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我不曾經歷過的感覺,大概是喜歡吧,我想。
化學反應往往需要時間的。大概是妳的容貌不甚突出吧!第一次遇見妳,我一點也沒有感覺。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對妳的感覺也開始變質,慢慢學著欣賞一個女人的美。托著腮幫子,偷偷看妳也成了我的興趣,在那個青澀的年代。
妳有一頭俏麗的短髮,眉毛像是掛在樹上的柳葉,一雙明眸靈活有神,鼻子高挺意味著滿含自信,更神奇的是妳的笑容,蘊含連流行性感冒也比不上的傳染力,讓大家也感染到妳無意散發的那份愉悅。
而我總是默默看著妳,時間將潛藏在心裡的感覺釀造出一份說不出口的愛慕。「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妳在我身邊卻不知我愛妳。」折磨人的泰戈爾如此說,我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禁不起受傷的心,害怕或許自己說出口,就再也沒有或許了。
常聽別人說海鷗有一種特殊的動物本能:當人有心要捕捉,它馬上就能察覺。是無意間撥了一根弦讓妳聽見了?還是妳有如海鷗般的本能,察覺得我的念頭?於是漸漸地,妳對我冷淡,再致視而不見。我也安靜地封口,回到安靜的角落,不顧會留下氣味,靜待時間把這份愛慕揮發乾淨。
那麼多年以後我又遇見了妳,在捷運站。妳的氣色很好,像是清晨的朝陽,嘴角依然微微上揚,一如從前。
一點也沒變。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但是我也看得出來,妳太刻意了,刻意的裝出妳沒有發現我﹔雖然妳就在我眼前,在我觸手可及的距離,但我知道,海鷗飛走了。漸漸遠去,隱沒在地平線的那一端。
水果之中我最討厭石榴,因為它不僅硬,吃起來又澀又酸,心也不一定甜。很多人都是如此吧!不會挑石榴的,就一個接一個的啃,想要啃出一個甜的來。
我把頭別了開去。
妳走過來,我走過去,擦肩而過,就如從前不認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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