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太福音三1-10
施洗約翰傳道
3:1 那時，有施洗的約翰出來，在猶太的曠野傳道，說：
3:2 「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
3:3 這人就是先知以賽亞所說的。他說：「在曠野有人聲喊著說：預備主的道，修直他的路！」
3:4 這約翰身穿駱駝毛的衣服，腰束皮帶，吃的是蝗蟲、野蜜。
3:5 那時，耶路撒冷和猶太全地，並約旦河一帶地方的人，都出去到約翰那裏，
3:6 承認他們的罪，在約旦河裏受他的洗。
3:7 約翰看見許多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也來受洗，就對他們說：「毒蛇的種類！誰指示你們逃避將來的忿怒呢？
3:8 你們要結出果子來，與悔改的心相稱。
3:9 不要自己心裏說：『有亞伯拉罕為我們的祖宗。』我告訴你們， 神能從這些石頭中給亞伯拉罕興起子孫來。
3:10 現在斧子已經放在樹根上，凡不結好果子的樹就砍下來，丟在火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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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水，火，斧頭。在耶穌的事蹟真正開始登場的時候，這四項有力的象徵，為他佈置了舞台。
首先讓我們想像一列開道警車從街道上駛過的景象。隊伍最前面的是亮著藍色閃光燈的重型警用摩托車，車隊開過來時，街上的行人們急忙閃避到路邊，免得擋了路。看到這樣的排場陣仗，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國王出巡已久，如今終於返國，盛大的前導車隊就是迎接國王的歸來。摩托車後頭跟著兩輛大車，裏面坐著官員與保鑣；最後面那一輛，車頭插著旗幟的，就是國王本人的座車。這時候路面早已淨空，沒有其他閒雜人車，所有人都恭敬站在路邊，揮舞著旗子，歡慶國王的歸來。
現在讓我們把這個場景往前倒推兩千年，並且把地點改到那熾熱、塵沙飛揚的中東沙漠裏。王已經離開了很久，但耳語不斷，一直有人在傳說王終於快要回來了。但是他怎麼回來？這地方連條路都沒有！好吧，那我們最好趕快開一條路，好迎接王的隊伍。所以有先驅者領頭，為將要進行的開路工程打前鋒；他向沙漠裏的居民呼喊預告著：王就要回來了！我們要為他開一條路！我們要開一條又好又直的路，迎接王的到臨！
這修直道路的呼喊聲，在施洗約翰出現之前的幾百年間，一直在所有猶太人民的生命中回音嬝嬝，傳響不息；而這呼喊首次出現的時間，可以往上一直追溯到先知以賽亞寫作以賽亞書第四十章的時候。這句話屬於一整段關於希望、關於饒恕，關於神將為歷經慘烈被擄的以色列人療癒傷痛的預言；神終將回到以色列民之中，帶來安慰與解救。施洗約翰則以鏗鏘有力的聲音向我們宣告：是的！就是現在！現在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因為我們長久等候的王──就是 神自己，即將回來，我們必須準備好迎接神的國降臨。約翰震撼人心的訊息讓每個人都豎耳傾聽，吸引了每個人的注意；用今天的話說，他們都看到了前導車隊的藍色閃光燈，所以每個人都放下手邊正在做的事，開始整斂儀容，準備迎接王的到來。
不過問題在於：他們實在沒有準備好。還差得遠。就好比，平常你可能覺得你家還算蠻乾淨整齊的，但是假如你忽然接到通知說國王要來你家拜訪，你可能第一個念頭就是要給家裏來個大掃除。猶太人也是一樣，即使是那些平日敬虔地在聖殿中敬拜上帝的宗教領袖們，都從骨子裏很清楚自己還沒有準備好，不足以面對 神。先知曾預言，當人們悔改，全心轉向 神的時候，就是 神再來的時候；約翰同樣也是呼召眾人悔改，猶太鄉親父老們則是成群結隊來到他這兒，悔改認罪。
他們來到約翰這兒，接受洗禮。他們認罪，然後約翰把他們浸入約旦河中受洗。這不只是針對個人的象徵性潔淨動作，它還是上帝將在歷史中為以色列人及整個世界行新事的記號。數千年前，以色列子民們渡過約旦河，進入應許之地，也取得了這塊土地；如今他們需要再次渡過這河，這個動作是一個記號，表示他們已準備好接受更大的應許、更有力的征服──上帝將擊毀所有的邪惡，把祂的國設立在地上，如同在天上。
施洗約翰的信息並非全然如此寬慰人心，事實上還離「寬慰」這種軟性的調子很遠！他說到有火將燃燒，有斧子已經放在樹根上，凡不結好果子的樹就砍下來。當約翰看到一些猶太的宗教領袖──法利賽人及撒都該人──也跑來想受洗時，他對他們絲毫不假辭色，說他們是毒蛇的種類，一向躲藏在聖殿中、把神的篝火當成躲避取暖的方便之處；但到了這溫暖的篝火將要轉為怒火烈火之時，他們卻只想趕快開溜，以免火燒著自己。除非他們的行為真正改變，否則約翰對他們的評價是不會變的。光是受洗絕對不夠，真正的悔改應該表現為心意及生活上完全的、且持續的改變，這才是為將來的王修直道路的唯一方法。
而他們究竟該悔改什麼？法利賽人一向自豪於他們的純潔無瑕，當然這些人不太可能犯下什麼嚴重或明顯的罪。但是，他們對自己的驕傲自滿，正就是主再來道路上的大絆腳石；而他們對待其他以色列人乃至於世上其他異族及異教徒的傲慢態度，更與迎接主來臨所必須的謙卑完全不相稱。接下來的篇章裏我們會看到更多這些自滿傲慢的罪的表現。
約翰還特別攻擊這些宗教領袖對其「良好出身」的過度自信。他們以為「我們是亞伯拉罕的嫡裔」，這就是他們與救恩有份的最大保證。這些人認為 神早已應許亞伯拉罕，祂永遠是他子孫們的神；而他們正是亞伯拉罕的子孫，等於早就命定得到 神的庇廕，就算 神的審判降臨，那烈火也不會臨到他們頭上。但約翰警告說：沒這麼容易！你們的 神是全能的造物者，他隨時可以用你們腳邊的石頭創造出亞伯拉罕的子孫，「從這些石頭中給亞伯拉罕興起子孫來」；你們所自誇的純正血統，一點都不能保證什麼。倒是斧頭已經放在樹根上，準備砍下不結果子的樹；當王再來的時候，祂不止帶來恩慈憐憫，也將帶來審判；除非你們是會結好果子的樹，否則沒有別的辦法能讓你們從審判席前全身而退（耶穌自己也曾多次使用結果子的好樹這個比喻）。到那時候，不結好果子的樹，唯一的出路就是丟在火裏燒盡了。
約翰的嚴厲警告，也是耶穌生平大部份傳道教導的基本調性；他確乎是為主預備道路的人。但其實連約翰也不盡清楚，當神的國降臨時，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他曾因為不明瞭將來的事，而深感困惑，在他死前下在監裏時，還差人問耶穌：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等待的那一位？因為耶穌的使命與人們一般想像中的救世主太不相同了，他傳揚天國的信息，但天國降臨不只是為人們帶來慰藉與療治；耶穌也在傳道過程中，一再堅定嚴正地警告眾人，當 神再來的時候，祂要求世人完全的順服與忠貞。如果你對 神的屬性稍有認知，你當知道祂並不只是一位心軟、縱容、好說話的家長（雖然我們真希望祂永遠是個予取予求的超級好爸爸），祂還是公義聖潔，厭恨罪的 神！
上帝道成肉身，差遣耶穌基督來到我們中間，透過基督，上帝終將把祂榮耀的國在地上實現，為全世界帶來公義與喜樂。我們該如何回應這應許？我們該做些什麼，為迎接天國做好準備？哪裏的道路應該要修直？哪裏應該燃起大火，把上帝所憎惡的髒污與歪曲都清除？哪些不結果子的樹應該被砍下來？我們更該問自己的是：哪些人，現在就該被呼召來悔改？除了放眼天下，不要忘記也自省己身！
stone, 2003年6月28日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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