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樓】
你又提起老去的蓬萊
物禽獸盡白,而黃金白銀為宮闕
倒滿福滿林 溺抓著空罐擱浮
我們在水槽中立誓尋覓
你的慷慨充滿熱度 我的理解卻滿是死冷
腦床的判讀充斥矛盾的密度不均
折射獲得充足的口糧茁壯呈象
鑲著馬賽克透著光和賽彌亞
我們惦記著傳說的警醒 拔掉水栓順流而去
吞沒之後的靜謐才將是旅程的伊甸
【小耿】
經過ICU和恢復病房時,時常出神性的透明窗外逗留,裡頭休躺著的幾乎是自己不熟識的患者,裡頭的空間代表著醫療行為、過程,也是一個貼身的思辯,看著反光模糊的ECG心電圖,已不算先進的監控儀器,卻很直接的搶走我的目光。
而小耿,真的是一個很酷的室友,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彼此都還穿著深藍色化學聚酯的制服外套,而他已經開始寫詩。 之後在雜誌刊物上常看見他的身影,再見到他就是在大直半穴居的時期,而他和顏亦勤的作品,實在是酷到不行的存在。沒想到今天我們只隔著一面牆。
在零五年實踐建築的展上看了小耿其中的作品,有關於他前期的剪紙。一張紅色的剪紙貼在ICU的玻璃上,而照片的焦是對在裡頭的病患,小耿的外公上,剪紙的內容有關於天使和圓滿,他用他的作品來註解這段生命。
當時看著那幅輸出,內心滿是震撼啊。我果然過分耽溺於符碼和象徵上,一把剪刀在ICU外剪著剪著,隔著玻璃的內部很數位化的監控和維持著,剪紙的發生就相對的是機械式的、較不嚴謹的,如果ICU的病床周圍滿是電腦定位的點線,而小耿就在那體制的氛圍外製造一些韻律。然後金屬摩擦的剪裁聲,紅紙透過的視線,ICU印象是冰冷僵硬的,而它也不得不如此維持,剪裁聲的碎拍劃破儀器滴都的一致,多了顏色在冷白的光線下,這些都還不包括小耿自身的觸感,他所賦予的,他和外公所羇絆的。
而我直接的震撼也在自我解讀的對比上,Dead Ringer裡Jeremy Irons身著紅色手術服的那一幕又再浮現呼應,科能堡給予視覺的刺激是壓迫驚悚,他的紅色在進行一場手術,小耿的紅色的觸感在於他的祈禱、祝福,天使和圓滿,他只能注視。
心電圖上, 所謂心搏的一個週期,便是由竇房結發出電脈衝以漸進波的方式傳遞至左、右心房,造成左右心房的收縮 ,電脈衝傳達房室結(AV node)後約停滯約1/10秒,這1/10秒是為了讓血液充分流至心室,接著電脈衝便藉由傳遞纖維將電脈衝傳遞至左右心室造成左右心室收縮,在一連串的電活動之後心臟暫時靜止,心室等待再極化以恢復帶負電狀態完成一次心搏。
呈現在眼前的波型便成了有高低、緩急、起伏的曲線,因為電活動有供給,有耗損,有停休,有再起,一個連續的能量告知並不難理解。一個生命體被放大的電活動訊號,即使再微弱再垂危的生命都有著其宣讀的圖表,這也吊詭狡詐之處。當生命用量化的方式顯現或維持,是尤其真實或反之?量化是理性的犬馬, 心電圖訊號屬於低頻範圍(0.05~100HZ),且振幅微小僅1~10mV,如此科學的顯現生命跡象,卻總是動搖著我的理智。
這一切卻顯得超現實了,我們將儀器、科技視為醫學的進步,卻無法相信接受那就代表生命的一種表徵,衛道人士堅稱人不該只剩下跡象,無法讓儀器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我們究竟無法相信人,相信生命,屈服於自身的恐懼和戒慎,與遠古的人們相去不遠,我們對一切的無知包括科學和生命。靈魂是否跟著心電圖存續?我們該相信心電圖?我們該相信靈魂?我們該相信生命?我們總是拿著劍抵著自己的咽喉,可是劍通常非用作於自戕,況且站著奔波的人們要的遠遠大過於圖表所能給的。
「漫天紛飛的銀杏葉的特徵在於;事實上,在每一刻,每一片正在飄落的葉子,出現在與其他葉子不同的高度,因此,視覺感官所座落的空洞而沒有感覺的空間可以區分為一系列連續的平面,在每一平面,我們發現一小片葉子在旋轉,而且只有單獨一片。」
我們如何去強求那一片段的波動、訊號?將心電圖取樣一截,將其頭尾相連,忽略了接合口的問題,重新割開,哪裡該是起點?哪裡該是終點?所有的訊圖集合即是生命?拾起所有的落葉也不會是樹。
而我相信律動。
小耿在他的畢業製作分割了不一的木輪,每一個木輪攤開在地,是不同紋路構圖的剪花,將木輪堆疊之後,是立體有機的建構,是谷淵,是水層,
而他總是能掌握一些律動。
然後關於他剪紙起點的一張遠景照片,瞰攝他獨自站在實踐冬日雨後的泳池,池子積水,他身旁泛著一圈一圈的漣漪。
於是在某些時候我想起小耿,經過ICU和恢復病房時,時常出神性的透明窗外逗留,裡頭休躺著的幾乎是自己不熟識的患者,裡頭的空間代表著醫療行為、過程,也是一個貼身的思辯,看著反光模糊的ECG心電圖,已不算先進的監控儀器,卻很直接的搶走我的目光。
【伏特加西瓜】
在Jamie Oliver節目中的一個不起眼的提問段落,發現了這個好東西。不是西瓜口味伏特加,不是改良品種西瓜,更不是放至發酵的西瓜。
如同字面的直譯,伏特加加入西瓜裡頭。
用刀、鑽子在西瓜上開個小孔,插入漏斗,然後將伏特加慢慢倒入,依個人喜好加入伏特加的多寡,和醃製時間,基本上一兩天或當下食用皆可以,台灣的天氣正直悶熱難耐,建議冰在冰箱較可口衛生。
這實在是招待自用兩相宜,Party的歡樂聖品。加Gin有些多此一舉,加Rum有特殊的香蕉甜味,西瓜口味就自行研發,本月目標是奶酒,對!固狀的西瓜牛奶!
【圖】小耿。db-db.com/loves/jensel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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