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清
長時間住在心底的影子淡了,隨著新朋友的湧入心中,影子由深刻強烈的樣子漸漸的淡成溫暖美麗的薄霧,這中間,它被加強過兩次,一次是開始工作的那年,忍不住問候你的電話,一次是次年的情人節忍不住想再見面的高雄行。隨著不體貼的同學尖刻的嘲弄,也許加上她們一貫的習慣,那是依著你的口風隨意曲解熊的言語,並用老處女幼稚的偏見所提的意見,無論事實如何,不管回憶的濃淡,妳,還是那麼清淡甜美,那麼令人留戀。
同學們都是女生,僅有的男生不是跟我不熟,就是不知道你的動向,不知為何,女生在跟自己男友的相處,都有許許多多的包容,卻把相處之餘的不滿、不安及小小的惡意或多或少的吐在我們裡面,傷害,是會擴大的,特別是真正的不滿成型的時候!也許,其他人之間也是如此吧?熊不愛聽別人的羅曼史,只注意結果,因此總搞不清楚間中的巧妙。
最後一次見妳之前,在辦公室作了許多的預備,還記得,在離職時,最大包的紙箱,滿滿裝著的不是公文雜物,而是那時為了能盡快找到你所蒐集的各種交通、地圖、聯繫跟購票證明。一個同事不經意的瞄了眼,這麼讚嘆的"熊是地圖狂喔?",這句話引來了許多目光,"哇~高雄"這是一位將嫁到南部的學姐,"厚,國道資訊用印的!"這個是管設備的學長,"ㄚ~XX路公車指引"最年輕的學姐總是比較細心,"長老教會資訊,也是高雄的?"不是學姐的老同事剛好也是基督徒。因此,收得整齊壓在箱底的資料,就這麼的被翻得像完稿箱,經過一樓主任的門口,熊還被瞪了一眼"圖書館員當這麼久,連自己的雜物都不知道收好!"老闆的眼神,傳達出這麼樣的訊息!
是的,其實,熊把這些東西,都藏在房間角落的角落,但是,不巧的,現在熊又在收拾東西,不同的是上次收拾,因為從辦公室搬回家,這次收拾,卻是又要從家裡往外搬了,有些未來用不到的東西,該出清,有些未來才要用的東西,在打包,有些充滿回憶的東西,卻在拆拆裝裝的整理過程,像灰塵般被掀起,灰塵,讓熊熊鼻子過敏,回憶,讓熊熊的眼睛...過敏。
既然在整理屬於回憶的物品,索性,把心底的東西也一併出清吧!
一隻裝在小杯子裡的布熊,那是第一年送花時,熊熊在花店網站上同時買的,因為你喜歡。還記得那時你收到花後,拼命的搥熊熊"叫你不要送嘛!好尷尬!",還有"學姐跟我說:學妹,女人折舊得很快的,很快就沒有花了!",去接你下班時"厚,騎車,這麼大把花,怎麼帶?","不管,你要負責把我跟花送回家!"。布熊,還在杯子裡,那是你回高雄前還給熊的,布熊舊了,該丟了,這些回憶淡了,卻忘不掉!
一疊每個你都穿著橘色上衣的照片,那是某一年的迎新團,還你許多的照片,卻忘了這一疊,好像有股心底的祈願,希望藉著它們,找回曾伴在身旁的你,不過,仔細想想,究竟是誰伴著誰?從接送你回公館姊姊家,接送你到南陽街補習,接送你上下課,接送你上下班,接送你...,接送你......,我的時間,好像都花在你身上,直到分手後,依舊。
一件你送的毛衣,還躺在衣櫥底下,尺寸,是你期望中的熊,其實,現在熊熊穿得下了,不過,仍然不想剪掉吊牌,當時,是想永遠保持收到你禮物的喜悅,儘管臉上不想太強烈,現在,卻是懷想的因由,這麼久了,還是把吊牌剪了吧!當時,你拿出毛衣,像蘋果般熟紅的臉,嘴裡囁嚅著"要穿得下才及格!"那個可愛的勁兒,讓熊瘦了五公斤,雖然,這些重量在分開後都補了回來......
網路上的祈願版,我兩的名字還是聯著掛在那兒,那是一年大雨,我們無聊的窩在系館,隨意逛到的地方,Google真討厭,幹嘛連這樣的地方都掛著連結,連最初的那一點點因頭,都不放過。
沒有信,對了,我們說好不寫信的,因為我們都用BBS,你大概是沒有試過給男生寫信吧?我卻是因為字醜,再羅曼蒂克的用詞,也被洗得一絲不留,只好藏拙,BBS上的信我都有存下來,而且,在備份光碟中保存著,不過,只有你的,沒有熊的,當時熊在住院吧?!有點忘了!待會兒拿出來瞧瞧!
跟你有關的東西,還有一隻小豬,那是四年前流行的山豬,我們買的是最小的,總是留在車上,當時會買,是因為你總是叫熊"豬頭"...
跟你有關的東西,都翻出來了,心裡卻好像還是滿坑滿谷的,滿滿的你,不然,這幾年怎麼都沒有別的女生進駐?嗯嗯,常常不經意的在街上比對哪個人像你,常常驚訝於某女孩的笑容跟你頗像,常常發現哪個背影、衣著簡直就像是你的翻版,常常下意識的看到某個跟你很像的身影正牽著男生,而不自覺的想看清楚...
回憶也出清吧!想要再摟摟你的心情,請離開。老是被拿來比對的模糊影子,等等搬出去。經常偷偷感覺溫暖的回憶,留在房間裡好了,別老掛在心上。在學校裡跟你一起胡鬧頑皮的過往,就送回學校去吧!但是,每個早晨為了停車位早早出門而養成的習慣呢?每次經過公館你姊姊住的地方,心底常常湧現的抽痛呢?每次聽到某句有你風格的話語,就自動浮現的你的倩影,要用什麼工具才能Delete? PcTools可以嗎?ProEdit能不能用?還是,得重灌懶熊的豬頭?
最怕一個人坐在小白裡,儘管當年在車裡放的CD都已送給其他朋友,右邊的位置也不再是你專屬,但是,它幹嘛老是空在那邊?行李箱裡準備給你擋風用的外套,熊熊從來不借給別人,也不敢拿到家裡,儘管,上面已經沒有你的味道了!還是,乾脆狠下心,把小白賣了吧?!
整理到現在,為什麼總有清不完的感覺?不行,得再清掉些,航空公司只准熊熊攜帶二十公斤的東西,沒有空間容納這些回憶呀!明明知道你跟別人一起了!幹嘛老佔著熊熊心裡呢?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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