家明看著卡片,唸著咒語:「阿波比巴比,多美拉,喔拉哈...」
隨著家明越唸越快,燭光也不斷搖曳閃爍。最後,家明大聲一「嘿」,三根蠟燭同時爆出閃光,惠欣本能地別開了臉。
然後,惠欣動了一下手指。
「咦,真的不痛了,學長這真的有效耶...家明?」
家明倒在地上,身體蜷曲,臉色蒼白,不斷發抖。
「家明你也太誇張了吧,只不過是吃蘿蔔而已,有痛成這樣嗎...家明,家明?」
學長沒說什麼,只是不住搖頭。
「家明你撐著點,我去找人來!」
惠欣衝出神秘研究社,往長廊的入口狂奔,這時,從樓梯上走下來兩個女生,那是跟家明同社團的學姊,兩個都是波霸,據說都有F罩杯。即使惠欣人就在旁邊,家明也常會露出色瞇瞇的表情猛盯著兩個學姐的胸部。
「妳知道嗎,我今天姨媽來,本來我從早上肚子就一直很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突然好了。」
「欸真巧,我也是欸,我今天第二天,本來我今天還想請假的,是被我爸硬趕來學校的,結果現在,居然完全不痛了。」
學姊的對話讓惠欣愣了一下,但她沒多猶豫,拔腿繼續往前跑。
經過福利社時,惠欣看到福利社前站著一個風騷的女生,那是學校有名的狐狸精,她身前的地上,有一碗打翻的泡麵,她身旁則圍著好幾隻蒼蠅,不,男生,嗡嗡嗡地纏繞著她。
「天啊,妳有沒有燙傷!」
「沒有耶,好奇怪喔,明明是滾燙的熱水啊,怎麼會這樣。」
惠欣這才注意到,狐狸精的短裙上確實有沾到麵條與湯汁的痕跡,但她雪白誘人的大腿,則只像是被自來水噴到一般,完全沒有燙傷的模樣。
惠欣沒多理睬狐狸精,繼續向前跑。
接近教務處時,主任的吼聲讓惠欣放慢了腳步。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在走廊上奔跑,你們看,撞到人了吧!」
「沒事的,主任,我沒怎樣。」
「可是妳才剛出車禍,傷勢還沒好...」
惠欣這時才看見,說話的是隔壁班的女生,上星期出車禍,休養了幾天,前天才回學校上課。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痛。」
那女生若無其事地晃著還打著石膏的腳。
「危險啊,要是傷勢再惡化就糟了,我幫妳叫救護車!」
惠欣終於來到保健室,才一踏入門內,班上的如月就朝著她大喊:「惠欣妳看!國文老師生小貝比了!」
「真的?什麼時候?」
「就剛剛啊,差不多五分鐘前。」如月將手機遞給惠欣看,國文老師的PO文裡明確寫著小貝比出生的時間,果然,就才在五分鐘前。
「才剛生完小孩就有力氣自拍還發文,妳們國文老師也太厲害了。」保健老師說:「痛了四五個鐘頭的產婦突然就不痛了,這種事我還真沒聽說過。」
「老師,妳眼睛是怎麼了?」惠欣這才注意到,保健老師一隻眼睛帶著眼罩。
「喔,我長針眼,所以用這個遮著。」這時,保健老師頓了一下:「咦,好像不痛了?」
「哇,連老師妳也這樣,真是太神奇了!」如月大叫。
「那妳呢,妳又為什麼在這裡?」惠欣問如月。
「我剛才扭到腳,所以來找保健老師,可是奇怪,我現在腳也不痛了。」
「今天是怎麼回事啊,神蹟降臨?」保健老師也摸不著頭緒。
「這一定是托國文老師的小貝比的福,新生命帶來的奇蹟。對了,惠欣,妳有什麼事嗎?」如月問道。
「不,沒事,我先走了。」
惠欣離開保健室,滿腔怒火。
波霸學姊,狐狸精,隔壁班女生,國文老師,保健老師,如月。這才不是什麼新生命帶來的奇蹟,這全是一個好色豬哥的功勞。家明唸咒語時,腦海中一定出現了這些人的影子,才會帶來這樣的結果。
反正是他自己心甘情願要承受的,就讓他好好去享受個夠吧,混蛋。
惠欣忿忿地緊握拳頭,朝牆壁用力一搥。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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