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小說]無風無雨＠寂靜之月｜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4-08-25 02:06:51| 人氣23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類小說]無風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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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你停止呼吸。

從此我總在同樣時刻驚醒，感覺難以呼吸，幾乎就要窒息。

這就是你那時的感受嗎？
眼前一片昏暗，恐懼佔滿胸口，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一滴滴滑下，呼、呼、呼、呼、呼…，幾分鐘的時間內，我面臨和你同樣的情境，唯一不同是你已經永遠死去，而我在短暫痛苦過後依舊能夠迎接每一天的日出日落。

這是懲罰，還是老天憐憫？讓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接近你。

我想我不夠愛你，所以在你的心跳成一直線時，只是靜靜地聽著機器的嗶聲刺耳地劃破空寂的病房，然後看著你的家人趕來，嚎啕的哭聲、嘈雜的安慰聲，一張張無比哀戚的面容，獨獨缺我。

但我想也許我是愛你的，看你的面容被覆上白布時，我知道我的心已然碎裂了，有一部分跟著你歸西，那一部分曾經主宰我的喜怒哀樂，如今心裡徒剩空城，空城裡頭，風沙蕭索黃煙漫漫，只有頹敗沒有新生。

沒有你的世界依然在轉動，沒有你的我也依然在運作。
日復一日，早晨起身梳洗刷牙進食出門工作，只需不斷重複動作的差事很容易應付，下班路過麵攤買了乾麵蛋花湯爬上公寓四樓打開沉重的鐵門，吃飯洗澡手拿著遙控器轉過一台又一台一張張面孔一躍而過，有如輕煙，飄過無痕。
然後夜漸深熄了燈爬上床，凌晨三點零五分又一如昨天前天大前天一般，呼吸緊窒，瀕臨痛苦邊緣，然後你的臉在模糊迷濛之中浮現，我想伸手觸摸卻只抓住一團虛無的空氣，然後我清醒坐起身，有時就這樣呆坐到天明。

你和我相識的那天風狂雨驟，你幫我在滂沱大雨中撿起遺落的高跟鞋，就像灰姑娘的王子一樣，我是醜不拉嘰的灰姑娘而你是最狼狽的王子，我們的故事只在雨天發生，和結束…

你走的那天，雨一直下著，從早到晚，凌晨時雨勢加劇，窗外的椰子樹擺動狂舞，閃電偶爾劃過天際，映出昏暗的病房內你慘白的臉和清瘦的身軀。

當你停止呼吸時，一聲鳴雷轟隆震響，我們的故事被粉碎了，灰姑娘失去了愛她的王子。

一年後的凌晨三點零五分，我讓自己停止呼吸，窗外是深藍的夜，一片平靜。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就讓它在另一個地方繼續，這次無風也無雨。

******

颱風天，大雨天，舊作重貼應景一下。

我要檢舉

台長：自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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