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四分
一個白白文靜的男生,十七八歲
他得了失敗恐懼症,一種神經虛弱的病
他容易恐慌,對任何事情都感到不穩定
他沒有朋友,沒什麼人願意當他朋友
一個大家認為的定時炸彈
我,十九歲
熱心公益,卻內心有點寂寞的孩子
我認識了他,他好像是我同學
我走過去,帶著他看著會是快樂的世界
他笑了,開心了,他說他有朋友了
這樣子,我們過了好久
有一天,我跟他和一位同學出去玩
一句話,同學激怒了他,病發了
好激烈,好嚴重,發瘋似的大叫起來
同學嚇跑了,我試著安撫他,沒用
他狂叫的站起來,說要把大家殺了,眼睛充滿了血
我恐懼了,腿叫我快跑,我軟弱的跑起來給他追
在一個空曠的公路旁,好安靜沒有車
地板貼著白淨的瓷磚,我被抓住了
他扯著我的脖子,激烈得說了些什麼我聽不清了
只聽清楚他要殺了我,殺了我
吹過一陣暖風,我感覺好舒服
忽然不慌了,冷靜了下來
我伸出我的左手,聽著他噬血的話
我捏爆了,捏爆了他的喉嚨
瞬間,血溢出,他不再說話了,倒了下來
遠方我看見,一輛轎車停在前方
有人開門下來,是游組長跟丘組長,兩個愛我的師長
游組長很慌張的跑了過來,哭著
丘組長只遠遠的站在車邊,看著我,他清晰的鎖眉深思
我走向他們,在褲子上擦了擦我手上的血
我輕輕的對丘組長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丘組長抱著我流了一滴眼淚,這樣安穩了一分鐘
窗外閃著紅藍燈,我在警局聽著大家吵亂模糊的聲音
很快的,我在等待審判,報紙也登了我的大頭照
【噬血少年無情捏喉】
一個簡潔的大標題,說了一切好像的事實
開始有電視播放著,以前在學校公差服務的影片
一段年輕人對夢想的看法,一種清晰可愛的純樸
槍決場其實很乾淨漂亮,能讓我依靠著木棍想著
蒙著布的眼前,由黑轉亮了
我看見我端著水餃,給爺爺吃
爺爺不吃,卻吃了其他堂弟的水餃
我好矮身高沒超過大人們的大腿
晃著白光,我眼前還是出現了水餃
但是仔細一看,我好像是個嬰兒被抱著
旁邊好像是其他堂弟,也是稚嫩的嬰兒
身旁一堆雜鬧聲,我聽不懂
只看著旁邊的堂弟寶寶,有人餵著水餃,吃著
而我一臉跌入,那大鍋的水餃裡,混著醬油
滿臉都是,正忍不住想哭時
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把我抱起來
我看見,是我爸爸
爸爸背後有著耀眼的陽光,逆著光
雖然看不太清楚逆著光,但是我看得見他對我的微笑
還有以我驕傲的眼睛,好溫暖,好溫暖
砰!血溢出來了,順著木棍下來
我嚇醒了,看了鐘
凌晨,四點,四分
一個記憶中,好久不再出現的惡夢
隨著越長越大,那些畫面片段的空洞
填補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完整
我哭了,越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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