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smrtelnost 夏天喔。

318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遙遙幾日之前，鈞緯在STARBUCKS無意識的對我的表達能力輕聲讚嘆：「早知道，高二的時候和你一起打比賽了。」。我極盡所能的告訴他，這是一條不好走的路，你得漫天的閱讀數字和文字，費盡心思的填滿最初潔靜空白的紙張，翻攪思緒貧乏的意識.....然而就算如此，答案仍不是我所樂見的：「沒有正向的事物是輕鬆的。如果可以，我仍然會選擇努力充實自己。」。在當時那樣窗外艷陽高照的場景，我眼神呆滯的凝視著他沒入昏暗燈光的黑影，窗外的強光反射他的臉龐，刺眼的像是帶著銀色面具行走。對於如此強而有力的話語，內心納悶著下一個言詞薄弱的語句的拼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或許我要的和你不同吧。我憎恨人們除了效率與能力之外，不知道自己還需要什麼。」，沒有尷尬，他不是這樣的人，我們繼續下一段對話。

後來在一個夜色即將暈染夕陽的傍晚時分，彥呈學長邀我前往淡江借宿一晚，代替學弟一場比賽的登台。我便像個朝聖的信徒，包裹所有行李，腳步堅定而緩慢的朝向捷運站，進了車廂，挑了不起眼的座位放下行李，腦中開始反覆分析明日的辯題。來來去去的人群我顯得晦澀，或許自卑感作祟，始終在跨出車廂或踏進車門的旅客眼神中找不到絲毫的支持，我轉而默默的觀察著他們形色服裝的搭配樣式，卻也好像是在數羊一般，過沒多久，對抗不了眼皮的沉重了。彥呈學長已經在淡江宿舍的前頭招呼我，叫了幾份小吃之後便草草上樓。學長關切的問起我的近況，事先演練好的便全盤託出，他也侃侃談起自己的過去，一切盡像是昨日發生的真實，我反倒是支唔的吐出幾串無法理解的隻字片語。過去對我而言太不真實了，每每獨自與靜默共存的深夜時，也嘗試捕捉那歷歷在目的細緻畫面，只是伸出了手，那倒映在眼前的便消散無蹤，像是未曾存在於任何一段歷史之中。無力提筆寫下雋永的字句，故事的訴說也就無從根據的殘碎破敗，只是仍然有著無形的重擔撫壓著雙肩，我盼望全部卸下，紀念品似的保留精采的片段，以改過自新的姿態到另一個遠方重頭來過。聊了很久，凌晨的時候我們都睡了。

面試以後，由於不願和公車以及人群對峙，便從後門漫步而下。上山啟程時計程車司機慣性的提醒：「陽明山這季節有海芋，有空你該看看。」。山坡很陡峭，沿途的鬱鬱蒼蒼重疊遮蓋著都市的顏色，資本主義的觸角在這不太延伸的開來，疾走近似快跑的腳步聲和喘息指有自己聆聽，最後很像是到了半山腰，疲累的雙足漸緩。獨自處於寧靜時，那種由巨大不平所帶來的強硬孤獨感襲向我，分離呀。由於我們恐懼分離，便以加速分離的方式逃避分離。台北的喧囂漸進，逐漸無法跟上時間的腳步。原來我一直都是死亡的，不只是受了重傷而已，冷漠窒息式的壓抑傷口，既無力逃脫也不得闔上雙眼逃避。忽然在竹林間，幾隻野狗對我狂吠，我真的像是這麼討人厭的東西呀。鈞緯當時的發問，我的胸口著實的像是被毆打了：「如果有一個機會返回起點重新開始，能改變的只有路程而不是終點，你願意嘛？」就像這句自問自答的半開放性語句，答案，或許對我而言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