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女人,她是個天生的領導者,我從沒看見她失敗。
她不高,近視從她帶的眼鏡就知道很深,身材是男人愛的肉肉型,可是卻不太會配衣服,我總是笑說泰勞都穿的比她好。個性跟她的生肖一樣的固執,有時候就那愛鑽牛角尖的脾氣害了她。
自那女人成為了準大學生,便開始為自己的門面打扮,學會了她以前就愛用的香香化妝品,穿起女性化的衣服,隨著天氣、心情的轉變,蹬起各式各樣的高跟鞋,走在大到連做惡夢也走不出的校園。隨著騎腳踏車帶來的風,柔軟裙邊被風戲耍玩弄,過肩的一頭深紅長短髮,開心於裙邊的難堪,開心得手舞足蹈。
那女人是我在二十年前認識的,剛開始的頭幾年對她卻一點記憶都沒有,直到我離開她以後,才發現那女人的重要性。雖然科技發達,手機、網路被廣泛使用,但卻很少使用這些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的東西,有時候那女人會在我們碰面的時候,給我她去玩的景點的紀念品,我把它們放在一個黃色透明的塑膠盒裡,有空的時候會拿出來,一個一個擦拭再擺放回它們的家。
總覺得,我所認識的那女人,成為別人的朋友、家人後,我們好像更少聯絡了,因為她多采多姿的生活連一個空檔都沒有;連我在那女人家過夜也是半年多前的事了,在我找她的那幾天,她忙碌的準備考試,而我在她的床躺到快中午才醒來,看著那女人亂抓的日劇,下午便開始張羅我跟她的晚餐,她總是吃得很開心。
當那女人談戀愛的時候,旁邊的男人成為她的依靠,而我依舊是一個人。我知道沒有權力知道他們的開始與結束,所以我走得遠遠的,祝福他們。不過,她沒有忘記,去玩的時候還是會帶紀念品給我,在我們碰面時丟幾本好書在我桌上,總是有默契的留下一些線索來證明自己的存在;那些,只有我和那女人懂的默契。
最近,我跟那女人聯絡得很頻繁,她最近在準備考研究所,偶爾碰面時手上還拿著厚重的法條,嘴巴講的卻是一些生活趣事;沒辦法,因為我不懂法律,我只能談一些我覺得好玩她有興趣的話題,更深入的只有睡前才聊。
我和那女人是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看似簡單的字句,卻有辦法一絲一絲撥離軀殼裡的靈魂,吵架時留給我的字條、信,寫得生動就似頭獅子從字句裡衝出,連呼吸都能感覺到那女人的憤怒,直至消氣才又綻放向日葵般的笑容,宣示她的勝利。那女人在我的生命佔了大部分的時間,當然不是三言兩語能道盡,可是卻又想爲那女人做些什麼。
今生,我和那女人認識了這麼久,該是上輩子的輪迴,把兩個人緊緊牽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緣分,造就兩人的相遇。我在今生與那女人在醫院相識的那晚,她哭鬧著說要與我為敵,可是當我失意落魄時,只有那女人默默領著微笑,把微笑推給我;儘管我哭鬧著說不需要她的同情,可是當我破涕為笑時,只有那女人默默拿著衛生紙,硬在我臉上亂擦一通。
那女人,已經準備離我越來越遠,她為了未來的夢想奮力往前衝,正高傲滑翔在天空之中;我飛不高,只能在她順著氣流上升之時,奮力得趕上縮小一些距離,我拍動翅膀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當我快放棄將從天空墜落時,那女人便放慢速度滑行,就像我似乎能碰觸到她。
我知道那女人有一天,看到我成長的時候,一定會喜極而泣;因為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還是會在同樣的地方等待她回來。
那女人,是我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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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已經是半年前的文章了,我姐已經順利考上研究所,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而我也準備該找工作了,時間過的真快,呵!
那張照片,其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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