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
正如倫敦的別名‘霧都’,很大的霧氣籠罩了整個倫敦城,空氣中還有一股汽車廢氣的刺鼻味道。叫嚷了好幾年的整頓環境,似乎並沒有在倫敦産生什麽效果。能見度極低,大概只能看出五六米的距離,良民百姓此刻自然都停留在家中安享天倫,這個時刻還出來溜達的,也只有那些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生物了。
在迷茫的霧氣中,依稀可以看見一個人的面目,黑色順直的長髮披散在肩頭,黃色的皮膚,挺直的鼻梁,堅毅的嘴,然後就是一雙透露出冷冷光芒的眼睛。大概一米七四的個頭略現單薄。那個人就是我——田馥甄。
在這裏生活已經有十五年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有的只是我的雇主。沒錯,我是個殺手,爲什麽要當殺手?因爲我要報仇!只有不斷殺人我才可使自己變的更強。可能是因爲父親也是個殺手的緣故,所以我身體裏面也流著殺手的血。入行五年,接過七十二宗生意中,我未曾一次令我的客人失望……你一定會覺的我是一個殘忍的冷血殺手,但在某一個角度講我是一個替天行道的使者。執行正常途徑已不能執行的“法律”,停止社會制度已沒法停止的惡行……對我的雇主和受害者來說,我是天使……但同時,對我那些目標和獵物來說,我田馥甄卻是一個魔鬼……一個另他們深深體會到自己罪行和無比痛苦的——死神!
爲了不暴露身份,我和我的雇主是通過E-mail來做生意,畢竟一個中國人在倫敦是很容易被發現的。而且,虎幫的人這些年一直在找我,但是現在的我根本沒發和他們抗衡。
嚴格的來講,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殺手,因爲殺手是一種不帶有任何感情的特殊生物,而我……看著手中的守護星,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萱,你還記得我嗎?不知爲什麽,我只有在想到她的時候才會笑。
“是該回去的時候啦。”我對著天空說。回去找萱,還有……報仇。
回到家,脫掉外套,撥動了手中的電話“喂,小姐,請幫我定一張去臺灣的票……恩,對……好,謝謝。”躺在沙發上,點了支煙。目光落到了我臂膀上的蟒圖,那是在我17歲入行的那天紋的,和爸爸的一樣。我要它提醒我,我是狂蟒的女兒。又打了通電話給我在臺灣唯一的“朋友”,巨蟒。
“巨蟒,我要回臺灣了,到時候來接我。”
“真的嗎?你要回來了?好,我一定會去。”
“謝謝”
“不用”。
巨蟒是我在網上認識的,他也在蟒幫做事,我們沒有見過面,不過我知道,他是一個好人。
挂上電話,整間房子又恢復先前的寂靜,靜的可以聽見自己均勻的呼吸和心跳聲。我喜歡這種感覺,從我當殺手後,我便喜歡上了寂靜,我不喜歡別人打擾我,我只活在我自己的世界……
下了飛機,我又回到了這片土地,我回來了——臺灣。
有人碰了碰我的肩,我回過頭,看見一個男子。一頭乾淨利落的棕褐色短髮,濃濃的眉毛,一雙銳利的眼睛。直覺告訴我,他就是巨蟒。
“你就是血蟒吧?”
“恩,你是巨蟒?”
“對,我就是,你可以叫我ELLA,我已經給你定好房間了,你的行李呢?”他奇怪的問到。
“太礙事,沒帶。”我冷冷的說。
“呵呵,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是嗎。”
這十五年的沈默並沒有培養出我與人交流的興趣,所以我並不想多說話。在他沒開口之前,我打斷了他的話。
“旅館在哪里?”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說。
“哦,離這不遠,我的車在這,我送你。”
“謝謝。”連道謝的語氣都這麽冷。
車上,我一直在想報仇的事,到是他一直滔滔不決。
“你在那邊過的好嗎?……這麽多年就你一個人生活嗎?……爲什麽突然要回臺灣?……要不要先去見老大?”他說這麽多,只有最後一句我聽進去了。
“現在不用,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去見他。”
“你好象不愛說話。”他發現了這點。
“對。”他也識趣的不在說話,我倚著靠背閉目養神……
來到這已經一個月了,慢慢的適應了這的生活。我租了一套房子,房子不是很大,並不是我買不起,而是我不喜歡大房子。房子太大我會有種空虛感。我又買了輛敞蓬跑車,是我最喜歡的灰色,很消沈的顔色吧,因爲我的心就是灰色的……
我每天早晨都會去萱的家門口,看著她出門去上學,我跟著她直到她到了學校,我才會放心離開。她真的變了好多,頭髮也染了色,長長略卷的披在肩頭。我離她很遠,所以無法看清她的樣貌,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漂亮,小時侯這麽可愛,長大也一定不會差到哪去。放學時我會看她和一群好友一起放學,她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好開朗的女孩,她一定過的很幸福。好想與她相認,但我卻不可以,因爲我的身份,誰和我有接近,誰就有生命危險。只要這樣遠遠的看著她直到永遠,我就心滿意足了。
剩下的時間我就要開始準備我的復仇計劃了,經過打聽,我知道那三虎分別是飛虎.亞虎.銅虎。還知道其中飛虎的兒子正在讀大學,正巧與萱讀的是同一所大學。我在草稿紙上寫著我的復仇計劃,殺掉飛虎的兒子,讓他嘗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我越寫越激動,速度也越來越快,直到把筆頭都寫斷了,這時我才冷靜下來。“要冷靜,田馥甄!”我告戒自己。而我要先混進學校,再找機會殺了他。
我讓巨蟒幫我弄到一個假身份證,混進了學校。我走在走廊裏,周圍的女生對我指指點點。
“你看!她是新轉來的,好帥呀!”
“對呀,她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笑過,好酷哦!”
“………………”
“…………”
男生也毫不遜色……
“哇!新轉來的,好漂亮!”
“對呀,和SELINA有一拼呢!”
“………………”
“…………”
一群無聊的人。他們說的SELINA是誰?看樣子是個美女,不過在我眼裏只有萱是最美的!
“來呀來呀,你追不上我!”
“SELINA小心後面!”
“啊!”一個女生倒著跑,沒看見我正好和我撞了個滿懷,我沒有怎樣,可是她卻摔倒了。這麽莽撞的女生是誰呀。懶得管她,想繞道走。我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竟然是萱!這次我終於清楚的看見了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兩片薄薄的嘴唇,白皙的皮膚。好美!……
“對不起!對不起!”萱只顧著低頭道歉,並沒有看我,也許覺得很丟臉吧。我也只是看著她,這麽多年不見,她真是越長越漂亮了,真是看一輩子都看不夠。這時她擡起頭,我們四目相對,我感覺體內熱熱的,好舒服的感覺。她看著我表情突然變的很驚訝,我們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看著對方。
“SELINA!你怎麽樣?”她的同學跑上來扶她。我們這才回過神。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微笑著向她伸出手。
“沒……事,沒事,應該是我說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你。”她把手放在我手上,我順勢把她拉了起來。
“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讓你撞到我。”天哪,我什麽時候會說這種話了?!
“謝……謝謝你!”她說話的時候臉都紅了,好可愛。
“那我先走了,謝謝。”她又小聲說了一句。
“好,再見,以後小心。”我又笑了。
“恩,再見。”她低著頭從我身邊走過。她的同學也跟在她後面,隱約聽見她們對話“SELINA,你是不是認識她呀?!”
“沒有啦,我怎麽可能認識?!”
“不會吧?有那麽多女生和她搭訕她都愛理不理,可她卻會對你笑!”
“那……那是因爲……因爲我摔倒了她才會……”
“哦,是這樣呀,早知道剛才我就摔一下了,她要是能對我笑我死了也甘心。唉………”她沮喪的歎了口氣。
萱,其實我們真的認識,可是……
“唉……”無奈的搖了搖頭。
“呤……”上課鈴響了,我也該去我的教室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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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INA篇
今天我和一個很帥的女生撞在了一起,當時我覺得好糗,沒敢擡頭看她,可是好長時間沒有聽她講話,我想她一定很生氣,我擡起頭想看見她的反應。可當我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完全被驚呆了。她長的好象……好象甄,頓時有一股電流通遍全身。她會是甄嗎?甄你回來找我了嗎?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SELINA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人坐在教室裏,可是心依然還在剛才的那個女生身上,真的好像……那種感覺……
“咳咳咳……”班主任走到講臺上,輕輕咳嗽示意同學們不要講話,教室一下靜了下來。
“下面,我要宣佈一件事。”接著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
“安靜!這學期將會有一位新同學與我們一起學習。”話音未落,同學們就開始起哄
“是男的是女的?”……
“就是就是,是帥哥還是靚妹?”……
“只要不是恐龍一族就行了,哈哈哈……”
…………
“同學,你進來吧。”老師對著門外說。
萱用手托著腦袋,望向窗外,心想還能不能和那女生再見一面。這時聽見同學們起哄好象是什麽轉校生,不過現在的她可沒心思管什麽轉校生……等一下!轉校生!那不就是…………
我聽到老師叫我,便進了門,剛才還沸沸揚揚的教室一下變的安靜了。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張目結舌的盯著我,心裏産生一種厭煩感。雖然在倫敦經常會發生這種事,可我就是不喜歡被人盯著看,尤其是看我的眼睛。
“好漂亮!…………”
“好帥!…………”
………………
班裏突然炸開了鍋,果然是這種反應,無聊…………
“這位同學,請你做一下自我介紹吧。”班主任又發話了。
“我叫……HEBE。”好危險,剛才差點說自己叫血蟒,這是我在當殺手時的稱號。但我也不可以說我叫田馥甄,這樣會惹來殺身之禍,所以臨時編了個名字,叫HEBE。
“哇,她的聲音好好聽!……”
“就是,好有磁性……”
平時我都很少說話,第一次聽別人說我的聲音有磁性,在我看來到像是一種諷刺。實在不想在多看這些花癡一眼,我把頭轉向窗外。突然,我的眼定格在另一雙眼上。好溫柔的眼,好多情的眼,那就是讓我無數次夢見,令我魂牽夢繞的眼,那是——萱。
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我,那種眼神很複雜,似乎有種喜悅,有種期盼,有種……哀傷。我漏出淡淡的微笑,想打破這有點尷尬的局面。她也好象突然回過神,也沖我淡淡一笑。好美……
“哇,她笑了,好漂亮呀……”
“她是在對我笑!”
“什麽呀!別自做多情了,明明是在對我笑……”
………………
真討厭,美好的事物總是要被人破壞,這也是我不喜歡人多的一個原因。我收起笑容又回到原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那,HEBE同學,請你坐到…………”
“我要坐那!”我指著和老師相反的位置,當然就是萱的位置。我看著她輕輕的笑了笑,她也在沖我笑。
“啊?爲什麽?”
“因爲,我喜歡靠窗戶的位置。”我隨便找了個藉口。
“可……可是……”老師有點猶豫。
“怎麽了?不可以嗎?!”我冷冷的看著她,告訴她你最好照我的意思做,否則……
“哦,當然可以,當然可以……EMMA,你去和WINDY坐。”她把萱身邊的女生調開了,我還沒等她說話就直徑走向萱的位置。
“你好,我是HEBE,以後請多多指教。”我有禮貌的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SELINA,任家萱,還請多多幫忙。”她也伸出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她的手好暖,和小時侯一樣暖,只是比原來更有骨感了。我把書包扔在桌子上,坐在她旁邊。這時,幾乎全班學生的眼睛都射到這邊來。
“她們怎麽可以坐一起?……”
“真是的,兩個都這麽漂亮,真是浪費資源。”
………………
我看見SELINA尷尬的低下頭,心裏很捨不得。我擡頭掃視了周圍的幾十雙眼,眼神狠狠的,相信誰看了都會害怕。他們這才回過頭。
萱投給我一個感謝的眼神,我也用眼神告訴她,小事情不用謝。這時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頂著個啤酒肚,胳膊下夾著幾本書,看樣子他就是任課老師。看見他的啤酒肚我就煩,真想一拳把它搓進去,礙眼的很。我乾脆趴在桌子上睡覺,昨晚太忙了,都沒睡好。萱輕輕的搖了搖我,小聲說道“HEBE,現在在上課,你怎麽能睡覺?而且這節課的老師很凶的。”
“沒關係,就睡一會兒。”說完我又趴下了。萱也沒有再說什麽,靜靜的翻著書。
“那位同學!你怎麽再睡覺?!”聽見了一把渾厚無比的男聲。知道啤酒老師再說我,可我懶得理,繼續睡。
萱輕輕搖著我:“HEBE再說你呢,快起來。”
我半睜著眼看著她:“沒事,讓他說好了。”我已差不多要入睡,最討厭這個時候有人打擾我。我又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有人向我靠近,不管他是誰,這個時候最好別碰我,不然我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同學!同學!”老師連叫兩聲,我才懶得理他呢。
“同學!”他又一聲呵斥,使勁搖了搖我的肩。我慢慢睜開眼,睡眼朦朧的看著他。
“上課是你睡覺的時間嗎!上我的課竟然也敢睡!…………”看著他吐沫橫飛的,更是討厭這個人,我暗暗的說,你有麻煩了!
“不是的老師,HEBE她……”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萱本來想爲我說話,卻被他罵,心裏燃起一股怒火。我慢慢的站起身,讓萱坐下,然後對著啤酒老師說“要發火沖我一個人來就好,別牽連到別人。你出來罵吧。”不等他回答,我就直接走出門外。他大概沒見過這麽狂妄的學生,氣都不打一處來,跟著我就追了出來。
“你!……啊!”還沒等他說話,我就一拳打上他的肚子,呼,舒服多了,憋了好長時間了。他痛苦的趴在地上,也是,中過我的拳的人沒有能站起來的。在倫敦我每天都要打沙袋,有幾次把沙袋都打穿了,力量之大恐怕男生都自愧不如。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按在牆上,這個傢夥的個頭還不到我的眼睛。切,還以爲有多厲害,不過是嗓門大罷了。
“你……你想幹什麽?”他驚恐的問。他說話的表情很痛苦,看來痛楚還沒有完全消褪。我用胳膊抵住他的勃子
“你知道我爲什麽要打你嗎?”他搖了搖頭。
“因爲你打擾我睡覺了,而且,更不可饒恕的是——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罵SELINA。記住!以後不許打擾我睡覺,更不許你罵SELINA!不然,我就殺了你,聽見了嗎!”
“是是是!……”哼,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這種人我太瞭解了,只會在學生面前狐假虎威,可惜這些對我田馥甄都不管用。我幫他整了整依領“這樣不就好了嗎,非逼我動手,真是討厭!”我往教室走去,他捂著肚子在後面跟著。剛走了幾步,我歪了一下頭,他也立馬停住腳步。
“還有,記得減肥,我討厭看見你的一身肥肉!”
“是是是!會減的!”看見他的樣子真是想吐,勢力鬼。
我回到班裏,坐在了萱的旁邊。全班的眼睛都落在我的位置上。
萱緊張的問“怎麽樣?怎麽樣?他有沒有……”
“放心,我沒事,以後他在也不敢對你凶了。”冷笑了一下。
“啊?爲什麽?”她不解的問。
“只是和他講了一下爲師之道,他覺得很對,就這樣。”
“是嗎?”她似乎不相信。
我看著周圍同學用奇異的目光看著我,煩人…………
“看什麽看,上課!”我一聲怒吼,班裏才恢復正常秩序。啤酒老師仍然在上課,只是聲音比先前小了很多,底氣不足。大概是拜我那拳所賜,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趴下睡覺。啤酒好幾次經過我這,都是繞道走,所以這種人不治他不行,你看,現在不就乖很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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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INA篇
上課時,我心不在焉的想著那個女生,沒想到她竟然是我們半的學生!我好開心。我眼睛一直盯著她看,她好象很不屑與我們交談,正當她往窗外看時,發現了窗邊的我。她對我微笑,真的好漂亮,我腦子裏又出現了甄的樣子……我也對她微笑,我好想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可有幾個女同學破壞了這一切,我很生氣。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要求和我一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歡靠窗戶,還是……當我與她握手時,我被嚇到了,她的手好冷,似乎不是人類應該有的溫度,爲什麽會這麽冷?難道她的心裏有傷?!後來她又幫我解圍,雖然她不愛說話,但她確實個心地善良的人。後來的事更讓我吃驚,她竟然把學校最凶的老師制服了!而且還一臉輕鬆,好象是件很容易的事,還說以後老師不敢再找我麻煩,我聽不懂她在講什麽,但我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人……她真的是甄嗎?如果是爲什麽不與我相認?是忘記我了嗎?如果她不是甄的話,我該怎麽辦?對!我要繼續等我的甄,我知道她會回來的,因爲,我們有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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