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於電視方盒前的觀眾,
他十年餘的不幸只是三分鐘不到的悲劇。
報紙鋪設,教育殿堂藏著小小的秘密與龐大的無助,
素昧平生,隔著遙遠的海峽,我閱讀屬於家鄉的傷感,
一個被更多喧鬧醜聞掩蓋住的,一個被打上馬賽克保護面孔的孩童,
緩緩的留下淚水,
猜想這是個孤傲的孩子,
無助但不願主動哭著或訴說也許無濟於事的
他不知所措的生活...
所以選擇用最安靜的方式,
在教室角落,棲身。
如同他現下的人生....
下則新聞之後的世界,
對他的關懷,會是更多於攝影機外的溫暖?
還是短暫的被遞上的麥克風煞有其事的安慰撫摸壓抑的孤寂,
瞬間眾人繼續玩鬧,
我為了螢幕裡的那一句渺小盼望而同感哀戚,''我想爸爸回來''....
眼眶裡打轉而沒敢妄加狂妄流下的所謂同情的眼淚,
既無力多做些什麼,
也就不敢逕自放肆顯得濫情的情緒了….
憶及赴上海前,
在兒童之家和那個叛逆卻早熟的女孩,
那些時日的相處,
看著刻意討巧圓滑的世故,
十歲,應該是多爛漫天真,卻只有在玩弄黑白鍵時流洩出本應的童稚,
因為工作離開台北,也只能停止年餘的有限幫助,
一直也耿耿於懷,未能給予不間斷的關懷,
竟也顯得像是總看不起某些憑一時興致去做義工的人一般,
像是自顧自的演了一齣愛與同情的溫馨喜劇,
華麗的降臨這群孤獨的孩子面前,扮演了暫時的溫暖或角色,
滿足自我的虛榮之後,又嘩然離去。
世上最大的不幸之一,
也許在於無法在該有的年齡享當受之樂卻承受不當受之苦,
也或許在於出現一絲希望之後,
被再度遺忘。
最令人難過的,
是透過窗看到不停發生的悲劇,
現下,卻顯得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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