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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二十九日,禮拜六,連日來的綿雨的天氣,終於在這天得已雨過天晴,我特別起了個大早,帶著既期待又興奮的心情,搭上了國光客運,踏上了我的台北之行。順利的抵達台北車站之後,正巧遇上了為慶祝51勞動節而舉辦的歌唱比賽,我向四周望了望發現約了的人還沒到,便一屁股的坐在空的位子上,打算看比賽打發這段空下來的時間。約莫10分鐘後,我接到了遲到的堂姊來電,說是先請了個朋友來招待我,在經過她一番仔細的描述之後,我便開始在大廳內東張西望的尋找可疑的目標,說時遲那時快,我看見了一個特徵相符的女性匆匆忙忙的從我身邊經過,正準備一把拉住她與她相認之際,她卻對著大廳的另外一伙人熱烈的打了招呼,我一愣,默默且尷尬的把伸了一半的手收了回來,快速而又自以為自然的180度回身,還乾笑了兩聲。正當我覺得奇怪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又看到那位女性依然在大廳奔波,不停得徘徊在歌唱比賽的場地左顧右盼,還一邊講著手機,我呢!只好硬著頭皮的跟在她的後頭團團轉,聽見了她與電話那頭人的對話,內容大約就是「我找不到妳妹…」之類的,害羞如我,實在是無法再一次的提起勇氣主動與她相認,就在思忖下一步的時候,她忽然一個勁的轉身,與我四目交接,而後迅捷的問了我一句:「請我妳姓姚嗎?」
那是姊姊的朋友,兒子,毫無疑問的,她是一個熱情又健談的女性,一路上她不停的招呼我,一張一闔的嘴巴沒有停過,搭配上她生動的肢體語言,以及話裡間她自我描述的性格,我下了個結論:她真的是姊姊的朋友,會迷路、很愛演。經過了一番折騰,姍姍來遲的姊姊終於在大廳與我們會合,快快的買了到瑞芳的車票以後,我們三個人就往月台移動,等了大約10幾分之久,原本預定好要抵達的電車竟然還沒到,三個人一陣慌張,結果竟然發現跑錯了月台!雖然我們急忙的跑到正確的月台,卻沒趕上已經關了門的電車,只好改搭緊接而來的自強號。上了自強號列車不久,查票員出現在我們這節車廂內,省小錢的三個人又急忙的躲進了半大不小的廁所裡,小小的廁所有容納我們三個人,確實是有些擁擠,其中一個人,也就是小妹我,為了要站穩因火車行進而晃動的身軀,還向後抬起了一隻腳,靠上蹲式馬桶高起的台階。三個人在廁所內仍是不改三姑六婆的本性,”旁若無廁”的閒聊了起來,正當我們興致盎然的時候,門上響起了叩叩的敲門聲,我們面面相覷,猜測著是不是查票員叩門,過了一會兒,我們把門打開,三個人魚貫而出,我瞄到了一旁女子錯愕的表情,大概是以為我們在演女生版的斷背山吧!躲過了查票員的追緝,我們三個又開心的聊了起來,姊姊的朋友兒子,說起了兩個她那,據她本人形容極具戲劇張力的夢,不過遺憾的是…兩個夢都顯得虎頭蛇尾了點,但就在她賣力表演,逗得我們捧腹大小的情況下,我們到了瑞芳車站。
下了火車,經過給票口之前,姊姊不斷的提醒我們”票給快一點”她率先的通過給票口,沒想到收票的歐巴桑眼睛真利,立馬發現姊姊給的票是錯誤的,馬上大聲嚷嚷著要姊姊補票錢,已經打算落跑走人的姊姊,只好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頭給錢,而跟在後面的我和兒子則趁亂的把手中的票丟出去,順利的通過了給票口,本來兩人還笨笨的也走回去想補錢,被姊姊賞了幾個白眼並叨念了以後,才恍然大悟的趁亂逃跑。在姊姊不爽的補了錢之後,我們三個人通過了地下道,與另外兩個姊姊的女性友人,妙和姊姊前夫的前夫會合,準備再搭公車上九份。第一次到九份,坐著公車向外看,看到了傳說中的陰陽海。陰陽海好像已經不陰陽了,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關係,總覺得海水看起來只是灰濛濛的,而上頭則被白茫茫的雲片所環繞,從海上可以看到一處較大的突起岩塊,她們說那是基隆嶼。到了九份,一下車大夥就先拍了照,開心的表情從照片裡是一覽無遺,雖然我與她們還不甚熟識,但是可沒被冷落,左搭右攬的,友誼的橋樑正慢慢被建立。往上走,就是著名的九份老街,我們一群人邊走、邊吃、邊拍照的很是開心,試遍了小攤販的美食後,每個人的手上都多了好些袋東西,這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家巧克力串店,就是最近正流行的那種將棉花糖、水果等串成一串,在小型巧克力瀑布下來回轉動,裹上巧克力醬的巧克力串。老闆熱情的招呼我們,還豪邁的多送了我們幾個棉花糖和香蕉,並且還偷偷的告訴了我們黃義達剛才才到過他的攤子,人就在九份裡的消息,不過這個消息被我們幾個放送頭搞公開了就是。旅程繼續下去,我們一路喊著口號”黃義達不要躲了,你以經被我們包圍了”,邊笑邊鬧的漫步在九份老街上,慢慢的夕陽漸漸西下,在回去之前,姊姊和朋友買了好吃的草仔粿,而我則買了要送人的芋圓和紀念品,一行人尋著原路,又到了五分埔。
一直聽說五分埔的衣服價格很平民,這次一去果然不假,價格就像台中的逢甲一般,但款式卻比逢甲來得多得多。這時候我才發現,姊姊的朋友們逛街的戰力堅強,一家逛過又一家,一件翻過又一件,好在我早就發現腿不是我的了,否則我恐怕早已昏倒在街上了吧?我的逛街習慣與她們大不相同,大部份的時間都是用”看”的,有看到不錯的才會去翻,不過太女裝的店我還是只能用看的。走著走著,我們發現了一攤大腸包小腸排了很多人,基於客人多就會吸引人的看法,大家投票以後,決定也去湊個熱鬧。買到了大腸包小腸,我也另外再買了麻辣湯包,一群人就坐在公園花圃邊吃吃喝喝了起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旁邊有桌子椅子我們不坐),我真的不太會吃大腸包小腸這種東西,每次吃總會掉了一地,所以我決定以後吃大腸包小腸要請老闆分開放,還特地問了姊姊這樣子會不會比較貴,姊姊說不會,因為兩隻加起來還是40...(這時候我又發現自己數學真的不太好)。大腸包小腸的味道如何?我只能說搞不懂幹麼這麼多人排隊就是了;麻辣湯包的味道如何?只能說皮太爛還有不知道辣的點在哪裡就是了。短暫的休息過後,大夥又逛起街來了,大約逛到了八點我和姊姊就先與大家說掰掰了。
姊姊先陪我回台北車站好讓我能順利找到坐客運的地方,時間有點趕,因為到中華大學的最後一班車是九點,一下捷運,我就死命的跑,好不容易趕在九點之前氣喘噓噓的抵達之前到台北下車的終點站,等了大約五分鐘,就看到了通往新竹的車,開心的上車撕了票以後,我才想到要問是不是有到中華大學,我戰戰兢兢的往司機走去,支支吾吾的問:「請問這有到中華大學嗎?」司機回答:「沒有喔...中華大學是下一班九點的。」什麼!?一時間晴天霹靂,我的腦袋瓜轟隆一聲,大約失去了一秒左右的作用,我哽咽的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司機大哥說他待會還會回總站,如果來得急的話他會幫我攔車,帶著焦急的心情,車子來到了總站,果然看到了往中華大學的車剛剛起程,司機連忙告訴我車子的編號,讓我險險的越過馬路把車給攔了下來,正當我暗自慶幸的時候,這輛車的司機大哥竟然說:「沒位子了。」我連忙用暗示的語氣問:「這是往中華大學的最後一班車嗎?」內心OS:這是最後一班了,讓我上車吧!沒想到那位司機老實的回了我:「對。」然後就把車開走了...我呆站在那,目送著那輛無緣的客運直至它那兩輪紅紅的車尾燈自我的目光中消失。收拾起沮喪的心情,我又著急的找上剛剛載我回站的司機,告訴了他這件慘絕人寰的事,好心的司機大哥說帶我去坐另一輛只到新竹車站的車子,於是我跟著他,緊捏著車票的手還顫抖著,他把我帶到另外一位司機面前,跟他簡述了一下我的狀況,而另外那位心地也很善良的司機還問我:「妳這樣到那邊還有車坐嗎」我回答:「沒關係,我在想辦法。」一上客運,我立刻撥了一通電話給跟我一樣住學校附近的以前同事,電話接通了以後我大概說了一下我坐錯車的事,然後想請他來車站在載我,沒想到他竟然回了我一句:「妳沒朋友喔?一定要找我嗎?」雖然我之前就懷疑過我是不是得罪過他,但還是覺得我們還是朋友,聽到他這麼說,我當下心想:你就不是朋友喔?雖然他最後還是答應來載我,但倔強如我,怎受得了這樣的情景,於是我作了一個很蠢的決定,打電話給了前男友!婉謝了同事的答應幫忙。
說真的,當時我並不覺得那是一個很糟的決定,也許是因為我那時真的剛好找不到適當的人選幫忙吧!總之他來載我的時候,我並沒有表現得很奇怪,一路上他試著跟我交談,但玩了一天,我實在是累得無法開口多說話,回答的字數也都沒超過五個字,他大概覺得我很現實吧!真的就完全把他當個司機,關於這點,我對他感到相當抱歉,心存感激是有的,但現在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所以我說,那是一個欠缺考慮的決定。不管怎麼說,今天的台北一日遊就在這許多的慌張、歡樂,和最後的淡淡感慨中落幕了,年輕的時光是短暫的,對於下次再出外遊玩的機會,我既盼忘也期待著,希望有一天我老了、走不動了,再打開記憶的門,能是用著垂垂但慈祥的面容感動的咯咯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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