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幾天連假，和姊姊相約回家；途中，我們聊著聊著，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母親的白髮。
「找個時間幫妳染髮吧！」一回到家，我就朝母親這麼說，聽見這句話，她立刻露出期待的表情；我才懂，這是母親一直希望我為她做的事。
我衷心珍惜如此親近的時刻。
母親的頭髮在我手中，越來越細，白髮漸漸上了顏色，姊姊在一旁提醒我要讓髮色均勻，尤其是髮根的地方，那是白髮的開始。母親狀似享受地輕閉雙眼，放心地將自己交給她的女兒，並且相信當她再度睜開眼睛，白髮就會回到過去。
特地為母親挑選的天然指甲花染髮材料，過色不若一般化學染劑快速，我們因此有了更多一起等待的時間。母親在這段小小的時間裡，緩緩訴說她與這個家的種種牽繫，我和姊姊靜靜聆聽著，靜靜感動著。母親的白髮，原來是這麼來的……
將頭髮沖淨、吹乾，母親滿足地望向鏡中的自己。明亮的笑容，漣漣從她臉上浮現、綻開，在陽光下熠熠閃耀──這一切，是多麼美麗。
2014.11.30 自由花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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