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統治和成本＠掉失的拼圖碎片

2005-05-15 00:43:40| 人氣57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民族、統治和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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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一統的觀念，需要很大的信息成本。在中國出現一致對外的民族情緒，上至首都下至農村，這也許是二十世紀初的事，並與當時的報業發展息息相關。統一的語言，統一的理解方式，每日快速的信息傳遞，都與民族想像有非常大的聯繫。要統一語言，要統一理解方式，要快速的信息傳遞，都需要非常高的成本，我分別稱他們為翻譯成本、定標（定立標準）成本、信息成本。

　　只有當報業和信息滲透農村，才能完全地建立一個關於民族的想像。我不知道古代對外族的反抗是否都出自皇帝的命令，但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民族意識並沒有完全深入人們的意識之中。古代人們的認同感應該來源於自己的生活圈，親朋好友，同一文化和生活習慣的人，所以我們發現，中國各地有自己的方言，有自己的一套認同。

　　秦始皇訂定了全國通用的文字和度量衡，這給中央管理帶來極大的方便。春秋時代戰國時代各國自己訂定的錢幣和文字，通通被秦政府一次取消，這不能不是一次巨大的革命，是翻譯成本、定標成本的一次革命性降低。政府不再需要委請當地的長者具體地化算種種度量衡標準，一旦標準定立，地圖的繪制、空間的計算、物品交換和商業發展，人文交流和信息傳播的成本都大大降低。以前負隅頑抗的本地文化漸漸消弭，對於空間和時間的生活體驗漸漸被統一的度量衡所框設。

　　以前由體驗來感受的時間，將由統一的時間觀所設定，以前以腳力來判斷的距離，將由寸和丈所設定。地圖不再由生活所繪制，空間感也不再由親身體驗來感受，一切都有一個統一的度量衡，於是生活就漸漸地受到這個度量的約束，體驗也漸漸受到這種理性的和統一的標準所框設。

　　在共同的度量衡和理解模式下，我們有了客觀的空間，有了客觀的時間。當然這也是一種想像，正如民族是一種想像一樣，但偏偏這種想像是我們生命中所不能缺少的。這一種信息成本降低的最終結果，就是方便中央統治，沒有統一語言和度量衡，統治一個土地遼闊的國家是無法想像的；與此類似，沒有無孔不少的報紙和傳媒，要塑造意識形態和鼓動民眾的努力也是無法料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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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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