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律師失蹤了,隔了好幾天,
還好格幾天後，又悄悄的回來
否則這個事務所大概提早消失，也不會有後續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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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接獲任務一件,
將於某月某日,前往高雄某家廣播電台,
參加股東會,
其實代表當事人或陪同當事人參加股東會,
屬於律師常見業務範圍,
所以一開始,我也不以為意,
心想有機會去見識一下也好,
沒想到,是這樣可怕的一場股東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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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正在流行「台灣霹靂火」 大街小巷內
滿滿都是劉文聰的術語,
我熱愛霹靂火,就算晚上有時候加班沒看到,
我還是會等凌晨的重播,
一開始看霹靂火的動機很簡單 因為我的台語太破了
在南部生活台語不流利,你就好像一半的啞巴,
我就曾經親眼目睹過一件趣事,
某次開庭時,一位年輕女法官因為證人表示有壓力,
不敢老實作證,氣的法官破口大罵,
證人是用台語發言,法官也用台語罵人,
只是當全場因為法官的發飆噤若寒蟬時,
突然法官罵到一半 停頓住了
原來是法官一句台語轉不過來,
試著發了幾次音都不正確,
只聽見法官操著台語發音:「你 你 你實在是 @#$^%..挖 挖 挖...
ㄇㄟ 嘎尼...」接著突然用國語發音對我說:「邱律師,你可以問證人問題了」
我只有和全場的人一起強忍住笑意:「報 報告法官 沒 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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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這個股東會,其實我們的目的是讓它流會,
沒錯,你猜對了,我門就是俗稱的股東會蟑螂,
其實這家廣播電台股權紛爭已久,兩大派股東正在訴訟中,
我方的當事人,是一個叫林董的南部電台名嘴,
它擁有一半股權,
另一派呢,就是目前的經營者,楊董
總之楊派就是想趁著法院還沒判決,緊急選出新的董監事,
把林派踢到一旁,
而林派希望股東會流會,一切等到法院判再說,
這個案子呢,是由老闆的好友「趙爺爺」介紹來的,
你別聽趙爺爺三個字,就以為是個老先生,
其實趙爺爺年不滿五十,頭頂微禿,身強力壯
平日專門出入我家事務所,介紹一些案件,
以及處理一些...嗯 ...法律後的執行(其實是追討啦)動作
趙爺爺又不老,這個名字是怎來的 ?
原來趙爺爺家中家財萬貫,本人又風流倜黨,
只不過覺得人生作哪一行都不夠刺激,
只在家族經營的幼稚園掛名當園長(所以幼稚園小朋友都叫 『趙爺爺 好』)
平日以替人處理金錢糾紛為樂 (真是什麼人都有)
趙爺爺告訴我:「X律師啊,星期六股東會,可能有點小複雜喔」
我:「怎啦?不是用公司法規定,主張未曾召開過董事會,所以主張股東會召開無效
就可以了嗎 ?」
趙爺爺:「是沒錯啦,不過聽說對方楊董後台很硬,
好像連兄弟、傢伙都準備好了」
天啊 ！上蒼 我是做錯了什麼?
你竟然要這樣對我,
大概是我的臉色太難看了,
趙爺爺連忙安撫:「你安啦,我這邊人啊 傢伙也都準備好啦,到時有用到時,
不用你出面啦,你只要負責法律上技術阻礙就好了」
上蒼 我是做錯什麼,你竟然要這樣對我?
我很想 跟同事 一一話別
我很想 去買幾份保險
我很想 連夜趕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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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到了 我們出發
一行數人,包括 我 林董 林董的太太
趙爺爺 和趙爺爺的兩個小朋友,
小朋友不是它的小孩啦,是它的小弟
開車的是小朋友一,看他邊開車,
還一邊在跟小朋友二小酌,
途中在關廟休息站,小朋友還下去買了一點下酒菜,
果然是身經百戦啊,一點都不緊張,
頓時讓我安心不少,
不過我一直留意,它們到底有沒有帶傢伙,
如果有,傢伙又是藏在啥麼地方？
只是東看西看,啥都看不出來
目的地到了,小朋友一留守車上(是要接應嗎?)
其他人坐電梯上了頂樓,
挖 原來這就是 廣播電台啊
除了一間錄音房間外,
整個大廳佈置的好像山寨,
一張長長的會議桌(用原木作的),
讓我想起電影 情義之西西里島中(又名黑金)
梁家輝等人在搓圓仔湯的情形,
原木桌的主席位置,還披著一張不知是虎皮還是啥動物的皮毛,
又不是山大王......
會議一開始,果然是很僵,
自從我發言完公司法有關程序問題後,
接著兩位董字輩的,果然拍桌、對罵 互相指責對方不講信用、違約、違法
在南部也呆了好一陣子,第一次聽到台語各種國罵大會全,
從一個字 到三個字 到五個字 到一長串,
小朋友二坐在我左邊,一言不發(它也掛了一個啥股東代理人之類的名義出席)
趙爺爺坐我右邊,時而嘻笑怒罵,時而頭冒青筋幫腔罵人,
(我倒是覺得他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真不愧有『股東會達人』之稱)
經過不知多少分鐘後,兩個男人的戰爭結束,
兩個女人的戰爭上場,
林董太與楊董太 兩個人互相叫罵起來
場面之混亂 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
最後
最後
一片沉寂 楊董開口:「林董,你ㄟ意思 ,就是供今吶日ㄟ會免開?」
我突然發現,楊董身後,冒出幾個黑衣人(隱約還看見,它們手插在口袋 沒拿出來)
正在冒冷汗時,坐在我左邊一直不出聲的小朋友二,
輕輕的拿出一包油紙袋(就是那種常見用來裝蔥油餅之類的)放在桌上
很酷的他，還是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看著對方
我低頭細看,油紙袋內,好像有一顆一顆細細長長的物品突起，
我裝作莫不經心,手指輕輕滑過那突起物
「靠！好硬」 「看那形狀、大小、硬度、長度」我想應該是子彈吧
我回過頭看看趙爺爺,只見他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知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再來就不是法律能解決的了
藉口上廁所,離開座位,
然後下樓,回到車上,
很久很久以後,才見到林董、趙爺爺 一行人下樓
還好,沒有人身上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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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問了趙爺爺,知道股東會還是沒開成,
我們任務算完成,
再試著問小朋友二:「嗯 你那包東西勒?還有在車上嗎 ?」
小朋友二:「喔 你說那燒酒螺喔 我吸完了啦」
「律師你想吃,待會在關廟休息站,我再買一包,那家很有名喔」
挖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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