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灑烈愛」,這部片名看起來不是很好看,沒想到看下去全班都瘋了。連續幾個禮拜為了「芙烈達」、「狄耶哥」之類的名字笑了半天,興致盎然的討論電影裡的情節鋪陳,或許你會覺得藝術片有何巨大的魅力,讓人這麼著迷,但她就是這麼的讓人喜歡,我說再多也只能讓你對這部片有些許概念,重要的還是要去親身體驗才知道。
畫面剛開始是芙烈達開畫展,前去會場觀看的情況,影片採取倒敘法,時光彷彿溜回了芙烈達讀高中的時候,莽莽撞撞的少女芙烈達狂野的揮灑她的青春。但,一場駭人的車禍改變了她的人生,裂成碎片的、斷成兩三節的骨頭卡在身體裡,數也數不清。此時,我以為她會喪志或者自艾自憐,不過,芙烈達樂觀的個性還是沒變,咬牙撐過痛苦的復健,靠自己的意志力重新站了起來。這其間,她始終沒有放棄過畫畫。
這裡面有許多場景是由畫作和真人融合在一起的,先看到芙烈達‧卡蘿超現實主義的畫,代表一階段一階段她心裡想的、她週遭發生的事情。可以很快的發現,她作畫的主題大部分是人和生活,家人、朋友、陌生人、報紙或浴缸,她濃烈的色彩令人感到澎派,有時甚至是驚心動魄的,又或者,流露濃濃的悲傷。
除了強烈表達內心世界的畫作,在這部電影裡另一個重點,是她變幻莫測的感情世界。康復後的芙烈達想以作畫維生,她要求當時知名的畫家狄耶哥替她評鑑是否有資格,狄耶哥對她驚人的的天份另眼相待,不再把她當作是小孩子,兩人之後又共同經歷了許多事情,有關革命或是其他事物,漸漸種下愛苗。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芙烈達在革命同志的聚會中的誘惑舞蹈。
稱作是「誘惑」一點也不為過,聚會中狄耶哥和另一個知識份子吵架,一位女人出來調停,「如果誰能喝掉最多的酒,我就和他跳舞。」兩個男人都喝了,最後芙烈達一口也不停得灌下烈酒,喝掉最多。在墨西哥女歌手渾厚熱情的歌聲中,兩位美麗而危險的女人翩翩起舞,時而優雅、時而媚惑,彷彿徜徉在赤裸裸的愛欲之下,當局者清,旁觀者卻也一樣迷失其中,芙烈達渴望深情的貼在女人頸後,陶醉得閉上眼睛,隨著歌聲低沉悠揚處舒緩律動,隨著歌聲激情奮力的攀上最高點………。
就算我們不是同性戀,也為她這樣精采的舞蹈而心旌搖盪,久久不能自己,她像是揮舞美麗翅膀,悄悄飛近火焰裡的蛾,這樣的愛是怎麼樣的激烈?是何等的狂放?
之後,芙烈達和狄耶哥結婚了,兩人維持了一段時間的甜蜜,縱使如此,狄耶哥仍然因為無法真正的忠貞而狠狠傷了她的心。
一晚,芙烈達夜歸,竟看到狄耶哥正和自己的親妹妹歡愛,她把自己鎖在房子裡,狄耶哥急忙要辯解,她隔著窗戶玻璃,眼裡的憤怒冷冷的傳達到螢幕後每一個人心裡,她說:「我人生中有兩次意外,一次是車禍;另一次是你。」
但兩人的命運似乎仍是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接著革命頭子托洛斯基住進芙烈達家,芙烈達與托洛斯基產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感,一場托洛斯基拿酒到芙烈達家,她披著一頭美麗的長髮出來應門,同學們隱隱感到不對勁,沒錯,這兩個人都婚外情了。就算這樣,芙烈達和狄耶哥簡直是在比賽婚外情,但是,她似乎很確定肉體的出軌無法超越心靈的結合,也因此無數次劈腿後,芙烈達在外面流浪放逐自己很久,在巴黎街頭,她寫信給狄耶哥,寂寞的思念似是藤蔓纏繞了好多圈。到底這兩個人是真正的鴛鴦,還是前世的冤家?
最後,芙烈達的身體再度惡化,然而,狄耶哥竟在山迴路轉後,向她求婚。
依稀記得她說自己殘廢,還有許多不好的嗜好,狄耶哥平靜的說:「這是最好的推薦函。」或許這兩個人注定要在一起吧!芙烈達的晚年,除了病痛,還要對抗不能下床的無力感,躺著躺著,晨光暗了又亮暗了又亮,一幅畫──畫著躺在床上的芙烈達漂浮在空中,火焰從布幔開始延燒到床、到芙烈達。
「但願離去是幸,但願永不歸來。」
畫旁寫了這些字,電影停格在芙烈達安祥閉上眼睛,四周墜滿藤蔓般溫柔的火焰。看到這裡,我的眼睛彷彿濕了一些,被感動了吧!被芙烈達一生坎坷又篤定的愛情感動,我沒辦法了解她那樣壯烈的愛情,只能在旁邊感到陣陣悲悽,「但願離去是幸,但願永不歸來」,因為已經沒有遺憾了,所以不想再回來;因為離去是解脫,是另一個開始,所以是幸。這是我聽過最棒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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