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我喜歡下雨,不曉得原因的喜歡著。或許是……因為那個雨天裡的男孩,才讓我如此眷戀下雨的感覺。
下雨,沒什麼特別。就只是雨緩緩地、緩緩地落下,視覺暫留所構成現象。可我就是喜歡下雨,喜歡認雨水打在自己身上,即使感冒也在所不惜。戀著被雨淋的原因,不一定是分手的苦澀、課業上的壓力、放縱自己的任性。而是……每當雨季,我總會遇見他,他,總會在我淋雨時,給我一把傘道:「別淋了!」
傻氣的我、懵懵懂懂的我、讓人擔心的我,完完全全只當他的話是一種關心,卻不知……我們之間早已埋下愛的種子。不僅僅需要雨水的滋潤,還需要溫煦陽光的照耀,才能使它……逐漸茁壯長大。
補習班。學生最恨的地方,每次都得在補習班的惡補下,才能補到個半好半壞、略為普通的成績。但,我不恨補習班。冬季時,補習班下課後……通常都是在晚上九點左右。偶時,會下起場大雨,我就是因為補習班的這場大雨……認識他,習慣他的關懷。
雨才剛下,跨出補習班大門,我衝到馬路間,反正這條本來就是小巷子,不太會有什麼車子從這而經過。雨水,淋濕了全身,我抬頭看。雖然被雨水打地睜不開眼睛,但瞇起一條線,仔細端詳天空,果然……還是一片黑。
『晚上下雨,就看不到星星嗎?』腦袋才剛閃過這個蠢念頭,一把藍色雨傘擋著雨滴,不讓雨水繼續弄濕我這件濕成透明的可憐衣服。
「豬頭!別淋了。」自我身後傳來一道男聲,溫暖的聲調……為這雨天開了一線的光明,黑暗的天空……也會再度亮起。
我道:「謝謝……」轉過身,他沒撐傘,而是將整枝傘都用來遮打在我身上的雨滴。他站在雨裡,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雨天裡的模糊影子,雖然看不清楚,也不瞭解他那句話裡的含意,但我可以確定他有著關心我的心。
那不是同情,更不是受不了我這白痴行為的口氣……我只是察覺到淡淡的憂心。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和他對看了幾分鐘,他還是繼續淋著雨。我看不清楚他,但我想他能夠看清楚我。也能瞧見,飄來我臉頰的兩片彤雲。
「謝謝……」我又向他說了一次,他不理我將傘交到我手上後儘自跑開。
又過了幾天,我看著補習班老師在黑板一而三再而三強調的「重點」,又將視線轉移到窗外。天空好黑好黑……
『等一下,又有一場雨了吧!』想到要下雨,我開始興奮起來。我喜歡下雨天,沒理由的喜歡著。
一下課,果然……如我預料中的下了場大雨。我走出補習班,閉眼抬頭,讓雨打在我臉上,洗掉一天的疲勞感。「別淋了!」跟前幾天一樣的聲音、一樣的話、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語氣,他還是將手上的傘交給我後就跑掉。
不一樣的是……傘的顏色換成了粉紅。我記得我將傘放在櫃檯,也有人領走了──因為我沒看到它還在。傘的顏色換的原因……是什麼?
『或許,領走傘的不是他吧!』我下了個最有可能的結論,便撐著傘走回家。
幾個禮拜內,我跟他……沒有打破往常的沉默,只是……他總說著:「別淋了。」而我總是回他:「謝謝。」沒有過新的對話,只是這樣反覆著。傘……總是粉紅及藍色兩把反覆著。
接連好幾個禮拜,雨不在下。我懷念起下雨的日子,想在淋雨一次,想在遇到他一次。我就像脫離水的魚,沒有水的滋潤可以說是非常痛苦。那不是說在家裡拿水龍頭淋來淋去就可以解決的,那種感覺不同,重要的是……我想謝謝他。
在我神遊之際,雨下了,原先煩躁的心因為雨聲,得到了平復。沒什麼特別的雨聲嗎?那可不一定,至少對我來說不一定。興奮的心情,挾帶著一種異樣的情愫。那是一種不意察覺的緊張感,我在害怕著什麼人嗎?不是……而是我擔心見不到什麼人。見不到那個兩次拿傘給我的男生。
結束了補習班的課程,幸而雨未停……我照舊淋著雨。現在……除了放鬆外,就是等待。等待著他、期望著那個男生能再幫我撐傘,再對我說一次:「別淋了。」但,他會不會出現我都不知道……我甚至連他這麼做的用意在哪都不知道。
「以後……別再淋了好嗎?」我睜開眼,他不再是站在傘外。而是離我好近好近,在我轉過頭後……只差個幾公分,唇就對上了。我看著,被他的目光看得好不自在,我沒去注意他的長相,而是停留在他制服左上方繡的名字。
『兆家霖』我記著,不想讓這個字忘記,因為我想好好記住這個總是希望我別再淋雨的人,沒有原因……就是想好好記著他。
「什麼意思……?」我這時才注意他說得話,不同,連語氣都不同。這次的話裡……語氣挾帶著濃濃憂傷。
「沒什麼,只是不會再待在這個補習班。」他將手上那把粉紅色的傘交到我手上後,走了。
只是不同的是……我知道他不會再出現了。不是消失,而是不在存在於我的生命中。他……只能留在我的記憶中,去懷念、去眷戀。
我……等待著下一場雨,等待著有你的一場雨。不要求任何東西,不奢求你的感情。我只想再感受一次,你關懷我的心。
× × ×
就這樣啦!
考試不想看書(別學我XD),臨時的筆下產物。
多指教 = ˇ =! 未修搞= =|||
by fish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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