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和風:
妳先我一步,離開了這個忙碌的城市,在南方等著妳的是另一股和暖。陪妳等車的那段時間,妳說:高雄晚上會下雨吧!我疑惑的抬頭望向捷運站的透明天窗,現在的台北是個臉紅喘氣的青年,南部應該像曬著稻殼的農婦吧!心想只是你慣用的第六感作祟罷了。
「因為風回到原點了,卻發現海不在了……她想著想著,天就掉下了雨,讓她的想念具體一點、詩意一點、不感傷一點……」
我怔了一怔……突然的靜默讓車站裡的喧囂變得猖狂,而不知何時,妳的手早已在我的臉上,接下了那晶瑩的溫度。
「有這就夠了……因為我把海的心帶走了……」
夜晚,坐在同學的桌前,提筆寫了這封信,只是一時興起,想起今天妳說的每句話;想起一路走來的艱辛;想起妳的每個問題和回答;想找個地方,讓我把這段故事,一段風和海的故事,寫成童話……
是童話嗎?是的!因為妳總說我是孩子,而妳是隔壁鄰居家,那個愛揪我辮子的女孩!
於是海和風的童話開始了……
從前從前,有一陣從南方來的風,在旅行的途中,遇見了她腳下一抺湛藍,她陪著她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即使風只能用自己的語言說話,但她總能明白她的意思,並用自己的語言回應她。就這樣,他們走著走著……
「為什麼海總聽得懂風說什麼?」風問。
「因為風總是用一種屬於自己的方式,去撩動海的心情,那樣的不平靜,是美麗而令人無法不眷戀的漣漪。」海說。
「為什麼風總聽得懂海說什麼?」海問。
「因為海總是用一種屬於自己的方式,去吸引風的撩動,那樣的不平凡且平凡,是她讓飄泊而不安定的風希望永久駐足的原因。不過……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海順應了風。風總是必須由著外在的事物改變,遇到山就變成山的樣子;遇到樹就變成樹的樣子,直到遇見了海,她讓風看見了自己原本的型態,她要風用最原本的方式活著,然後把她自己,融進了風的生命裡……這才是最大的原因。」風說。
「但妳知道嗎?其實海還是希望風去追她自己的夢想,即使她有了其他的方向,她也會祝福她,只是她還沒學會,如何在風短暫的離去前,把眼淚和在自己的體內,融合成一抺微笑,免去她的耽心和不捨,但……她想她明白,她正努力地學著!」
「其實風也希望海去追她自己的夢想,風想和她一起飛翔,她想告訴她,不管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她都會在屬於她們專有的那個交會點,等著她回來。她想,她心底也一定這麼想,所以她要給她一個家,一個她們專有的交會點,在那裡,她們彼此都會很平靜……一個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只有溫暖和平靜的家,是風和海共同的夢想。」
「從妳給海戴上專屬於妳的雲的指環開始?」
「不,從我開始看著妳開始,從風在廣闊的視野中,再也不會停留在岸旁紫色的蘆葦上,她的眼裡,只有海的清淺和退去俗世看見的衣裳後,最清澈而單純的樣子。指環只是一個印記,證明風的心,是如此的清晰,如映在海裡的雲,讓妳永遠也無法忘記、不能忘記、不想忘記、捨不得忘記……」
「但是……我們都有太多忘不掉的過去,無法去面對的過去,是吧……」
「嗯……對不起,很多事我做不到……真的,沒辦法……」
「我又何嚐不是如此?我想告訴妳的是,我已經沒有辦法想像沒有妳的生活,我可以習慣妳短暫的飛行,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丟下妳面對我的崩潰,已經做不到了……因為我已找到專屬於我的人,單單只因為我是我而停下腳步的人,即使妳還在懷疑自己的心,但我已經這麼認定了。我不要妳為我放棄或逃避旅行或是過去,因為妳是天空最美的訪客,飄泊是妳的義務;而回憶是妳所有過去的記錄,忘了,那生命就空白了……我只想讓妳知道,從今而後,飄泊的目的是為了帶回更多美好的風景與我分享,然後有天帶我一起去。因為我是海,可以蒸發成妳的一部分,讓妳帶著我一起去流浪,到所有妳想讓我看見的地方。我為此感到無比的期待和驕傲,因為這是妳給我的特權,只有海做得到。蘆葦依舊美麗,但我想妳會站在遠方,為餘暉下的她祝福,然後帶著我,向她訴說妳要如何開始一個美麗的旅行。」海笑著說。
「所以……妳給了我天的耳環,是跟我一樣的想法嗎?跟我給妳雲的指環一樣?」
「不,不只如此。我說過了,我一直是個很自私的人,我要霸氣的告訴全世界的人,妳帶有我的氣息,誰都碰不得!妳知道嗎?我不只一次的說過,妳跟我一樣,有可以高傲的本質,只是妳選擇了不那麼做,卻往往苦了妳自己。每次看見妳的掙扎,都好像自己被拉扯著,所以我不會讓妳在我和任何人事物之間做抉擇,我也不要妳跟自己作戰。所以……我要讓妳學會高傲,從我開始,我要讓妳慢慢學著對自己好,從對我的感覺開始。」
「對妳嗎?我早就是一頭高傲的獅子,不准任何人侵犯我的領域,屬於妳和我最私密而安心的領域。」風笑著說。
海笑了,也哭了……
「為什麼哭……別哭……這樣我會心疼的……我說錯了什麼嗎?我……我……對不起……對不起……」
「笨蛋……只有妳才看得到我真正的眼淚啊……旁人都以為那只是海的波紋而已,只有妳才分得出來那是我的眼淚啊……只有妳懂,妳明白嗎?」海笑著流淚。
「我……妳知道我不怎麼會說話,有時急了,有時想要告訴妳那是什麼感覺,但是我已經失去了用語言告訴妳的能力,常常是想說,但力不從心,然後就更急了……很沮喪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我……」風無力地搖著頭。
「我會用心去感受,即使再微薄的能量釋放,我會用全部的我去感受妳,我們之間可以不需要任何言語,所以上天給了我們最美的眼睛,好看著彼此瞳孔,無意識去讚美對方眼裡的世界。所以,答應我,把妳所有的情緒和感受表現出來,讓我有機會去感受、去幫妳……好嗎?」
風笑了,也拭去海的眼淚。
「傻瓜,妳難道不知道妳已經做到了很多別人花了一輩子也做不到的事嗎?妳的出現,到現在我還覺得神奇;妳的陪伴,到現在還讓我訝異,而妳……的的確確選擇了我,成為妳的依靠。有時我真的怕,怕自己沒有那麼好,好到可以成為妳永遠的守護者,以現在這樣的姿態。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我會給妳和自己一個家,一個我們現在已經開始構築且一步步實現的家。」
「嗯,我相信,我在妳心中是獨特的存在,不用是唯一,只要我對妳而言是獨特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因為過去有太多不堪的回憶,所以我們才能更珍惜現在的每一刻,不是嗎?」
「妳該知道的,我不會只是讓妳心滿意足就覺得足夠了……我想做的不只這樣。」
「那妳也應該知道,對我而言也是如此的,別總是呵護著我,偶爾也讓我呵護妳。」
「正因為妳不夠堅強,我才有陪在妳身邊的條件,不然,妳會像她一樣,選擇離開……」
「不是我不夠堅強,而是只有妳能讓我不堅強,我想,是因為妳對她而言還不是絕對,妳懂嗎?不過……我得感謝她的堅強,所以現在的妳才能夠站在這裡
,為我不堅強而幸福的眼淚慌張。」
海笑了,風也笑了。
在佈滿星晨的夜空裡,思念為她們譜上弦律,留給未醒的朝陽一個遺憾,看著彼此的天空裡,除了眼淚之外,更多的是一份平穩而安定的夢想和一趟即將開展的旅程。
童話說完了,妳睡著了嗎?我想一定還沒,但妳該睡了,我也該睡了,因為我們都是小孩,聽完故事就該闔眼……明天回到高雄,別忘了揪我的辮子,把我從睡夢中敲醒,那我將會把這本故事書送妳,一本關於她和她的故事……
2004.06.26 .AM 4:24 湛藍韻海 於政大莊敬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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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2005年西灣文學獎情書類第三名之得獎感言
《致 無聊的性別定位 我喜歡她是因為她是她而不是因為她是男生或女生》
眼睛 耳際 聲音
一種名叫「錯置」的氣味 彌漫了鼻息
男女女男男女 並不特別有趣
當這樣的兩個由錯誤構成的分子
並存於如此廣闊的空間時
語言便被轉化以蝶舞 在不知名的花上
為最後的墜跌翩翩
錯置變成一條莫名的鍊
接起甘心被制約的兩人
也許 這樣會淒美一些
錯置得可悲 可憐
卻已無法收斂
只得任由時間 跑向天和海交界的地平線
再也無法 等待 落日的殘缺
因為
完全成為既定事實
不須實驗證明 即成定律
多麼美……美麗的絕對
《致 所有知道或不知道我們的事的人》
劇藝系的包容力很強;看到我們就換桌的男生,適合以被你騙上床的女人來填滿你白痴兼混帳的思考;愛在背後說閒話的人,你最好保證在你被上百個異性輪暴過後不會變成同性戀;謝謝許多人的祝福,我們會走到最後,因為世上沒有愛情只有歷久彌新的感情;最後,我要大聲的說,我愛她,在此號召所有中山跟我一樣的人,勇敢的把愛說出來,下台一鞠躬!
想為我的新聞台小姐徵一位新聞台先生: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elfin 精液滴下來會長出一朵曼陀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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