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 *
回到家，我思緒仍然無法解開，心情好亂。
現在任何人說什麼，都不能夠讓我清醒了。
一看見他，彷彿就看見了徐堯，看見了徐堯給過我的傷害。
我並不是害怕，我只是驚嚇，還有疑問，到底為什麼？
他看上我哪一點？徐堯也是這樣跟我表白的，會不會也是相同的下場？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我就好痛苦了，若是明天他直接問我，我會瘋了吧？
手機震動著，果然，是賴奕杰。
「喂。」我，還是接了，既然遲早要面對，何必選擇逃避。
「嗯，那個、妳有幫我請假嗎？」他的口氣聽起來，很緊張。
「啊！對不起，我忘記了…」我心裡正斥罵著自己，不是千交代萬交代的，竟然還是忘了。
「沒關係啦，對了…妳、看到了嗎？」他果然問了這個問題。
「我、嗯。」我不曉得該說什麼，心莫名其妙的痛。
「對不起。」從他的語氣中，我感覺的到他的失落。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不懂，我想問，我想知道，我疑惑的解答。
「因為我愛妳，所以造成妳的困擾。」
「困擾？不會困擾，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或許他也想知道他疑惑的答案。
「那，妳的回覆，能現在告訴我嗎？」他一定很緊張吧，要是我說了不，他的心或許就會全部破碎了，我該回答什麼呢？
「我…給我時間，可以嗎？」是啊，我需要的，是時間。
「好。」從他肯定的態度中，似乎有一絲悲傷。
「其實，我老實的告訴你，你長得很像我以前一個很愛的人。」我打算告訴他，我的過往。
「真的？徐堯？」怪了，他怎麼知道是徐堯？
「你怎麼會知道？」我連小希都沒說了，他怎麼會知道呢？
「開學那天妳大喊的啊。」他幹嘛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啊，真是的。
「喔，別再說那件事了，丟臉丟到家去了。」說到這個，害我都想找地洞躲起來了。
「那，妳現在還愛著他？」他冒險的說了這句很容易傷害他的問題。
「我啊，其實是難忘吧，也不能說還愛著。」我們變得很自然，我的思緒好像恢復很多了。
「那，我會等妳的。」他肯定的說。
「嗯，對了，你今天沒來，是真的因為你媽媽生日嗎？」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嗯，老實說不是。」這個答案，讓我又訝異、又似乎不出意料之外。
「那是為什麼？還有，為什麼叫我幫你請？」乾脆一次問好了。
「因為，我怕妳會因此而不想理我，所以我想就別讓妳看見我，而我會叫妳幫我請的原因是，我想聽妳的聲音。」我聽了，淚也不自覺的流了。
他說完，我一聲不吭，因為我在掉淚。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明的。」他先打破了沉默。
「不會，你這樣直接，倒讓我心裡的疑問解除了。」情緒恢復後，我說了。
「是嗎？那，妳可以幫我把我心裡的疑問解除嗎？」他一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我、我想，或許，我可以吧…」答案，已經在我心裡了嗎？
「要試著說看看嗎？」他想得到我的答案。
「明天，好嗎？」
「好。」
＊電話結束
明天，就要給他我的答案了
我該接受嗎？還是狠心一次？
我懂那種痛，我也懂那種失落
我不想讓他嚐到這種痛，這種失落
我該如何做，才能夠不傷害彼此？
我真的愛他嗎？我把他當作徐堯了嗎？
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是替代品
突然，我有了個念頭，我手指按了幾下
撥號至『徐堯』。
「喂。」好久、好久，沒聽見你的聲音了。
「記得我嗎？」我…沒忘記過你。
「嗯…」你，好冷漠。
「現在，過得如何呢？」我試著用好友的關心，詢問他。
「嗯，還可以，妳呢？」你…關心我了？
「我啊，我的心好亂。」我想問他，該怎麼做。
「怎麼了？」我以為他會回，『那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
「有一個人向我告白，他，長得很像你。」
「喔，那，把握住啊。」他，也叫我把握。
「我怕，我會把他當作你的替代品…」是不是我還愛你？
「不要這樣，把我忘記，好嗎？」原來他這樣希望啊。
「嗯，那，我接受他？」我想，試試看吧…？
「加油！」他對我說了加油，我不該違背我所答應他的。
是啊，把你忘記，這四個字，你說的好簡單，我做的好困難。
他不是替代品，我想努力試著愛他，我可以嗎？
就算最後的我和他，傷害了彼此，但至少，我們曾愛過，不是嗎？
就像我和徐堯，一直秉持這個信念，才能恢復朋友，不是嗎？
『試了不一定有機會，不試一定沒有機會』
不！現在我要說，『試了一定會有機會，不試一定沒有機會』
就算短暫，我也想在徐堯之後，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啊！
待續..
>> 第四章 *
＊隔天
我想今天的我和他，都抱持著緊張的心情走著路吧。
徐堯對我說的，我一直記得，把握住。
我也了解，真正的幸福是得來不易的。
總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它溜走吧？試試看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後，才踏進教室。
果然，我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賴奕杰。
我們就這樣，四目交接，我微微的笑了。
「早。」他先對我道了早。
「早安。」我習慣說早安。
突然，小希飛奔過來向我說…
「妮子，妳看看、妳看看抽屜，又有紙條了啦！」小希刻意小聲的說。
「喔、嗯，別這麼緊張啦。」看她喘成這樣的，到底是誰該緊張啊？
我看了一下賴奕杰，再將紙條打開。
『可以解答了嗎？』紙條的內容這麼寫著。
我馬上坐了下來，拿出一支筆，開始在紙上寫。
寫完我再慢慢的折回去，將紙條放在賴奕杰的抽屜裡。
＊上課
我認真的聽著課，而沒有注意賴奕杰正看著我，在慢慢的將紙條打
開。
『好。』這是我的回答。
他拿起筆，又在紙上寫啊寫，趁著老師不注意，將紙條給了我。
我們對看了幾秒，我轉過頭，將紙條再度打開。
『妳答應我了？』他還在懷疑著，答案是否是真的。
『是啊。』我這麼寫，傳給了他。
『謝謝妳。』我不懂，為何道謝？
『為什麼要說謝謝呢？』有問題就要適時的問，我學會了。
『妳會不會把我當成他的替代品？』他也學會了。
『不會，真的不會。』我想試試，讓我自己真的愛上你。
『放學，一起走吧。』想必，他一定很開心的，而我，也很開心。
『嗯。』我們沒有再傳。
＊下課
「妮子。」小希這次很平常的走過來。
「嗯？」我知道她想問什麼。
「那個、妳跟賴奕杰傳什麼？」她像在質問犯人似的。
「我們…」我很彆扭。
「你們該不會…？」小希一副很吃驚似的。
「嗯…」這一天我的話似乎特別短。
「喔，好吧…」她，為什麼會這麼的失落？
我沒有回話，因為小希就這樣走了，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錯了嗎？我不該答應他？還是就如同我所想像的，她也喜歡
他？
＊放學
雖然答應了他，但我又多了好多的疑問。
因為小希，我想著，是不是做錯了？
「嗯…妮子。」賴奕杰叫了我，不，我該改口叫他奕杰了嗎？
「奕、奕杰。」我彆扭的叫出這兩字。
「怎麼了？今天看妳上課都心神不寧的。」我該告訴他嗎？
「我老實的告訴你好了…」小希的事，我想找個人分享，而最適合的人，就是他了。
「今天小希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事之後，她好像很失落。」我們邊走邊講著…
「所以呢？」他好像聽不懂我的意思。
「我覺得，她喜歡你啊。」講這句話的同時，我的心好痛。
「那又怎樣呢？」他一副事不關己一樣。
「我、我怕她喜歡你啊！」要逼我講就是了。
「她喜歡我那又怎樣？我喜歡的是妳啊！」他，突然牽起了我的手，我們停了腳步。
「我、我會怕、怕她把你、把你搶走嘛…」我哽咽了。
「傻瓜，幹嘛怕呢。」他緊緊抱著我，用著跟徐堯一樣的體溫抱著我。
「我怕，你會像徐堯一樣的離開我。」我已經哭得不像樣了。
「不會的，絕對不會。」他的話，讓我相信了他，深深的相信。
不行，他是他，徐堯是徐堯。
我要忘記徐堯，在我身邊的是奕杰，而不是徐堯。
他們的體溫好相像，怎麼會呢？
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是替代品！
我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我可以的！
「想回家了嗎？」他問我。
「嗯。」
「我載妳回家。」我知道，現在的我不再是一個人走回家了。
「你有車啊？」不是才高一嗎？高一就有車了啊？
「是我自己偷偷存錢買的，當初我國三畢業的暑假，我求我爸媽買給我，但他們不買，所以我就自己搬出來，買了一台機車。」沒想到，他是一個人住的，不過我跟他也沒什麼不一樣，大同小異。
「其實，我也是一個人住。」我似乎，漸漸把有關於我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因為，我爸媽欠錢，而一起自殺了，不想拖累我，所以留下我一個。」說這件事的時候，我一點難過都沒有，我覺得，他們這樣好不負責，我恨他們。
「是喔…所以妳從以前就一個人住了？」他的眼神，透露出心疼。
「不是，國中的時候，是我阿姨照顧我的，高中我說我想一個人出來住，他們答應了。」所以我才說，我跟他的故事大同小異嘛。
「原來如此，好了，我載妳回家吧。」他主動把話題結束了。
「好。」說著說著都忘了時間呢，哈哈。
我很少笑，因為跟他相處，我笑了
我的選擇是對的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盡力的不想小希
明明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什麼在我開心的時候，我卻不想想起她
友情和愛情，該走向哪一邊？
「抱緊囉。」他準備要出發了。
「嗯。」我抱的好緊好緊，我害怕，怕哪一天會失去他的溫度…
在車上，我想了好多好多，我們沒有談話
他專心的騎著車子，我抱著他，頓然之間想哭的衝動又來了
或許這樣只會顯示我很愛哭，但面對兩邊為難的困境，我要怎麼忍住我的淚水？
思緒又亂成一團了，怎麼辦、怎麼辦…
「到了，就是這裡。」眼前的公寓，其中一個就是我家。
「以後我可以來找妳嗎？」他問了這個問題。
「呃，可以啊…什麼時候？」
「早上，我想來接妳上課，妳家離學校要走快半個小時，我不想讓妳這麼辛苦。」他真的好貼心，又讓我想起了—小希。
「嗯，好。」
「那我明天早上就來接妳了喔。」他邊幫我拖安全帽，邊說。
「嗯。」我回應完，他做了一個舉動，他，吻了我。
「掰掰。」他微笑著對我說。
「掰掰。」我也回了他一個微笑。
為什麼，你的一切，都那麼像徐堯？
為什麼，你的一切，讓我深深愛上？
小希，怎麼辦？
你說你喜歡的是我，而不是她，你說不用害怕
但我還是很害怕啊，我會怕你離開我啊！
我不想，我也不要，我們…能一直很順利嗎？
心裡，又多了好多的疑問，誰來解答…？
待續..
>> 第五章 *
連續好幾天了，我跟奕杰，每天都一起上課、一起回家。
而相同的，小希便被我冷落了
其實，也不能說我冷落她吧？是她冷落我了。
快一個禮拜了，一個字、一句話，都不肯對我說。
不願意靠近我，我又能怎麼辦呢？
或許她也在想著，如何靠近我吧。
我也在想著，該如何接近她，卻有著一道牆，一直在阻止。
這個禮拜六，我和奕杰約好，他要陪我去看電影。
＊禮拜六
「喂。」我以欣喜的心情接起電話。
「我是奕杰，我在樓下了。」
「好，馬上下去，等我喔。」這幾天，我們感情日漸增加。
＊樓下
「戴上吧。」他拿了頂安全帽給我，他說那是我專屬的。
「嗯。」上了車，我以習慣的動作，抱緊了他。
＊西門街道上
「想先吃飯嗎？」他開了口。
「我想先看電影欸。」會這樣講是因為我吃不下。
「好。」他自然的牽起我的手，走向售票處。
「小姐，兩張學生票。」
「好的，麻煩請您出示證明。」小姐禮貌的說。
他掏出了學生證，給那位小姐。
「下午兩點場的票，有折價卷，可以便宜購買爆米花和可樂，一人
一份。」
「好，謝謝。」我們聽完便走了。
「兩點的場，現在才１２點而已，想去哪逛嗎？」他溫柔的看著我問。
「我們去喝東西好不好？」口頓然渴了起來。
「好啊。」我們到了一家類似泡沫紅茶的店，但裡面也有簡餐類的。
「兩位嗎？」一走上去，服務生便問。
「嗯。」奕杰回應了服務生。
「兩位這邊請。」服務生帶領我們到一個沙發式的位子。
「請問兩位要點什麼呢？」服務生拿了一張菜單給了我們。
「我要奶茶，你呢？」我詢問著奕杰。
「我紅茶。」我們兩個就在菜單上畫了奶茶和紅茶。
「這樣就好了嗎？」服務生問。
「嗯。」這次換我回答，之後服務生就拿著菜單走了。
我們沉默了大概三十秒左右，他先開了口。
「在想什麼？」
「小希的事。」我簡潔的說了這四個字。
「她這一個禮拜都沒跟妳說話？」
「嗯…」
「很難過嗎？」他又是一個心疼的眼神。
「難免的…」我用手遮住了臉，因為我能感覺淚快掉了。
他看見我這樣，起身走到我身旁，坐了下來，抱住了我。
這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顯示『小希』。
「是小希…」我看了一下手機，再看了奕杰。
「接看看。」奕杰握著我的手說。
「喂。」我以些微哽咽的聲音接起電話。
「妳在哭？」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冷漠。
「沒有啊。」明明是的，我卻否認。
「算了，我打給妳，是想告訴妳，這一個禮拜我知道妳很痛苦，我
也是一樣的，我想妳應該知道原因了吧？」她似乎，想和我說清楚。
「我不知道，我認為的原因是不是妳不理我的原因…」我的眼淚又快潰堤了。
「原因是，我喜歡賴奕杰。」果真…
「那跟我想的，是一樣的…」我的眼淚，已經像流水一樣的落下。
「我不要求妳把他讓給我，我只希望你們分手。」為什麼…
「……」我沒有說話，我不想，我也不要。
「我知道他不會喜歡我，所以我不要妳把他讓給我，但我只想看到你們分開，只要你們分手了，我們就還是好朋友。」這…是在談條件？
「為什麼要這樣…」我真的不懂，為什麼要逼我選擇…
「原因只有一個，妳愛錯人了。」
「愛，為什麼要分對錯呢？我們互相喜歡…為什麼是錯的…？」現在的我，彷彿站在崩潰的邊緣。
「你們在一起，就是錯的！妳懂不懂啊！」她開始歇斯底里了。
「芸希…妳變了…」小希的本名，鄭芸希。
「妳說我變了？哼！到底是誰變還不知道呢！」她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希了。
「鄭芸希…」我崩潰的哭著，奕杰看到這一幕，將電話拿去，而我，再也忍不住這種痛苦，靠在奕杰懷裡啜泣著。
「喂！我警告妳，最好別來傷害妮子。」奕杰兇狠狠的說。
「賴奕杰？原來你們在一起啊。」
「妳這個賤女人，妳喜歡我我不反對，可是妳有必要這樣傷害妮子嗎？為什麼要逼她在愛情和友情之間做選擇？這是不能選擇的！」
「什麼叫做不能選擇？我沒有要她把你給我，我只要她跟你分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告訴妳，妳要的永遠不會實現，我們不會分手！」奕杰說完就將電話給掛斷了，暫時停止了這場戰。
我的淚，就像滔滔不絕的大海似的，一直流動、一直流動，不曾停過。
「乖，別哭了。」他抱著我，心疼的摸著我的髪，我好心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她為什麼變成這樣…」我緊緊抓著奕杰的手說。
「別再想了…」他不曉得如何安慰我，所以這樣講。
「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真的想。
「那電影…」他看著那兩張電影票。
「電影下次再看吧…陪我回家好不好…」
「我當然會陪妳回家…走吧。」他牽起我的手，我也緊緊牽著他的手，深怕下一秒就會失去。
「總共是１６０元。」他付了錢後，馬上帶了我到停放機車的地方。
上了車，我緊緊的抱著他，想起小希，我心就痛，淚就流。
＊到了家
「要我進去陪妳嗎？」他正說出了我心裡想的。
「嗯。」我牽著他，走進了我的家裡。
「你先坐，我去泡咖啡。」當我正要起身的時候…手卻被他拉住
了，而又坐回了原位。
「從現在開始，不要再離開我一步。」我以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雖然我那樣跟她說，但我還是很怕她真的會拆散我們。」他看著我說。
「我…也很怕…」我靠在他溫暖的胸膛，淚已流不出來了。
「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好不好？」他問我。
「那是當然的…」我更是緊抱著他，不鬆手。
她的歇斯底里，我的痛不欲生，你的固做堅強
我知道，三角形的愛情，會很痛苦
我不知道，我們是否能真的克服
我只祈求，能停留在這一秒多一些
因為我們都深怕，下一秒會失去對方
我們都很怕，我們都不要，我們都不想
但，能如願以償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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