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愛,或者死亡。」他這樣對還是個孩子的她說。
「死亡?」清澈的雙瞳蒙上了一絲迷惘。
「那……我給你很多很多的愛,你可以不死嗎?」女孩張開雙手比劃著,唇邊綻放一朵笑容,有如天使般純潔。
「可以啊,」男子緩緩走向窗前,眼中流洩著落寞:「如果……你真的懂什麼是愛。」那時候,一個轉身就足以決定永恆。
多年以後回想當初,他不曾後悔,那朵燦爛的笑靨,天生就應該開在木葉吧。
過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又也許,只是一瞬。
她帶著微笑走過每一段路,歡欣的,哭泣的,苦澀的,甜蜜的。
他仍舊是踽踽獨行,身邊偶爾跟著一個扛著大刀的傢伙。他已没有歡欣,只是有時仰望天空,會想起木葉村里的某人。
她用感恩的心去看待周遭的一切,偶爾會哭,之後堅強的走下去。
他用冷然的目光打量所有的事物,世界可以有多麼完美?只是痛苦,寂寞,前路在等待他的,只有疲憊,無法依賴任何人的疲憊。
她有許多朋友,可以陪著她聊天,逛街,随意的分享生活中的一切,編織共有的回憶。
他沒有朋友,曉的每個人都是只為自己而活,偶爾相聚,點點頭表示友好,然後匆匆的擦身而過。
她十歲那年喜歡上一個男孩,英俊的面孔,冷酷的性格,身後總追隨之眾多與她一樣的女孩,她固執的認為自己與眾不同,卻不知這只是戀愛中的女孩的普遍心理。
他遇到過許多女人,多數是逢場作戲,也有女人說想和他永遠一起,但那又如何?大家都只是彼此的過客,他心中唯一停駐的風景,是那一抹燦爛的粉红。
她终於成為了一名忍者,和喜歡的男孩分到了同一個小組,還有一個奇怪的老師,以及一個暗戀她的,看起來笨笨的男孩子。
他依舊是曉的一員,日子過的雲淡風輕,有空時去木葉看看弟弟,還有……她。
她和她的四人小组一起執行任務,一起埋怨卡卡西老師的遲到,一起無可奈何的面對鳴人的各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行為,只有佐助的冷漠,她必須一人承受。
他仍在頻繁的尋找當年滅族的仇人,是的,那他人不是他,只是為了給年幼的弟弟尋到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他寧願是被恨的那一方。
她組裡的兩個男孩開始互相較力,她看得到一個的努力,也看得到另一個的成長,她一直暗暗的擔心著矛盾有一天會激化,終於,在醫院的天台上,第七小組的默契被徹底粉碎了。
他在木葉村意外碰到了弟弟,他欣慰的看到他有了成長,但他的實力仍叫他擔心,於是還是說了些冷冰冰的话,雖然他是想再頂頂他的額頭,告訴他自己有多麼以他為驕傲.
她所愛的人走了,與他背負的家族深仇相比,她的挽留顯得那麼微不足道,那麼蒼白無力。
他因任務來到木葉,卻看到她容顏憔悴,再不見那天使般的笑容。
著了魔的走到她面前,緩緩的伸出手:「願意跟我走嗎?」
她抬頭,清秀的臉上凝著未乾的淚痕。
他重複:「願意跟我走嗎?」
她忽然心中一酸,久久都不能平復。
「我跟你走。」
又是很多很多年之後,也或許又是一瞬。她恍惚的覺得快樂,也許是因為同他一起走過傍晚的街道,他不經意牽過她的手;也許是因為深秋的天氣,她裹著他的大外套裡有他殘存的體温;也許是因為每次桌子上靜靜擱著她最愛吃的巧克力;也許是在她沉溺於回憶時,他會在一旁靜靜的守候。
她以為他也是快樂的,她知道他愛她,没道理的知道。然而她只是一個勁的逃,她是一個有所求而來的人,要他為她打開心中的结,她還無法愛一個她不愛的人。
一個陰霾的冬日,他回來的時候,滿臉通红,明顯是喝了酒,眼裡那份疲倦和落寞,有如一整幅陰霾的天空,她驚問:「你怎麼了?」
她問了兩遍,他才答:「没什麼。」她還想再問,他已轉身站到窗前。 客廳裡酒瓶散了一地,一片狼籍。她深了口氣,挽起袖子,找出圍裙來繫上,開始收拾。在鏡中看見自己,嚴然是一個能幹的小妻子。
正埋首在廚房洗刷,他進來了,站在她身後,一根根拈她的髮,又一根根放開。水聲充斥了整個房間,其餘的東西彷佛都不存在了,良久,他低聲說:「他回木葉了。」
她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他又問:「你會離開麼?」
「不知道。」
然後像瘋了一樣的想他,另一個他,想他修長而細緻的手,想他總是孤獨的笑容,想他用功修練的樣子,想他背後的那句:「謝謝你。」
又是某天的某天,他來找他了,而她只是猝不急防,來不急悲傷也來不急快樂。
兄弟相殘,而她是見證。
他不肯解釋,也不肯還手,而他招招攻向致命的地方。
她彷徨,她無助,想要上去阻止。
然而只是一眨眼,漫天的血,彷佛相識那年,她看過的最美的櫻花。
他氣息奄奄,掙扎著笑:「你不肯給我愛,那我只好選擇死亡。」
她怔著,眼淚,微笑,曾有過的短暫的安寧,拼湊的幸福,泡沫一般破碎。
一切歸零,便是終結了,人生不再有選擇的機會。
「我需要愛,或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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