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妹妹的一滿桌玩意兒,嘴角不禁溢出一抹會心的微笑。她自從念了二技,離家住校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每回千里迢迢自台南回來,總是興高采烈,口中親熱地喚著爸媽,分享著她在宿舍的生活點滴。她變了,每次在「家書」中,總是語氣溫婉地訴說她的念家之情,想念媽做的菜,想念她可愛的床,句句都像是思念甚久,難得相見似的。
她的改變讓我感到欣慰,因為她在布置上,來得更貼近人心,感覺那轉變是連內心也轉化了,更懂得連思想也要改變才是真正的改變。所以,在她那主動下廚、布置小茶几上,完全讓人感覺到,她成長了!她在回家後的第一個中秋節,她主掌了烤肉的責任,下午先和我組合起烤肉架,晚上又儼然是熟悉烤肉的烤肉高手,一手操起了刷醬翻肉的工夫,語氣架勢都像是那麼一回事。原來,她真的和同學常在宿舍烤肉。她還說了句:「你現在才知道我也是很賢慧的。」
再說她布置小茶几吧!她特意選了一個木質內鑲銅質花框的相框,擺放了我大前年為她在日月潭旁旅館的門前拍的照片,那張她上身著紫毛衣的照片,身後襯托的是綠油油的葉子與白色的海芋。她又在緊鄰著的擺了一張5x7的,是她第一次演舞台劇的劇照,十分醒目。而右邊的是她在青蔥的校園的鬱鬱草地上,笑得天真無邪,兩手抓著大開叉的兩腳的照片。這張照片她特別選了橘色的相框,正好把中央的一頭長髮披肩的她突顯出來。左右兩端最外側的,她則擺了有我們六○年代最流行的塑膠直升機兩支,有鐵質上發條就會走的冰淇淋車,還有麥當勞送的發條蟋蟀、「鐘樓怪人」裡的吉普賽女郎和法官、以及不知從何收集來的機器人與機械狗。這兩天,她才剛從日本和同事自助旅行回來,馬上桌上就出現Made in Japan 的鐵質火柴盒小汽車。
如此琳瑯滿目的一桌玩意兒,不禁讓人莞爾一笑,更讓人感覺到她的巧思是帶給一個家不一樣的生氣。她有了設計家的奇想巧思,有了更人文的內涵,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有點虛榮的妹妹了,我為她高興,為她祝福,只有姊姊的愛為她祝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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