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摩托車一路趕到煙波飯店,我和依雯奔背著游泳用具和換洗衣物,去赴一場新竹教室搬家後放鬆的假期。謝謝一向對教室的事「統包」的書瑋、 在休假的時候還是要進教室接電話的依雯、一直要我好好休息的秋芳老師和羽豔老師的支援和創作坊的老師們,這假期才有機會成行呢!
一踏進俱樂部看見游泳池,心情整個興奮起來,我轉身看著依雯,希望有機會把她抓進水裡,享受水的清涼順便可以教怕水的依雯游泳。可是,依雯在奔往煙波飯店的烈陽烤曬下,已經暈了,一副再怎麼威脅利誘都不肯下水,而且還很認真地說要備課,只能說天蠍座對太陽和水一向消化不良。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碰水,學會游泳就好像學會腳踏車一樣,只要喚回自己的本能。游了兩趟岸上的依雯不禁問了一下,為什麼只看妳右邊換氣,電視上的自由式換氣不是都會左右兩邊交換換氣嗎?只能說自學的缺點,我只會右邊換氣,如果換到左邊可是會吃水,而且游泳姿勢歪歪的也很好,就知道那一個是我。只聽依雯說了聲噢之後,慢慢走到俱樂部的閱覽室準備教案,我們的距離僅僅隔了一個玻璃,可是好像是兩個世界。
在放鬆的世界,當然要認真的犒賞自己,身體被水包著很輕,忘記重量,狠狠游了五趟,一起身覺得有點頭暈的感覺,連手臂痠痛的速度不斷累積,好像告訴我運動已經離我很遠,但是痠痛就是這次度假的目的,而且已經在Check in的時候試躺過煙波的床很舒服,又有蓬軟的棉被,一定可以睡個好覺,心想繼續游個幾趟就不會頭暈了。但是事情的發展並不如我期望。頭還是覺得暈,想說旁邊的水療設備應該會紓解症狀,還挑了讓水柱從高處傾洩而下的設備,我站在下面接受水的沖擊。但是水從頭上往下沖,只有不斷冒出噁心的感覺,不等設備停止,狂奔到廁所對著馬桶狂吐一番,釋放奇怪的暈眩感。
我想我應該是游泳游到吐的第一人,也提醒自己千萬不可以覺得自己還是年輕人,一下子運動太激烈沒有更健康反而受到反效果。告訴依雯我在俱樂部游泳游到吐,她狂笑也還安慰我,晚餐可以多一點補回來。
休假就是盡做一些極端事情的大好機會,除了游泳游到吐,晚上我們在莫內西餐廳吃Buffet也是如此,盡找尋我們沒吃過的美食,還有平常不會吃的生魚片,後來我們一致決議,煙波飯店的Buffet沒有老爺大飯店的好吃,但是墨西哥捲、蛤蠣巧達湯則是煙波晚餐的優選,連依雯已經說不能再吃的時候,還是舀了一整碗湯,慢慢的享用,直到湯匙刮到湯碗發出尖銳的聲音才停。當我和依雯又拿了一盤生魚片回座位時,遠遠看見怎麼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坐在我的位子上,他的手正一瓢一瓢把食物往嘴裡送,有一個女生從我身旁走過大聲:「唉啊!我們的座位在那邊啦!」那個男生才驚覺他坐錯位子了,趕快換位子。或許Buffet的魔力太過驚人,讓大家在短時間都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而且都是剛好來度假的陌生人,彼此不認識,出一點差錯有什麼關係,反倒是一種新鮮的記憶。
珍惜每一個在煙波的時間,才剛吃完飯,看見俱樂部有桌球桌,又可以運動了。依雯在大學時代喜歡的運動就是桌球,而且球技很好,我的開門師傅就是她。想起讀書的時候只要覺得累了,想運動一下,就跟依雯來一場比賽。第一、二局是正規賽,很認真的計算勝負,誰也不讓誰,球總是往對方的弱點擊去,看著依雯的眼神從不在乎到認真,才感覺這時的她才把教案忘記,心思都投注在打球,雖然才半個小時,我已經想直接認輸,累得想回飯店洗澡。但想運動的胃口開了,攔都攔不住,遊戲規則改成來回接球,想說三次就要打道回府,看能夠不掉球來回回擊幾下。從一開始的24下,到62下,應該還可以再好一點,但是依雯一開球很好的球我卻沒接到,對於三次的約定,早已抹消,不服輸的再來一次,就在我們沒完沒了的「這是『最後一次』」時,俱樂部要關門了,我們還是沒有破62下的紀錄,但是對於「最後一次」的熱切堅持,講起來都還是覺得有趣。
我好像是個沒看過繁華生活的鄉下老嫗,跟依雯約定非得住到十二點才要離開,堅持到最後一秒,可以如此放鬆可是很難得的!而依雯除了吃著自助餐、打桌球認真對付食物和我,其他時間就是備課,她也在煙波飯店裡感受到心情上的極端情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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