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報紙副刊,其中有一則是讀者的投稿,名為~~『老師,相信我』,作者回憶國小的時候因為家庭經濟拮据,雖然品學兼優,但是有一回為了美術課老師交代要買木材製作書架,因為家境不佳買不起材料,不敢告訴父母,故拿家中的舊書架充數,結果課堂上被美術老師揭穿!所幸級任老師當眾的信任她,使得作者終身感念於心………。(見轉載)
其實我對中小學老師存在普遍不佳的印象!這一部份的原因也是在國小、國中我遇到幾個不是很好的老師!雖然我相信這只是一小部份的個人遭遇,但是二、三十年過去,一些殘存的記憶還仍深刻留在腦海裡。
二十幾年前,還流行『冬令救濟』,所謂『冬令救濟』就是全校師生的現金奉獻,每個學生或多或少都要捐一些金錢來救助社會貧窮家庭!那個時候我才從國小昇上國一,其實那個時候也是我家庭經濟的分水嶺,父親的生意由成功轉為失敗,家庭由富裕轉為中落,外人總以為父親是曾國小家長會長(就是有錢人當的)的一員,所以國一的班導師在冬令救濟活動開始時,對於我的捐獻寄予厚望,全然不知道我家庭的狀況!我的心裡如同前述的作者一樣,不敢跟家裡要錢捐獻,因為此時我深知父親經商的問題,說的難聽一點~~都需要別人來紓困了,還要幫助別人?
後來~~我捐了10元!
結果換來的是~~班導師的冷潮熱諷,當著同學面前數落我!而更可惡的是,班導師竟然叫我到後面罰站!其實我也沒有掉淚、不爽…..啥麼之類的!只是我對她、對老師的評價變的不高。我覺得那個時候老師都只是時興補習!?國文、英文、數理、生物…..全部都是課外輔導補習!而沒參加補習的同學就只好在月考、段考憑自己實力應考,因為老師都會洩題給參加補習的學生。老師給我的印象就跟商人一樣的市儈吧!起碼這是我國中時候對老師的感覺,至今~~我還記這位『安』老師的長相、姓名哩!都要拜那個10塊錢所賜呢!?
雖然這樣的說法對大部分的老師是不公平的!但是我覺得老師的責任是要教育下一代,所以對於擔任老師此角色的人,應該比之士農工商一般人的操守、心胸…有更高的標準才對,若只是想利用補習海撈一票,實在沒資格從事教育一職才是!如今台灣的經濟又走入貧富不均的年代,失業人口眾多,希望目前擔任教育下一代的老師們,能夠多了解學生的家庭背景,免得一時的誤解,造成學生不可磨滅的心裡傷害,甚至誤了她(他)的一生而不自知呢!
愛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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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相信我!
轉載自【2002/12/17 聯合報】
【吳在媖】
讀了「感念老師的下台階」一文,讓我想起一件往事。
明知家中無閒錢 兩難掙扎 可憐童心
念小學時,家境不好,父親是大陸退下來的老兵,家無恆產,退伍後謀得一個小警衛的工作,母親在家帶四個嗷嗷待哺的小孩,日子過得非常拮据,但是父母都非常鼓勵我讀書,對我有很高的期望。
我的表現也沒讓父母失望,成績一直名列班上前三名,品學兼優的獎狀不知拿了多少張,也當選過模範生,導師對我一直非常肯定,常選我做小老師,我也以自己的表現為榮。
有一次,美術老師規定我們隔天帶木板到校,要教我們釘書架。回家後,我跟忙著照顧弟妹、埋頭煮飯的母親要錢買木板釘書架。
母親想了想,說書房裡有一個爸爸以前釘的書架,拿去就好了,不用再買木板了。母親說完,又在廚房昏黃的燈下繼續忙著手頭上的家事,沒再搭理我。
聽了母親的話,我愣了一會兒,默默到房裡把那個書架找出來,對著書架發起呆來。那時我雖然年紀還小,但從平日母親省吃儉用的行為,模模糊糊也有點知道家裡的經濟狀況,一切都要省著點用。
這樣做好嗎?我非常掙扎,我知道母親並不是教我說謊,只是這個月的菜錢應該已經所剩無幾,母親才會這樣拜託我。
晚餐時,幾次我欲言又止,想再跟母親提買木板的事,但是看母親忙著餵幼小的弟妹吃飯,一下喝斥弟弟不要再玩,一下叫妹妹快吃,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最後我終於下定決心,我要幫母親省下這筆錢。
硬著頭皮上學去 心虛撒謊 臉紅心跳
那天晚上,從未撒過謊的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中一直盤算,隔天到校要怎樣跟老師同學掰,才能安全過關。
天還是亮了,我硬著頭皮提著書架到學校去,一顆心也提在半空。一到校,同學非常驚訝我怎麼已釘好書架,我心虛的說,昨晚回家,爸爸就教我怎麼釘,所以我已經會釘了,這就是我釘好的成品。
不論信與不信,同學聽我這麼說都不再言語,但我隱約從某些同學的眼睛讀出懷疑。
終於捱到美術課,美術老師來了,他一眼看到我桌上的書架,就問我為何不是帶木板來。我訥訥把前夜思索半天的說詞再說一遍,老師不可置信的眼光立刻燃燒我整個臉頰,我的臉滾燙燙的,一路延燒到心裡,心臟怦怦的直跳。
全班同學鴉雀無聲,目光全集中到我身上,美術老師走到我桌邊,把書架拿起來仔細端詳,他凌厲的目光立時掃到我臉上:「妳說謊!」一直不敢抬起頭的我嚇了一大跳,直接反應就是捍衛自己搖搖欲墜的自尊:「我沒有。」
「妳還敢說沒有,這書架上的釘子都已經生鏽,怎麼可能是昨天釘的?」我被這一針見血的質問逼得無路可退,已經無法再多做辯駁,只能固執囁嚅的重複那句空洞的回答:「我沒有……」
美術老師火冒三丈,立刻到導師室把導師找來,把原委交代過後,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指著我大聲說:「她到現在還敢說沒有,你看看,這釘子都已經生鏽,昨天釘得進木板才怪!」
我不敢看平日愛護我的導師及看熱鬧的同學一眼,只能看著地板和導師的鞋子,等待導師的責難和同學即將發出的譏嘲……
溫柔為我止傷痛 護留自尊 不負所望
「我相信她。」這句話像一聲雷打在我的心坎上,我立刻抬起頭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望著導師,他慈愛的對我笑了笑,「我相信她。」美術老師變得目瞪口呆,望望導師又望望我,原本議論紛紛的同學也不作聲了,導師對呆若木雞的我笑了笑,就回到導師室去了。
接下來的事變得非常模糊,美術老師繼續在講台上教大家如何釘書架,而我坐在位子上低著頭,眼中的淚水已經快要掉下來。
之後導師連找我談這件事的動作都沒有,就像他真的相信我一樣,這件事就這樣安靜落幕,一切都回復事件前的規律:我還是班上的模範生,成績還是名列前茅,導師還是一樣重視我,同學還是對我同往日一樣;只有我的心,留了一個每逢碰觸就覺得溫暖的傷疤──溫暖,是因為復元的藥是導師溫柔敷上的。
我不知道當時家境清寒、只有靠成績證明自己能力、自尊心很強的我,若那堂美術課把我在班上的地位和自尊完全擊潰,會對我以後的人生造成什麼影響;我只想對埔墘國小謝清德老師說聲:「老師,謝謝您對我的信任,從那天起,我沒再讓您失望過。」
【2002/12/17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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