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你,一個男孩到了二十五歲卻從未交過任何一個女朋友,你會怎麼看他?是他有太多令女孩感到討厭的地方?太多致命的缺點?或者,他其實是個Gay?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是他一直無法脫離初戀造成的影響,而有了與一般人不同的憧憬?有了一種偏執?
如果這樣的假設可以接受,那這初戀又是怎樣的一個故事,他是個怎樣的男孩,可以這樣堅持?她又會是怎樣的女孩,可以給人這樣的深深眷戀?
這是我的故事,一段發生在十一年前的故事。
十一年,我思考著該怎麼度量這樣的一段時間,堆到跟腰一般高的十一本日曆?從興奮異常到索然無味的十一次跨年?還是從李登輝先生時代,終於看到了阿扁總統連任?有多少事已經改變,又有多少沒變?我已經分不太清楚了。
如果真要問我,回想起十一個年頭之前,會想起什麼?我大概會想起,那時的林志穎正頂著陽光般的青春笑容,在舞台上跳著《不是每個戀曲都有美好回憶》,為什麼會想起他的這首舞曲?並不是我那時將他奉為偶像,而是那個計畫嫁給他的女孩,正是我喜歡著的女孩--晴子。
為什麼會喜歡上她?因為她這種想嫁給一個偶像歌手的天真?還是她那不可思議的翩翩風采?答案都不是,是因為一個我在班上比較談得來的好朋友,名叫文達。那是一個午後無聊的下課時間,我輕拍靠在走廊欄杆上他的肩膀。
「在看什麼呀?」我說。
「樓下的某某老師在打羽球。」他還是目不轉睛。
「那有什麼好看的?」我也好奇地將臉轉向樓下的羽球場。
「三分鐘大概十五下吧。」他露出狡黠的微笑。
「十五下?」那是什麼東西?
「你自己看嘛。」
不過十秒我就明白了他在說什麼,我們這位老師是以自負出名的,可是他卻沒想到,在他得意的其中一項技能--羽球上,竟有不可思議的習慣性猥褻動作,當他每打出了得意的一球時,就會像麥克傑克森一樣,摸一下這似乎也挺讓他得意的器官。而文達就是在數著他這驚人的頻率。沒多久,我們兩個就笑翻在走廊上,原來十五下還只是最低估計,只要他打得順手,一場球打下來,還真像麥可,不過是老了的那個就是了。
文達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總是能發現我們平常沒注意到的小地方,帶給大家意想不到的笑料。就在我們笑鬧著的時候,班上一個名叫小楓的女孩走過,因為這女孩很喜歡聽文達無厘頭的笑話,文達也樂此不疲,所以大家常笑鬧著把他們拱作一對,可是他似乎不喜歡同學們這樣笑鬧。
「你真的喜歡她嗎?」問八卦最厲害的地方,在一定要來自於本人,而且一定要夠直接犀利,這樣一來就算他說謊,也能從他的表情猜出些什麼,這道理我從那時才國二的小小年紀就知道了,於是我不拐彎抹角地問了。
「......」他轉頭看了我,臉上有曖昧的笑,可是那笑看起來卻不像是承認,我只好一臉疑惑地望著他。
「你怎麼會想知道?」他似乎在盤算著我能不能幫他守住秘密。
「好奇呀!而且......,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還可以幫你呀。」那時青春對我們的定義,就是可以無止盡地犧牲奉獻,我們都想做一些好像是成熟的事,來證明自己已經長大。
「不是她!」
「哦.....,那是另有其人囉?」
「呃.....」
「說啦!我不會說出去的。」
「嗯,是我們班上的,而且她的功課很好。」他低著頭,竟然難得地露出了靦腆的模樣。著實嚇了我一跳。
「功課很好的.....,不會是晴子吧!」這是直覺的猜測。
「嗯!你不會告訴別人吧?」
「當然!朋友可不是當假的!」我拍拍胸脯,一邊還驚訝了一下,因為晴子並不是屬於亮眼的女孩,那時唯一令我有印象的,是她的功課。
「可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我幫你注意她」我可真的是義不容辭,這對當朋友的我可一點也不難。
「嗯,就這樣吧!鐘聲響了。」他的耳根子也紅了。
誰知道,這一注意下去,連我自己也喜歡上晴子了,更慘的是,文達後來幾乎沒有再跟我提過她的事,我竟然一點也不顧義氣地忘了這回事,沒錯!我真的忘了。這對後來的我跟文達,實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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