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網路而熟稔的哲學系同學,但也忘了究竟為何會開始習慣聊天,陪我度過大一宿舍生活。大一下學期,因為分組報告在春假一起前往了宜蘭羅東,為報告拍攝照片與影片之餘,亦一同嚐了羅東夜市令人難以忘懷的羊肉麵與包心粉圓,儘管下雨也並未澆熄旅遊的好心情;出門買酒,店員說被剛剛的客人買走,你很驕傲的對店員說:是我們呀。隔天亦造訪了傳統藝術中心。和呀文給了我們好多的歡笑。
每次回澳門,總帶了驚喜給我們。澳門名產、埃及紀念品,以及幫我買的三眼仔週邊商品,每次都是滿滿的感動。就連大四鮮少連絡的上學期,聖誕節也收到來自你的書籍,對於當時正在補習與考試疲憊不堪的我,更是無法言喻的欣喜,你為了拿書給我和立慧,明明沒課還特地前來學校,就是聖誕節的大驚喜啦。
我們交換。
六月的畢業季節,我們說好久卻一直沒成行的星巴克約會終於成行,如此輕鬆的談笑真的很開心,因為這幾年都一直在忙考試的事情,約會才遲到了這麼久,但我們終究沒有讓畢業前的相聚成為一場空。你回澳門前,也從你那接收了好多東西,甚至被你請吃飯,真是不好意思。畢業典禮結束時,想和你合照而步下體育館禮堂的階梯尋找你,一想到畢業對於我們而言,也是一種分離,就衝上去給了你擁抱,只是擁抱完之後才發現董爸爸站在一旁,真的是無地自容我的羞愧。
巧涵與姿伸大一合送你的星巴克儲值卡,你留了下來,你說你當初就打算給我們,裡面共有三十六點,可供我們以後聚會使用。除了傻笑,大喊「你人也太好」之外,究竟該如何表示自己的感動呢?
決定為你送機,在你送我聖誕禮物的那一刻。
但因為你一直無確定回去澳門的時間,害怕剛好遇上我考試而無法前往送行,在你請你來自澳門的好友吃飯那天,我為了把畢冊拿給你簽而當了跟屁蟲,於是乎因為你的小遲到我又被你請吃隨義煮了。當天也順便把要送你的拼圖給你,那是購於雷諾瓦店家,屬於幾米系列的拼圖,一人坐在圖書館悠閒看書的畫面,就好像你一人獨自在星巴客享受書籍與咖啡的時光,於是選擇了它做為道別禮物。
看見你在澳門的好友於臉書上留言問你何時回國,我才驚覺畢業後的一至兩禮拜都未與你聯絡,難到你已回國?當天就傳了簡訊問你,沒想到你的確不在台灣本島,一人好不快活的在綠島當作道別這座島嶼的最後旅行。來來往往的簡訊,幸好你還未飛回澳門。你說你有在搭機前在星巴客喝杯咖啡再通關的習慣。
七月六日,上午九點二十五起飛的澳門航空。
明知前一晚應該要早睡,六點起床梳洗打扮,三十分出門前往桃園高鐵站,但在迷韓劇的我依然拖到當日凌晨四點才睡,無論是與立慧會面或抵達桃園機場,我都呈現一種恍神狀態,連送機完後、返回家中,我都覺得一切只是一場虛構罷了。
來到高鐵站,忍不住拍下時鐘證明自己早起,平常的此刻,可能才剛進入睡眠不久。
在高鐵站與立慧會合後,我們搭乘統聯前往桃園機場,不到二十分鐘即抵達。在第一航廈一樓不斷游移前進,最後終於放棄撥了通電話給你。你說你在二樓咖啡廳,於是我們在伯朗咖啡裡找到了你,見面第一句當然是損你:哪有星巴克啊?
聊這四年的話題都是假的,只睡兩個小時的我依然恍神,我們當然也談話、也微笑,但不捨之情才是真的。你展示了你那超重的手提行李們,你各式珍藏的物品,你好驕傲的展示,偶爾獲得我們一些嗤之以鼻,當然也會有讚賞。
整理照片時,才赫然發現:你這位常幫我帶三眼仔回台灣的上游廠商,原來就是我身邊的三眼仔啊!
身上的各店家貴賓卡、便利商店集點卡和星巴克升等券,甚至是僅剩的伍拾参圓也留給了我們。
你起身,說該走了。問我們是否要來個擁抱?但在咖啡廳也太尷尬,應要到透明玻璃前應景,旁邊有一對情侶早已難分難捨為我們示範。於是做作的又在刻意拍照,但真誠擁抱依然免費附送。
你轉身,你的雙手都被行李佔據,沒有空閒揮手道別,但看見你的唇語說掰掰,這點功力我們依然有的。你沒聽見的是我刻意問立慧:偉業怎麼不跟我們揮手道別?
透明玻璃輕易的阻隔了我們,這即刻開始的思念就是最遙遠的距離了吧。
轉角遇到一臺證件照相機,於是53元很乾脆贊助了我們拍照,看見錯字忍不住哈哈大笑之餘,馬上拿出手機拍下以證明。好多人臉辨識出現在相機上,也令人發笑。
飛機將你送回了故鄉,和立慧也一同搭乘統聯至高鐵桃園站後,雖然我們身為七月米蟲族榮譽會員,但皆有報名考試來充實生活,必需各自返家來準備即將到來的考試。貼心立慧借了我高鐵票根讓我免費搭乘接駁車,還陪我等車。
立慧說她一天面臨兩次分離,但放心--我們並不遠。沒日沒夜的每日每夜聊天會將距離縫補起來的,而且台北與桃園距離真的不算什麼,即使是未來的彰化也有高鐵好朋友在等我們。在高鐵站購票時,還遇見了根本是屬於我倆的配色行李箱,只要心裡有對方,就好。
送你去搭機,我們沒有哭泣。
你做到了你所說的不說再見,因為我們都知道--澳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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