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情形總會在夢過後遺忘
只記得
坐在一個小桌旁
來了一個應該是很熟悉的女孩
記住了她的臉
卻沒跟著我回到現實
在與我聊天談笑之間
突然放大在我眼簾
迫近的臉扭轉成一種憤恨
"為什麼要搶我的男人"
這一句話很狠的搓中
"說ㄚ!!妳哪一點吸引他"
我卻像蜘蛛網上的瘦弱螞蟻
越慌亂越是綑緊
來不及張口
她一腳就踩碎鑲著玻璃的圓桌
清脆的連我雙腳應聲飛出的血紅都清晰可聽
滴答滴答的
夾雜碎片肉屑
讓她的淚與我的血
無法分離
突然間她拿出利刃在衝向我
舉起雙手阻擋應變成本能
"好痛!!"
我只能說出這句
還是動不了
砍了多少刀或是留了多少血我不知道
只記得當我清醒
已經在醫院
雙腳和雙手都佈滿了繃帶
"我死了嗎"
還可以思考的腦袋告訴我
妳還活著
我皺著眉頭
想看那清楚見骨的傷口
在皺著眉
一邊回想何時搶了人家男人
一邊徒手撕開看清真相的繃帶
我需要查清楚傷的多重
全身都痛
沒有一個肌膚是完好
密密麻麻的像是跳進火裡的螃蟹
紅潤又分不清
麻痺的神經用腫脹來發洩
突然廣播著有訪客來造訪我
推門進來的是前一任
那個從來沒愛過
背地裡還崇尚著自我的男人
他一臉笑嘻嘻的靠近我
掀起棉被
我警覺的縮了四肢
因為痕跡累累的展現
什麼也沒有看見
他躺上白皚皚的病床
躺在我的身邊對我說
"為什麼要離開我"
一股沒來由的痛恨跟嫌惡
讓我很想翻身下床
"從來也沒愛過你"
我說
轉頭連五官都不想看見
他卻壓在我身上
用他習慣的掌握方式控制我
扯著頭髮讓我不得不轉向將他看見
"看著我!賤人!我知道你從來沒看見過我!!"
好不容易伸出手打掉他的
更讓稍微凝固的痛處再度奔流
他再度動手壓住我的
力道之大
讓全身上下的血管跟著從傷口滾滾而出
"護士!護士!!有瘋子.."
後來的每字都消失在他的手裡
我被他強拉在地上拖行
因為失血過多根本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痛的讓我說不出話
用滿地的血跡和抵抗來掙脫還是不夠
他拉扯著我一隻手就往走廊散步而行
一邊走一邊說著
"根本不該救妳!應該就讓妳死在那裡!"
"誰幫妳包紮的....我要跟他理論!!"
沿路遇到的每個護士都微笑的跟他打著招呼
為什麼每個人都瞎眼的看不見我在地上爬行
為什麼每個人都眼瞎的被他迷惑
他散發他天生的魅力微笑著炫耀對我的一切
當我四肢流血到極點時
力量回到腳上
我撐起身體拉著扶手
甩開他
邊爬邊走的躲進廁所
廁所裡有個女孩走出
是那個傷害我的女孩
她沒事
除了像是遠久之前的傷痕淡淡的
結痂在跟我同樣的地方
"我幫妳包起來"
她說
一動手
摸過的傷口就馬上凝固
停止流動的濃稠
全都回到她身上
她變成滿身是血的看著我
"現在妳可以走了"
驚訝的站起
疼痛還在
只有血液轉流了
沒有潮濕的黏膩
我可以勉強的走出醫院
慢慢的聽見有一種旋律出現
是木匠兄妹的close to you
從哪兒來我找不到
不曉得為什麼我覺得應該再回醫院
一回去
我看見那個痛恨的男人
一邊跟護士打罵
一邊幫她們整理要去巡房的工具
還穿著他最愛的垮褲501
露出來的不是四角褲
是一件粉紅花邊丁字褲
覺得可笑又詭異
身後卻有人拍我
是那個滿身是血的女孩
穿著染紅的護士服
她對我說
"他是個不正常的人!妳離開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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