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爆炸了 。
知道研究所錄取。隔天一早，有一個夢：到火車站搭車，明明刷卡就可以入站的我，卻排隊買票，……等了很久，前頭有個人取票，一張一張掃瞄，因為他是外國人，需轉譯成他們的文字，而且他還一張一張畫上辨識的圖案，很有趣的大頭貼或是花，我忘了他畫了幾張，我等了好久，終於到我，這時，賣票員離開座位一趟，可能去廁所，又等了一下，……我已經忘了他有沒有給我票了，只記得他塞了一堆資料給我，意即「可以不用排隊買票這件事」。為什麼我要排隊，才能知道這件事，不是本來就該知道，早知道就刷卡搭車就好，何必買票。
這個夢非常清楚，圖像也很清楚，只是那外國文字沒有辨識出哪個國家。
「忠言逆耳」如果你只是想要被了解或理解，
那不要找醫師，但他可以同理你；
如果你只是想把問題往外推，
那也不要找醫師，
但他可以幫你找到問題點。
與其說他是醫師，不如說他是生活的老師、思考的教練。
我是被罵醒的，但醫師從沒罵過我一句，因為他最厲害的是「藥」！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P
親愛的L，這是寫給您的信。
其實我是個不聽話的病人，很嚴重時，吃什麼藥都是媽媽給我就吃，所以媽媽很神經質的怕我一天或一次沒吃藥，是會抓狂的那種，有次，我非常生氣，抓一把，我說：那我一次全吃下去是不是就可以結束病，她大怒，說你要吃就吃吧！
那是學生時期。
之前的醫師，也給我藥吃，休學、復學、實習時……基本上我一定會找他，他其實不太會對我說話或多說什麼，可是我只要有問題給他，他就一定會為我找方法，比如，我的經期不正常，是否與藥有關，他就要我去驗血，泌乳激素之類的；而我又說我白天完全不知道做什麼、也什麼事都不想做，完全沒有任何動力就是躺床，他就請我去找心理治療師，找時間運用的方法；我又說我是不是變笨了，都沒有辦法看書，他就要我去找心理師測智力；而休學的期限到了，我必須回校上課，否則取消學籍，我還不知道自己有辦法回去嗎？他就叫我到康復之友協會在團體裡學習，而我，也回到了學校了。醫師不太愛對我說話，一分鐘就從診間出來也有的，但他會一直英打病歷，他說他太太是老師，已不當老師在幫他，他還叫我一定要跑步，因為那是一個人可以運動，也是最棒的復健。
而對L，我習慣，問問題，我喜歡醫師教我思考的方法，用不同的說話策略，引導我自己找到答案，有時也會直接給我答案。有時又像我高中演辯社的同學那樣，在「對話」的過程中覺得格外熟悉、有趣，我還真的在高中時用辯的方式一定要教官照我的方式讓我請假回家，但我對醫師的辯解都在自己寫給的自己信中，因為我一直覺得我不像醫師說的那樣，我心中很反叛，也很難一下就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因為我連自己都不相信了，質疑的心一直存在我的心中，也許也因這樣沒有辦法好好愛人吧！記得我還跟你吵過，有的醫師不開藥也可以，我不想吃藥，但您對我說：我最厲害的就是藥，就是要吃藥，之後吃不吃藥的辯證也有多次，後來的我就照醫囑按時吃藥，也走入我的規律作息。也有一次說：我不吃藥，除非你告訴我藥的作用。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醫師的回答，平靜的線、消除雜念的藥……我驚訝！我還是沒有乖乖吃藥。
不過醫師請放心走過這些的我，你給我的藥我都有吃，也謝謝您，特別的醫師，每一次對話，每一次治療，我也慢慢在學習，慢慢在進步，找到自己的自信，找到也可以自療的方式。您一定要堅持自己的相信，你也一定要在累的時候，想起病人身上的每一個進步。我問之前醫師：您為何選身心科？他回說：「佛說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L給我的感覺比較像「基督說我不在天堂誰在天堂」呵，是嗎？
消除我的焦慮。
談起國樂，拿出八百年前的國樂CD，就這樣，焦慮症一邊聽一邊消除。如果醫師沒問那個問題（你平常聽什麼音樂？）我是不是早就忘記從國中就出現在我生活中的國樂，國樂裡的大提琴，也許我沒學好，但，音樂，現在，救贖，那最熟悉的聲音，讓我的恐慌消除，比起廣播的流行樂還要有療效。幾年前還去修習音樂治療，舒壓吧！有學問、沒學問，一門深入。
剛失戀時，我都窩在音樂廳或表演廳裡，不是去大吃大喝或是看電影。而音樂廳也不是每次都要買票，是可以索票或現場補位，音樂、表演已經沒有想像中的貴或高不可攀，只是你願不願意走進這殿堂，當然聽多了，也會發現售票、索票，或自由入場的水準不太一樣。但，我窩著裡頭，好像就忘了一些不想再想起的事了。
自由自在：「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是呀！我真的太閒，有好多時間呀！
對於自己喜歡的事、有興趣的事，就，去做吧！沒什麼不好，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嗎？國樂、國樂，情人、情人，音樂、音樂，我更鍾情文學。我的國樂，我的休閒，不眠的夜就聽音樂吧。
是愛嗎？
愛？不愛？記起小姪女有一次在我陪她玩耍時（我也是大小孩，只要我清醒，我都會花時間陪孩子玩玩兒）我惹怒她了，只是不順她的意，沒有在後頭追她，而是從前方堵她。她的反應讓我心頭一驚，她說：不愛你了！接著轉頭就走，留下不知如何是好的我，我跟她說聲：「對不起」也沒有用，三歲多的女孩，怎麼知道不愛了，而我這個大人知道嗎？這件事鬧大了小弟問我她怎麼對我生氣，還一直不理我……呵！
前男友也說「不愛了」，像極了孩子，只是他已經四十多歲的大人了，就該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那，就不愛了。
小姪女四歲了，呵！今年因為我回家是清醒狀態，陪他們姐妹倆又跑又追、又躲又藏，女孩開心抱著我喊：最愛你了。
對我說「愛」我的人是他，對我說不愛我的人也是他。只是這不是小孩的遊戲，不過這又像一場又一場愛的遊戲。小姪女說出我不愛你了，我當下一驚的想法是：媽媽一定也這樣對她說，是吧？
愛？不愛？不愛我的小姪女沒有大姑姑這個玩伴，最愛我的小姐妹，有大玩偶一起躲貓貓，小姐妹也不吵架了，省去弟妹惱怒，我清醒時也有些作用的。禮不禮貌就不多說，我就是陪小孩子，沒有太過分，就在一場又一場遊戲學他們想學的。
小女孩一下子說「愛」，一下子說「不愛」；前男友寂寞時說愛，不寂寞時說不愛（我弟說疫情他沒人約，才會想到我）太寂寞了。還好，我已不是小女孩，還好前男友就只是前男友。我的愛不愛，也許花些心思好好愛自己，也好好愛身邊這些討愛的小男孩、小女孩，而成績好也能建立他們的自信，這也有無不可，我不要像我成績還算不錯，一路成長，卻一點信心也沒有。
有時候想想我蠻幸運的，病中醒來像中樂透一樣，我還以為我會一直分不清現實與幻想之間不同，那時我有意識到這個點，就刻意練習，算是復健，說好也沒完全好，因為近來還是有幾次一直在夢中不想醒來，夢中有個對話，我沉睡中只為了對話，其實就是賴床，但那聲音又多麼吸引人。
愛或不愛，現實或理想還是幻想，選擇一致性，怎麼活都是自己要的人生。不愛就不愛，這世界沒有一定要誰來愛，或非誰不可吧！
小姪女們現在最愛的還是他們的爸媽呀！姑姑只是暫時的。而有一天小姪女們長大了、談戀愛了、成家立業了，還是有最愛的最愛。
那我怎麼能不是最愛、最愛自己呢？無情他與我，就當一場遊戲吧。
聽著廣播女聲說「我不會總得到我想要的，不是我不適合，而是，我值得更好的。」
也許遠方，有個人，也默默守候著我，只是，我不知道。也許沒有，就只是自己，那也蠻好的。
突然一個念頭，騎著車遊逛，我並沒想加速或甩尾，但那種狂讓我知道在今天總算全都結束，不是對方，是我，醒悟，也更明白自己。
當年拉著大提琴，怎麼學都學不會，現在我略懂「新匯流」在說些什麼音樂，巴赫無伴奏大提琴獨奏曲、十二平均律。當年拉著二胡，怎麼樣都還是「小星星」和「新年樂」，無緣的中國風的「江南」和二胡名曲「賽馬」，但我知道國樂的絲竹與團練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呀。我也學了一首簡單的鋼琴，只一首「愛的故事」，學生時代，最棒的懷想，都過去了，過去不重要嗎？我沒有經歷這些，我就不是現在的自己。
以這些器樂的練習來比認識的前任……也許此刻，也化作我的養分了。成長、學習不是這麼一回事嗎？
九年了，那個特殊的孩子丟訊息給我，亞斯，成績又很好的孩子，當年他九年級，很喜歡班上的一個女生。都這麼久了，他傳了訊息給我說媽媽要他不要再喜歡那個女生了，因為會造成那女生的困擾，學生問我，我跟他說「讓那女生留在過去就好，好好過現在的生活」其實，我沒說的是：那女生根本沒喜歡過你，女生也是我當年的學生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另有發展，也有喜歡對象！醫生也跟我說「過去了」不談了。現在或未來也不是問題，而是思辨的能力。也許醫生的角色就是我身為老師的角色，沒說的是：你前任根本不愛你，別花時間在他身上，追悔更是不必，過去也不再重要。就像我心底想對我的學生想說卻沒說出口的話，那女生根本不喜歡你呀！也許傷人！，好好愛自己，好好愛家人，過好現在的生活。
今天的我沒再流淚了，不像星期二剛見完醫師回家後的自己。卻異常的亢奮，就只是有些話不吐不快。
但獨獨這個寫信的方式，我整理自己好多思緒，留下這麼多文字，如果我是善良的，怎麼一直寫信呢！但我卻是極需這個窗口，比1995、1925或1980還要快速的方式，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
我醒了。
八、九年的沉睡，在時空的流轉中「我醒了」
我必須找而出口，就寫吧！沒有任理由。
我的4月，又聽了快二十個人的演講了。有的一人長達二小時，有的一人只有半小時。我像個有滿滿有時間，卻又怕無聊的人，只是聽這些人說話，我得到的是什麼，有的是新書發表會，有的是「雜誌生活節」的活動。沉浸式的閱聽，現在聽講，多像學生時代的上課，只是這些不是被規定的，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有興趣的話題。只有一個小小的遺憾，那就是原本預定要聽「胡海國」醫生演講的時間我錯過，下次有機會再見本尊人，想想見過他是99年的時候了。最近一本書：健腦工程，在我買的報紙一直出現，失智是個議題，我更有興趣的是「健腦」。
在十點前回到家中，洗澡，看書，聽音樂，每天有不同的資訊以不同的形式進入的腦袋，我都快爆炸了，但我樂在其中，而選擇在今天一早鬧鐘響起的8點忽略，直接睡到一點半，錯過早上的對談講座，沒洗漱就出門到演講的會場 ，這是我的生活，假日，我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前往演講的路上，有時當然會參與線上的講座，養足心力，再出發。3月的20場講座，原本以為4月會停下來，沒想到我上癮了，我真的只要喜歡就卯足全力往前衝，看電影也是，教學也是，讀書也是，好像要用力追趕病程中完全沒有辦法進入任何文字、也沒有辦法看電影的狀態。
只是我的交通狀況出問題，我發生了一些事，這要與醫生好好談一談我的身心狀能，是不是影響到我騎車。
啊吧吧！
學生上課跟我分享這一首歌，他們的喜歡我不明所以，初識之時，他們有一堆問題，老師幾歲？老師住哪裡？老師結婚沒？呵呵！你問我就說（看我怎麼說！），只是我跟他們說問話有禮貌問題，還說了一些外國人一定不會問的問題，都是這些私人問題。七年級的孩子，他們出生之時，剛好是我第一年教書。記得那一年，站在路口值勤，有個爺爺載著孫女來學校，就對著我說：老師，你怎麼和我孫女一樣大呀！我真的很嫩，其實我也知道我只是看起來比較像小孩子，一路挫折，欺負的，耳語的，我也走出自己的路。成熟吧！四十了。起起伏伏，竟因頭上好幾根白髮不再被人看輕，呵！四十不惑，我對自己的人生卻有許多疑惑，過了不惑，再來知天命，我真的可以嗎？
最近的我看書的速度沒有那麼快，也寫不出什麼東西，怕是憂鬱了，問了醫生：「不是的」我也就這麼相信，想一想自己怎麼了。因為我不讀書卻也每天讀兩份報紙的，寫不出東西卻也每天寫扎記。很寂寞、很寂寞，睡著讓自己開心，滑著手機在耍廢。我對妹妹說我的字典裡沒有「耍廢」，我也不會用這兩個字，她說你每次回老家就是在耍廢，我不自覺呢！因為每次、每次我都是很「認真」逃避的，怎麼可以說我「廢」，而我假日一直睡，是因為夢中有對話，我在自我對話，愈睡愈多，我就在對話中不想清醒，我想若要標籤化我是思覺失調應該是這時候最像了，夢中醒不來。而後，面對現實的人生、面對家人，在這些面前，我比誰都認真以對，就連逃避也是非常認真，不是「廢」呀！
L容我再耍廢一下吧！作文晚一點改，明天要改考卷，有時候因為思緒紛飛、活得混亂一點，但工作，一件一件現實該忙的事，總以不明所以的力量把我拉著回來，難怪我同學對我說你就是不忙才會胡思亂想。
迴圈，這就是人生。
祝 健康快樂 P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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