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離開家之前
很多事情就按照時間表一項項的進行
去一個新的環境生活
對於一個凡是踏著慢條斯理腳步行事的我
敏感於時間的壓迫
漸漸收拾起散亂無章的情緒
寫下發生在我和老闆娘之間的密語
想要留下一些我跟她相處的片段
在這個時刻離家帶來細微的眼光
了解她在我心中的重要性
她的好充滿不捨
也訴說著之後我暫時在外地生活後偌大空間所帶給老闆娘的寂寞
我想沒有我的陪伴她仍然會時時充滿笑容
其實說不定她還覺得安靜許多咧
她應該不會知道我這樣子形容她
老闆娘的暱稱是前一陣子給她的
在年輕的時候總有些細心的同學替你想一個小名
私底下的喚著
等你不自覺的聽到呢
那也就變成妳另一個代稱
久而久之欣然的接受 不管那個暱稱有多麼不堪入耳
我想能忍受的原因
或許是只有熟悉妳生活的人才清楚那個名字的由來
也知道生活中有他們存在令人備感豐富 現在為她取一個暱稱
也表示維繫我們的不只是無止盡的給予和叮嚀以及絕對的服從與尊敬
有著創造另一層關係的味道在
跟她生活二十幾年(其實只有後來的十年才慢慢有所了解)
在她的臉上總發現一些嚴肅的線條出現
165公分的身高 在屬於她那一輩裡 算是高挑
看過她年輕時的照片 以冰山美人冷漠卻又高傲的眼神直直的震著你
在裡面的她原來也是個酷女子 穿著緊身v領的淺色上衣
高腰深色蓋住腳踝的流行喇叭褲 把頭髮盤高露出那細緻光滑的項頸
把她曲線般身材襯托的更為利落 有著精明心思的酷女子
那時候的她很美 有著嚴肅自制獨立的美
只是這些年 她的臉上依然堆著從年輕時就搬不開的線條
一種強烈的保護色 到底為了誰而堆疊那沉重的線條
我想有一部分是為家吧
線條就像溫度計的刻度一樣 心情和緩時線條就少一點
也容易和她親近玩鬧 如果你覺得滿臉都是的話就得要小心了
別惹她爆水銀 離她愈遠愈好
但大部分你還是躲不掉 因為你就是罪魁禍首
每一次出門媽媽都會問說什麼時候要回家
其實我也不知道呀
跟同學出去總想盡興而歸
所以時間對我跟同學聚會來說是沒有規劃的
因此就先說一個可能回家的時間
請她稍微寬心
但往往等疲憊的身軀想回家
早已晚了2-3小時
通常都過了12點 才像小偷似的輕聲進家門
這個時候我家的bodyguard安安卻像捉到作壞事的人一樣不停的狂吠
我想很難入睡的她嚴肅線條已經佈滿她的臉了
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但是她總會等到隔天我清醒時才表現出她的生氣和擔心
”你不是說十點鐘回來的嗎 為什麼都不準時回來 以後妳的話我不相信了”
就這樣
有時候會為這點爭吵甚至冷戰
但我總會故意的問她
像 ”擦頭髮的毛巾在哪裡呀? 媽!”
她就會轉頭看了我一下然後說
”就在妳房間的抽屜裡!”
這樣我們的關係漸趨和緩
她的臉上才又有溫柔的線條
然後等著下一次因其他原因而壁壘分明的時候
對這個晚回家的行徑
我想她調適的許久
所以這個已經原因已經較少出現在我跟她之間了
已經忘記我是從哪時候跟她開始玩鬧 應該是大學時候吧
尤其住在淡水 記得每個星期回家總會拖到傍晚才急忙的騎車狂奔
星期六晚上 媽媽都會進廚房煮著她在電視發現的新菜色
到房間放下背袋後一溜煙的跑到媽媽的後頭
把手放在她肉肉的肩膀上 ”媽媽你在煮什麼呀!”
” 妳每次都那麼晚回來到底在學校有什麼事好忙的… ” 嘻嘻
這就是我們一周見面一次的寒喧
雖然她總是表現兇巴巴的
但我心裡早就把這樣的感覺轉化成在關心妳的習慣
雙手放在媽媽的肩膀上
心情輕鬆
雖然蔬菜的生青味和油煙味濃郁地釋放在空間
但上天賜予我靈敏的鼻子
完全能接收屬於美麗背影的氣味
(咦!明星花露水的味道)
在夏天裡悶濕的台北令人浮燥
這古典的香氣 拌著酒精的揮發
在媽媽的身上 和一些屬於她的私人用品都留下這時間的味道
後來每一次回家 總在她身後給一個大擁抱
也親親她那肉肉的肩膀
(哈哈哈 不曉得她怎會受的了我)
我想小時候也沉醉在這樣的懷抱裡吧
身體愈來愈貼近 心裡也會愈來愈貼近 哈哈哈
充滿明星花露水的幸福!!
現在 我稱我媽媽叫老闆娘 順理成章的 我就是店小二啦
店小二的宗旨呢就是盡力讓老闆娘高興 老闆娘的笑可以帶走那冷漠的線條
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在她添購新衣的時候就會出現了
每次買完回家試穿的時候 她都會很興奮的把戰利品拿到我們的面前
說” 我今天買了一件衣服 妳們幫我鑑定一下好不好看~~”
當然老闆娘心裡一定很喜歡那件衣服 作為店小二的我
已經知道如何回應 必須以老闆娘開心為原則說話
當她喚好衣服出現的時候 很認真的回應她
穿在身上的感覺
其實老闆娘年輕時候有很長的時間在針織工廠做衣服
她已經掌握一些個人穿衣的眼光 挑的衣服都還不錯看
所以 這個時候店小二就必須點頭如搗蒜 極力表示贊同
老闆娘的臉霎時浮出那害羞的笑 站在鏡子前面晃呀晃的
覺得滿意之後 然後回房把衣服換下 再去做事
當然有些時候 我還是會忘記店小二的職責 就冷淡的回應她
她的笑 在情人節母親節和她的生日 更難掩飾....
今年的七夕情人節剛過 在前夕我突然想
老闆娘年輕的時候有過把愛意直接的表現給在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嗎?
那時候的她一定矜持的將喜歡放在心裡
或者那時候的他們也根本沒有像現在重視這節日
雖然七夕情人節是屬於情人日子
但我和老闆娘從我小時候到長大的相處時間
比某個出現在我身旁的伴侶來的長久許多
更有理由表達我直接的肉麻愛意 所以當天買了紅色的玫瑰
送給老闆娘 當她接過去的時候 一抹微笑漾在她的雙頰
笑的感覺不同 比以前送給她花時 表現更為大方 隨口說了一句謝謝
就這樣 我的情人節就跟我老闆娘共度 晚上她還想著去哪裡吃飯咧....
我跟老闆娘的密語 在年輕時常常揪著爭執和冷戰
有著嚴以律己的個性 碰到我這個粗線條而又散散的店小二
想來有很多事情都不滿意
但是現在靠著她的身體 跟她胡鬧 也算是另一種無言的溝通吧
ps其實這個紀錄都是我單方面的想法
有很多問題在同時也出現
找個時間問問老闆娘的想法
然後繼續拼貼我和她的親密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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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文寫於2004/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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