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皎潔明亮的圓月在空,但好似又在身旁。
光黃中帶點銀光的月光,灑落在各處。包括───RKR校友宿舍。
《RKR─A4》
『欸,剛剛看你跟在澄的車後面,有什麼事情嗎?』赭唯雙眼瞧著緒方,只不過是口頭上問,實則心裡有數。
緒方濃眉深鎖著,深不見底的眸從窗看出,旁則看似賞月、賞樹蔭;實則看著操場上的人兒。『辦事。』不知道她聽完會怎樣呢?大概就不會與我隔出個牆吧。咦?樹底下是...『我、我去買一下東西,不用等我回來!』
距RKR─A4宿舍窗戶外好幾尺遠,從一個單身人影,多出另外的人影。
在皎潔的月光照射下,很容易就可以認出人影的身分。
韓櫓冷眼盯著眼前的兩人。『幹麻?』
『對不起!原諒我...』
『今天不是才出去過?又來幹麻。』古人說,眼不見為淨。因此韓櫓決定把大眼兒撇開那人身上。
『其實...』
『假的、假的!』韓櫓吼著打斷。『那是假的!MI,我是要聽真話!』
另一個人影開起了唇,低沉的嗓音傾出。『我可以說給妳聽。如果妳要的話...』
『廢話!』
『那是橙剛來學校教學時,大約是櫻花凋落的時候...』
橙MIMI擦乾淚水,哽咽的喉緩緩的發出聲。『緒方,別躲了。我要你也聽。』
一直到此時,躲在不遠處的緒方,從樹後走出。仔仔瞄了一眼走出的人影,渾厚低沉的聲音,即開始了另一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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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櫻花,一種落葉喬木。與葉子同開,或等葉子凋謝後,淡紅色澤的花瓣才開放出來。
九月中旬,櫻花凋落的季節。
『呼─呼呼─』一道道急促的喘息聲傳來,那是於RKR校門口旁的一棵老榕樹身旁所發出的。
那是一個矮小的紫衣人兒。身上套著深紫色七分袖小外套,內則穿著淺紫色無袖,臀則穿著深紫色七分褲。從這麼一個穿著看來,這必定是個愛好紫色的人兒,那麼,她也一定會將紫色流蘇皮帶繫在腰上,外加一雙紫色復古尖頭鞋。『終於,考上這裡。我要當老師、我要當這裡的老師、這裡的老師!』
啪─啪─啪──『哇,好棒的理想!』一身淺綠的高大身影走了過來,寬大的手掌還拍著。
紫衣人兒瞄了一眼,嘴上還喘著。『你、你是來面試的?』
『我是來看學校。』說罷,眼光掃著眼前提著行李的女人。一臉的娃樣,看樣子也是今年新生吧。『我說妳呀,搬進宿舍的日期還沒到。』
女人眨著眼,瞧著眼前的男人。『胡說,明明是今天沒錯。』哼,光憑你這棵樹──呃,是這個男人,也敢跟我說是我錯了。『哪,麻煩請你移動你的樹根──呃,是你的腳跟,謝謝。』
男人失笑的說:『今天的是老師,學生是明、後兩天。』呵,移動我的樹根?這可不是幼幼台裡的大樹玩偶服。
『哼,聽聽。你自個都說了嘛,還說我記錯。』
『今天的是老師,妳是聽......妳該不會是老師吧?!』
『正是,還不快跪下──呃,是說聲好。』
男人再次失笑,深深的眼眸中帶著難以致信。『妳怎麼看都是個學生,哪會像老師。』
吼,氣死我了!我最討厭別人用我的臉、身高評斷了。『喏,請你看清楚。橙MIMI中文系老師,擔任今年度新生導師,這是導師執照。』橙MIMI拿出熱呼呼的導師執照,驕傲到連鼻子都上揚起來了。『相信了吧。那就請走開,我要過去。』
『我相信,因為妳的鼻子都翹起來了,不相信也難。不過,相信是相信,但是我不走開。』
什、什麼叫我的鼻子都翹起來了?!而且還不滾開!『喂喂,老師說話你聽不懂啊,還不快走開!』
『鄒仔仔,不是喂喂。』鄒仔仔笑的更大了,不顧形象的笑著。『老師啊,妳這麼...嗯,還提的起大行李嗎?如果不行,就說一聲吧。』
『打死我都要自己提!』橙MIMI見鄒仔仔不動泰山,嘆氣認命的提起笨重的行李繞道而行。『討厭鬼!臭大樹...』丟下一句話,便連忙跑了。
鄒仔仔看著跑遠的橙MIMI。『臭大樹?看來該添些衣服了。真是有趣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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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老師的宿舍還真不是蓋的耶!還舖上絨毛地毯咧,好奢侈!哇,這個床墊一定很貴吧?這麼軟。啊!!這個是、這個是限量的床、桌、椅組呢!嘖嘖,這裡果然都是好野人吼!嗄,連這個水壺茶杯組也是......』
鄒仔仔不客氣的打斷。『妳有點吵。』結實的臂膀交叉環著胸,修長且勻稱的長腿在腳踝處交錯著,高大的身軀就這麼完全倚靠在門邊。
水眸斜瞪著倚靠門邊的大樹。『是有吵到你喔。』哼,我愛吼愛叫是我的自由耶,這棵樹還管真多,煩死了。『我隔壁的人都沒來說我,你憑什麼說我阿。奇怪耶。』
『是沒錯。應該是吵到隔壁的,但是,對面的呢?』好看的薄唇勾出一抹笑。『所以,我好心來別提醒。免得待會不只隔壁,而是整棟都來。』
『拜託,你誇張了,我哪有這麼大聲...』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猛然喊出了聲。『啊!你剛說你───你住對面?!』天哪!這樣我一開門,就會看到他的門了耶。噢,剛剛一定很丟臉,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喔。
『是。』寬厚的掌擋著嘴,在掌的後頭打出個哈欠。『呼──我要睡了,別吵。』語畢。自顧自的離去,關上門,開始和周公下第N盤棋。
『對面應該也是老師的吧,怎麼會是學生的呢?不過,現在才九點多,不是才剛起來,怎麼又要睡啦?嘖,他真是個怪人!』話雖說,但澄MIMI的眼眸卻一直盯著對面那扇門。『他長的瞞好看的。噢,好啦,我承認他剛好是我喜歡的那型。』嫩頰紅樸樸的,白玉小指害羞的一隻一隻扭起來打了結。『老天爺,讓我教到他的班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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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咳咳,這是你們的新導師澄MIMI,請大家互相照顧!』老邁的主任用和藹的笑,溫和的介紹。『哪,現在你們就依序自我介紹。』老邁的主任又用著和藹的笑,對著台下學生說。『我有事情先離開,這裡就交給妳了,澄老師。』老邁的主任溫和的慢步離去。
『哈囉大家好,我是澄MIMI,雙子座O型蛇,年齡是秘密,單身。』眼眸在底下學生堆裡掃視著。『好啦,現在輪到你們,從1號開始。』
一個修長的身影起身,眉宇間有點哀愁的女生。『我是1號,我...』頓時,嫩白臉的臉蒼白起來,滾燙的淚水滑至下顎。『抱歉,失陪一下。』便匆忙的跑了出去。
『呃,有誰可以告訴我,她怎了?』
坐在旁邊的女生,用指推了下滑的眼鏡。『被甩了。』冷冷笑了笑。『而且還是被中秋過去的大籮蔔!』帶著粗框眼鏡的女生,惡狠狠的瞪著最後一排,那唯一的位子。
澄MIMI順著視線看了過去。『咦,籮蔔?』是那個位子的主人嗎,大概吧。『那個,班長。最後一排的位子,怎麼是空的?』
『不知道,可能翹了吧。』剛才那名帶著粗框眼鏡的女生,站了起來。往講台走去,拿起講桌上的點名板。『我去打電話,妳就繼續吧。』說完,轉向門的方向走了出去,在關門一刹那間說了話。『放心,全都到只差他。』
喀啦──
『我看你們還是先自習好了,副班長哪位?』眼眸在底下學生堆裡掃視著。『就交給你了。』語畢,便尋著女生跑出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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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坡上》
『看來電話不用打了。』班長用指推了下滑的眼鏡。『你到了嘛。』
『到,是到了,但不進去。』坐在樹上的男生說著。『她還在哭?』
『是阿。』蹲下身,拾起一顆小石頭往樹上擲去。『看你惹的好事!記得去多關心一下,免得她跑去跳樓!』
爭吵的兩人,完全不知道,旁邊大樹幹的後面,多了一副耳。
『哦,原來阿。』澄MIMI露出耳朵,悄悄的聽著。『唔,真想看看那個學生長怎樣。』水眸瞄了周圍。『還好沒人發現我,那我看一下下...』水眸立即往高大的樹上看去,看茂盛的枝葉中看到了一個身影。『好熟悉的身影,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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