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在具有獨特意義的日子裡,送給自己或是某個人一份由我親自挑選的足以代表我所有心思的精緻禮物,那像是把某年某月某日標記成紅色愛心的重要日子一般,會在記憶裡留下深刻的痕跡,或許在多年以後的某一天,當你我再度注視著這份禮物時,會回憶起「某年某月某日是我的什麼重要的日子,而某個人曾送了我一份禮物」,那某年某月某日的重要意義以一種實體的形式被留存下來,並且同時的,把我的心思連同這份意義,一起的被保留在你我的心裡。
我希望記住屬於自己的珍貴時光的記憶,也希望我永遠的活在你的記憶之中,成為你永恆生命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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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憶著屬於自己的重要日子,那應該是每一年的誕生日吧,「應該」的意涵是,我認定這一天是重要的,然而很少有人會記得在這一天送我一份具有特別意義的禮物,少到有點可憐。這讓我相當的沮喪,真的。我只依稀的記得國小的時候收到一份拼圖的生日禮物,但是接下來呢?似乎再也沒收到禮物了,只是一句生日快樂,或是外出吃個大餐,如此隨便的被替代掉了。什麼時刻都能說出「生日快樂」吧,人人都對你說「生日快樂」,但是當下的那些聲音不會永遠的留存著,「生日快樂」跟「早安,你好」有什麼分別呢?既不獨特,也太過普遍了。至於吃大餐,它究竟有什麼獨特的意義呢?也許,在完全沒有經濟能力的幼小童年,它曾經代表著幸福的感覺,然而沒有人會記得住自己當時吃了些什麼,吃下去的幸福感覺又是什麼模樣,多年以後,那種感覺逐漸的消散在空氣裡,再加上成年之後擁有了足夠的經濟能力,吃大餐的幸福不再具有獨特性了,它也慢慢的變成了普遍性的象徵。
這些替代品,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如果是我,也許我會把「生日快樂」跟祝福的話語錄音起來,讓它具有一個憑依的實體,然後註記著「某年某月某日,給某某人的祝福」,讓那個人永遠都能找回當年收到祝福話語的幸福,也許我會將某某人吃著大餐的幸福容貌錄影起來或是拍照保留。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將這個重要日子的意義給保留下來,只要付出所有的心思,一定可以的。這份獨特的意義,可以讓我明確的體會到被重視的感覺,我只是需要被人重視的感覺,希望在你的心裡我是重要的,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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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某一年,我二十一歲,我收到一本介紹拉菲爾的美術類書籍,然後回送了一本詩詞類書籍給那位記得我生日的朋友,在他生日的那一天。那本書我現在還保存著,雖然我是個美術白痴,但這是極少數我收到的幸福之一。我永遠都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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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二十五歲,用農曆的方式來計算,嚴格來說應該是二十七歲,算命師這麼說的,但是我習慣用自己的方式計算自己的年齡。我沒有收到任何具有獨特意義的生日禮物,但是,為了紀念這個「四分之一的人生」,我為自己挑了一只珍貴的戒指,牢牢的套在手指上,讓我自己看著這只戒指時,都會想起自己已經度過了四分之一的人生。也許下次我再度為自己買生日禮物的日子,將會是「二分之一的人生」或是「四分之三的人生」的那一天。
為自己買生日禮物,也許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某個朋友這麼對我說。我心裡想著,或許是如此吧。但是沒有一個人在乎我心裡所在乎的重要日子,沒有人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們從不付出心思,誠意不足,我感受不到任何的幸福感覺,所以我決定自己給自己一份幸福的感覺。雖然這有點可悲。
我極度重視這樣的感覺,幸福不見得要多到滿溢出來,但是一定要有。如果別人不能給我這份幸福的感覺,自己追求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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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我難得的在百貨公司漫步閒逛著,想在一個屬於你的重要日子裡,親手交給你一份獨特的生日禮物。我直覺著,今年稱得上具有紀念意義的時光,是因為遇見了你才開始,如果說把今年每一天裡的重要人物做一份人氣評估報告,你對我而言應該是相當重要且具有獨特意義的。這樣的意義,在我目前經歷的人生旅途裡,稀少的讓我有著莫名的感動,沒有人能保證這份感動是否會一直延續下去,人生之中充滿著太多的變數和無法預料的狀況,因此我唯一能做的,僅僅只是送給你一份足以代表這重要意義的生日禮物,紀念這所有的一切。
悠閒的在百貨公司各樓層漫步著,我想像著你的身影、容貌、個性以及言行舉動,似乎只有保持著這樣的思維,我才能感應到最適合你的那一項禮物。挑選禮物,除了基礎的審美觀、鑑賞力之外,對一個人的了解也是必須的,如果是買衣服、鞋子、香水、飾品之類的禮物,那勢必要能與這個人的外貌、氣質有所配合,如果是買書籍、音樂CD、藝術圖畫之類比較內涵性的禮物,那至少也要知道這個人的閱讀傾向、音樂或藝術方向的喜好,有人也許覺得,送禮物只要有那份心意就好,但是,如果對方送了你一份你完全不想用、不喜歡或不感興趣的禮物,你還會覺得對方真的有用心嗎?或者,這代表著送你禮物的那個人,對你的瞭解還不夠完全?
我並不一定期望對方能完全猜測出我的心意與喜好,然而,我卻可以從這些禮物上體會出對方用心的程度。心意與禮物的精緻程度,說是無關,其實還是有那無形但卻具體的關連存在,這無關乎價值、外觀或珍貴的程度,而是心意與那些禮物的契合程度。站在相對的立場,我從不送禮物給認識不深的朋友,在不明的狀況之下,以隨意性質挑選而來的禮物,欠缺著誠意與祝福的誠摯心意,這心意不是自己心中認定的那份心意,而是在對方心中他所體會到的那份心意,就像美金與台幣的兌換落差一樣,心意的兌換也會有所落差。
不幸一點的,說不定那件禮物在不久之後就不知去向的被遺棄在那個角落或儲藏室裡,也許,在空間不足所舉行的大清倉活動中,被列為不該存在的物品之一而永遠消失。這不是讓人覺得有點氣憤嗎,雖然這清倉的活動可能在你不知道的狀況下暗自進行著,但是,即使那份禮物是如何的不恰當,至少也還是你花費了心思挑選出來的,如果某一天這份心意不被重視的被遺棄了,那當初又何必送他這一份他不喜歡而不珍惜的禮物,或是強迫他收藏著這份他不喜歡卻不能丟棄的禮物呢?而強忍著不太中意的態度,掛著一付感謝的笑臉接收這份禮物的舉動,也是一種處在尷尬情境中的虛偽。無論如何,贈送這樣一份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的禮物,不如免了吧,也許一句真誠的「生日快樂」,一個充滿祝福的擁抱,都還比較有意義一些,雖然祝福的聲音與擁抱的感覺不具實際的形體而無法收藏,令人覺得可惜。
思考著如此慎重的禮物關係理論,我極為認真的希望找出一件適合你,而你也會喜歡的禮物,讓這份禮物內涵的我的心意能永遠的被留存下來。從第一樓的迴圈結束後,我踏入前往二樓的手扶梯,二樓再往三樓,三樓往四樓,挑選禮物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下定決心結束的任務,我很久沒有如此的花費時間將每一項可能成為禮物的物品,跟心中所想像的那個人做搭配式的比對分析,也許這一件有六十分的心意,但我卻還期望著能選到六十一分、七十分、八十分,甚至是接近滿分心意的禮物,總而言之,大量的時間與忙碌的比對工夫是絕對免不了的。將來說不定「擅於挑選禮物的人」會成為一種新流行的職業,只要說出禮物的預算與對方的個性喜好,就能讓送禮的人們在縮小範圍的禮物群裡做輕鬆的挑選。但在此之前,任何人都只能親力親為的投入這件勞心費力的事情,包括我也是。
花費了二天的時間,一天只逛了一間百貨公司,不過由於感覺不完全的符合我的標準,或是價格嚴重超過我所能負擔的水準,讓我始終無法挑選到令我滿意的禮物,於是我轉換尋找的管道,從網路上找尋著各式各樣禮品的資訊。雖然網路上並無法親眼看見禮品實際的模樣,感覺有些冒險,然而,說不定也會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理想情況,並且在某些特殊節日的時期週遭,獲得比例極高的折扣。想起來,這種方式很值得一試,就算實際的結果並不理想,我還有充裕的時間再回頭選購曾經被我看中的某一項禮物,或是再找另一間百貨公司重新來過也無所謂,總之,我還有許多備案可以完成這項花費心思的任務。
慶幸的吐著放鬆心情的一口氣,幾天過後,我在眾多的選擇考慮之中做了最後的決定,它的價格既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外觀看起來也算是相當的精緻,因此我不作它想的購買了這件禮物,而接下來的過程就相當容易處理了,做個簡單高雅的包裝,然後等待那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親手交給他這一份「生日禮物」
應該很少人會想像得到,單純生日禮物的背後,也可以包裝著如此複雜繁複的心思,但是,為了多年以後的你還能依然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送了你一份代表著他所有心思的生日禮物,而回憶起這一年你與我共同擁有的特殊時光,這一切感覺起來,似乎都是值得的。
一份代表我所有心思的生日禮物
一份足以保存永恆回憶的生日禮物
一份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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