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野薑花的味道...... 新與心 興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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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單單在誠品等我下班。我在書群中找到她，然後也隨手拿了一本書，安靜的坐在她身旁。我們知道彼此，默默的看書。這是我們的默契。後來她看看我，我看看她，我們就起來把書放回原處，走出了誠品。她牽著我的手，我們到金三角吃麵。吃完就回家了。我回到家把門關上就環抱著她。她回頭笑我。我親了她一下，才放手。然後我倒一杯果汁給她，我們一同看電視。我們像極了一對夫妻。有她在我身邊，我很快樂，雖然不安。她累了就賴在我身上。我半抱半推的把她帶到浴室洗澡。她對我很愛撒嬌。所以我像個僕人似的侍候她洗澡。等她洗好出去，我才開始自己洗澡。

我出來的時候，她在上msn。我坐在沙發上擦著頭髮，心裡有了一份預感。她偶爾回頭對我微笑。我也回她微笑。我把頭髮擦乾，找了一本書，就躺在床上看。我想，這是三十歲人的愛情模式。她有一次去倒水喝的時候，來床邊kiss我。有一次上廁所的時候，來kiss我。我忘了我睡多久了，她終於來到我身邊，躺在我身邊，抱著我。我親吻她的額頭，回抱她。她默默地躺在我胸懷。但她偶有的深呼吸聲，讓我知道她有話要跟我說。我完全的清醒，但我不過問。等待她開口說話。許久，她抬起頭來，親了我一下，就跟我道晚安。我把她抱緊。心裡感動。因為覺得她很愛我。因為我想，她怕說出的話，傷害我，所以選擇把事情藏在心中。我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愛妳。她抬頭看著我，露出燦爛的笑容。把嘴唇貼近我的耳邊，也輕聲的說：我也愛妳。

這樣的輕聲，燒起了我的欲望。我開始親吻她的每一吋肌膚……。

第二天醒來，我留了一張紙條給她，就去上班。我寫：謝謝妳愛我。我也很愛妳。所以我接受妳任何的選擇與做法。放心去做妳的事情吧！
單單醒來看到紙條後傳了簡訊給我。寫說：單單很想小宇。今天那裡都不去，當個好女人，打掃家，等妳回來。
我利用中午吃飯時間，去公司附近訂了一束香水百合。又跑到買了一條純銀的腳鍊。回公司前在便利商店買了一瓶奶茶跟麵包。在電梯裡，我遇到欣嵐。她看著我手上的奶茶、麵包和包裝好的禮物。

「沒吃飯？」
「嗯。來不及。」
「今天工作很忙嗎？」
「沒有。我剛剛去買東西，所以來不及吃飯。」我尷尬的笑著。
「妳的朋友還沒走？」
「還沒。」
「什麼朋友？女朋友？」
「不知道。」我低下了頭。「前女友。」
「嗯。」我們開始沉默，還好，電梯到了公司的樓層。欣嵐跟我說了再見，就往她的部門走去。我站在電梯口，看著她的背影，心裡覺得很抱歉。嘆了口氣，我就回到我的位子，吃我的午餐。然後趕緊把工作處理。下班時間到了，我就匆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涵見我如此，走過來，小聲問我，是不是談戀愛了。我尷尬的回答說，沒有。她說她不相信。她說最近的我，很準時下班。常常講電話，都很開心。看起來，春風滿面。她還說，要我帶我男朋友給她看。我再次尷尬的對她說，我真的沒有談戀愛，只是朋友來找我，我很開心。

我對她說朋友在等我，所以我要先走了。說完就匆忙離開。我去拿了花，在街的對角看見了欣嵐在等公車。我把機車停在路旁，打了電話給她。叫她走過來，我載她回家。她走過來，看到我的花。我催促她上車，沒給她時間思考。我把她送回家，沒有等她開鐵門就發動機車走了。第一次，我沒有等她關上鐵門就離開。

回到家，單單在床上睡著了。我把東西放好，走去親吻她。她偷笑著。原來她假裝睡著。我把她抱起來，問她餓不餓。她說很餓，然後看到沙發上的香水百合，很開心的笑著。我走過去把花拿給她。

「好久沒收到妳送的花了！」
「我把心送給妳。」我小小聲在她耳邊說，然後小聲的親吻。她一臉靦腆。我環顧家一週。看著整齊又乾淨的家，還有新的窗簾。「新的窗簾耶！」
「嗯。因為妳常常站在窗戶旁，就想給妳新的感覺。」
「真貼心。值得賞個小禮物。」我從口袋抽出今天買的腳鍊遞給她。
「是什麼東西？」
「妳把眼睛閉上。」
「是什麼東西？」
「先閉上眼睛。」我微笑。然後她微笑的閉上。我躍上去親了她的唇。「是吻一個。」然後我哈哈大笑。她睜開雙眼，嘟著嘴巴。
「再把眼睛閉上。」她把眼睛閉上，雙手抿著嘴巴。我把腳鍊取出，幫她戴上。從她的眼神裡，我看見愛意。我窩在她的腿上，閉上雙眼。她輕撫著我的頭髮。我的心停在這裡。直到她的淚水滴在我的臉上。我頓時睜開雙眼，仰起身體，雙手為她拭去眼淚，擁入懷裡。她欲開口說話，我用我的吻阻止了她。此刻我什麼都不想聽。
「幹嘛不讓我說話？」她笑著，再說。「我餓了！」
我哈哈大笑。「吃我呀！」
「妳太鹹。因為妳色。」她大笑。

後來我問她要吃什麼，她說她打掃一天，累壞了，不想出去，想吃滷味。我就去樂華夜市買了燈籠滷味跟杏仁豆花。回到家裡，看她站在窗戶，看著窗外。聽到門聲也沒有回頭。我把食物放在桌上，過去，從後面抱著她。

「我看著妳把機車停好，脫下安全帽，開了鐵門。看妳急急忙忙的，好趕的樣子。」她看著窗外說。
「嗯。我想早一點看到妳。」
她回過頭來看著我。「我明天就要回台南。」
「好。」我微笑著。我心裡沒有特別的感覺。也許我早有心理準備。微笑是因為，我希望她能安心。我的愛情，已經不想要給對方壓力。
她抱著我。「我捨不得妳。捨不得妳的愛。」
「做妳能做的。不做妳不能做的。」我把她抱緊。
「嗯。我真的餓了。」她說。我牽著她的手，走往桌邊。


那一夜，我們吃完東西，不說話，靠著彼此。後來我去洗澡，她收拾行禮。我計算著我的洗澡時間，要跟平常一樣。我不能讓我的眼淚耽誤了我的洗澡程序。我不想她知道我的難過。我不想為難她。

那夜我們只有安靜的抱著彼此睡覺。她在我的呼吸聲中睡去；我在她呼吸聲中失眠。

那夜的隔天早晨，我把她送到火車站，然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