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雨下的狂,忘記帶傘的人沒命似的奔跑。跑快和跑慢有何差別?還不同是淋的全身濕。
我甚少和你提起我過往的事,而你也從來不問,因為你知道,我想說的時候便會說罷。你懂我,總是如此。
撐起前幾天新買的傘,走著,在常和你散步的地方。街上人少,只有雨聲淅瀝。小孩在大水漬前停留,思考著該跳過或者繞道而走。
想知道這時候的你在做什麼,是和情人在窗前欣賞這美麗的雨景,或是你也正在思念我?思緒被突然襲來的一陣風吹亂,雨滴悄悄溜過傘落在我臉上,這冰冷的感覺是熟悉的,是夜裡獨自走在街上的寂寞。甩甩頭,別發呆了!握緊手中的傘,雨似乎又更大。
突然有點想你。記得我們第一次看見的彩虹,雖然只有四分之一,顏色不深,但我卻驚呼的好像看到奇蹟,我們奔跑,向彩虹的盡頭。那一天的天空,好深好深。
我還不習慣一個人撐傘、一個人散步。腳下的皮鞋已經浸水了,規律的隨著我的步伐鳴奏,它想表達的是一種……我也不懂的感覺。濕漉漉的袖子在空中飄蕩,書包也因雨水愈來愈沈重,把白皙的手壓榨成一條紅痕,那痕跡就這樣隨著雨水,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我們曾一起來回在這條街上,地板上的紅磚、街道旁的小販,都是熟悉的,我只是還在習慣一個人經過這裡,品嘗一個人孤獨的味道。
收起傘,拍拍身上的水珠,思索著哪一班次的車才能到達旅行的終點。不管了!踏進離人群最遠的車廂,走向盡頭最邊緣的角落,找個空位一屁股坐下。身子享受著軟綿綿的沙發,腳停止節奏,手腕也毋需痛苦。車開了,我搜尋窗外一個最能吸引我風景,盯著,我知道這景是時時刻刻在變的,但我還是依然,盯著。
車停了。提起厚重的行囊,又開始另一段旅程。我走出月台,交出一張旅行證明後,看準一台被牢鎖的車然後掏出鑰匙解開,它該感激我解救了它。我跨上它的馬背,讓它有一個報答我的機會,我和它,行走在一貫的道路中。這雨竟緩和些了,莫非它也被我的氣勢嚇到,因為我今天可是一個人。
你突然離開,我應該感到意外嗎?又或許不是突然,只是我一直沒發現,孤單本來就是常態。
耳旁傳來孩童燦爛的笑聲,不知過了多久,原來雨早己停止。天空是燦爛的,陽光是可以熔化冰霜的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自己一個人竟也可以如此快樂。呵!也許我已找到被我遺忘許久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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