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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14 16:05:35| 人氣11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一路走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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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我回到了家。整個人像虛脫一樣的倒在床上。我拿出手機。反覆看著單單的電話號碼。我該存起來嗎?存起來了,對我的意義是什麼呢?五年,我已經痛了五年,也許也會繼續痛下去的,淡淡的痛下去的。昨晚忘了再打電話給她。現在卻也不想打。我想我是害怕的。害怕面對她,害怕面對自己。去洗澡吧,什麼都不要想了,我這樣告訴自己。洗澡的自己又落下了淚。不知道為什麼。是海洋跟玫瑰的味道嗎?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這味道了。像吸毒一樣的,無法自拔。

「我的心有五分之三是孤寂的,五分之二是狂野的。所以呢,這沐浴乳也是按照這個比例混合的。記起來了嗎?」我坐在小椅子上,她幫我搓揉,洗著頭髮。
「我幹嘛要記得?妳記得就好。還有,泡沫快要流到我眼睛了,妳專心一點啦!」我把頭仰起來,剛好撞到的胸部。所以乾脆轉過身抱著她親了一下。
「色狼!」她嘟著嘴巴。
「裝可愛,後果要自負唷!」我奸笑著。
「不…要!」她把蓮蓬頭對我灑著,我就搔她癢……


我想我應該是生了很嚴重的病。我怎麼這麼迷戀她?連床單棉被套,這五年來,我換了很多套。但都是一模一樣的款式。深藍色的床單,小碎花的的棉被套。甚至有一次,我怕以後買不到一模一樣的,所以我把剩下的三套都一起買了。回憶好類唷,我流著淚睡著了。
是電話把我吵醒了!

「喂,你好!」我的聲音是剛起床的沙亞,又像感冒的樣子。
「小宇,妳今天會來接我去吃飯嗎?」
「咳咳…….,好。現在幾點了?」我應該是感冒了。
「妳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剛睡起來。咳咳……」
「妳感冒了啦!」
「一點點吧!昨晚喝酒吹點風。咳咳……」我把電話筒放下,一直咳。「我去喝口水,等下打給妳。掰掰。」我掛上了電話。一直咳。我倒了一杯熱水,坐了十分鐘。電話又響了。
「小宇,好一點了嗎?」單單很緊張的聲音。她關心的聲音,當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消失。如今的關心,我滋味雜陳。
「沒事的。天天是很強壯的人,單單記得嗎?」
「妳總是愛逞強。一點都沒變。」她嘆了一口氣。
「我沒法不堅強。」她其實很了解我。真的。
「姐姐說妳還住永和。」
「嗯。只是搬了個地方。」我看了時鐘,已經四點了。「我去洗個澡,再去接妳好嗎?」
「好。我現在在公館的誠品。妳到了再打電話給我。」
「好。」


我把車子停好,跟她通了電話。她說她在誠品地下一樓。我推開誠品的門,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以前常常也這樣。她在誠品看書,我來找她。有時候是因為我要打工,她就去看書等我。有時候是她去看展覽、逛街、跟朋友出去,累了,我去接她。推開門,像推回了記憶。可是從一樓到地下一樓並沒有那多時間去回憶。我在地下一樓尋求她的身影。當然我絲毫不猶豫的走到攝影藝術區,但我看不見她。於是我往前走。嗯。她在西洋文學區。她變瘦了。她低著頭在看書。頭髮變長了,深深又油亮的黑。穿著淺色牛仔褲,黑色西裝外套,白色小背心,頸部繫著,橘色花的絲巾。我站在對角注意著她。她還是那麼的優雅,專注,無視身邊的一切。我走過去,她正抬頭,於是我們用極不自然的笑容跟眼神交會,這就是所謂的尷尬嗎?
我陪她到一樓把書結帳。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千塊給收銀員。單單從低頭打開包包拿錢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我說,她自己付。我才發現我是多麼習慣這樣的動作。我們從誠品出來,天已經黑了。有點涼,等下應該會下點雨。她說我怎還是沒變,穿這麼少。她一直唸著我,說我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是的。在這還是冬天的傍晚,我還是只有穿一條牛仔褲跟短的polo衫。而且我還一直咳嗽。她動作的把她的絲巾給我,我笑說那會,把我帥氣的外在給醜化了,堅決的拒絕。在我心裡,更怕的是,她冷著了。
我邊走邊咳。她說我們去買件外套吧!我還是說不用。我們走進了「寂寞聖賢」。她是第一次來公館這家分店。她說感覺不一樣了,不像伊通公園那家的溫暖。我點頭,但我說食物一樣好吃,餐點一樣。在裡面,我比較沒那麼咳了。我們卻沒有多說什麼。我把我的新鮮蝦子分給她吃。她不允許我喝冰的飲料。

「外面下雨了。」
「是嗎?」我回頭看著玻璃窗外。是的,細細的雨。
「妳還是很喜歡下雨天嗎?」
「嗯。不曾改變過。」我轉頭回來對她說。
「我以前很幼稚吧!愛吃雨天的醋。」她微笑的說。
「其實妳從來都沒有吃過雨天的醋。妳知道在我心中妳是最重要的。只是妳愛逗我,我都知道。」
「這幾年我去了一些地方,經驗了一些事。學生跟社會人真的不一樣。再也找不到那麼純真的愛了。」
「妳男朋友對妳好嗎?」我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礙,問了讓自己心痛的問題。
「很好,他對我很好。給我很多的自由。可能是因為他工作的性質跟我一樣吧!我們都給彼此很多的自由。」
「嗯。那很好。」
「我去了很多地方,每一次發生事情,我總會想起小宇妳。因為小宇總是,什麼時候都會用生命保護我。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渡過我的困難。」
「五年妳自己過了多少困難?」我眼眶發紅,強守著淚水。
「沒有什麼。我總是很幸運的。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樣。成熟了,不再是小宇的寶貝,總是被呵護著。」她流下了淚。「這樣很好,我總得長大。」
我的手好想捉著她的手,像那次,我們在台南的窄門,在永康街的小西班牙,吃飯的時候。「嗯。妳長大了。」我又開始一直咳了。所以我的手不能捉著她的手。

我們吃完了餐,雨停了。她說想到台大走走。我們從正門椰林大道一路走,穿過很多熟悉的地方。傅鐘、二號館、三號館、農化新館、進修教務組、農產品展售中心。我們從舟山路走出來,到羅斯福路。我們彼此都沒說話,讓濕冷的空氣把的聲音,還有我的咳嗽聲音。在羅斯福路的連接水源市場的天橋上我們看著往來的車輛。

「這裡有公車道了。」
「嗯。有一段時間了。」
「嗯。」她停頓了一下。「以前因為只有妳有機車。所以當燕萍、湘婷、我,說要來公館,妳就必須跟我們一起坐公車。」
「嗯。我總會說我好委屈。」我淡淡的笑著。往事有如昨日。
「嗯。走吧!妳機車停哪?」
「我今天開車。」我指引她方向。
「妳有車了?」
「五年了,工作了五年,有了一點存款。但是在台北,大部分的時候我還是騎車。連回家都是坐火車。只有想去旅行的時候,才會開車。」
「嗯。」
「我停在體育場的地下室。」又一直渴。

我們進了車子,她主動的把冷氣調小,開了CD。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我們都沉默了。在我回轉新生南路要往羅斯福路的方向時,她說要到我住的地方看看。於是我走了永福橋。我停好了車。我們走在小巷子裡,兩個人的身影是疊在一起的,但心是一條河的距離。
上了樓,開了門,我先讓她進去。她看見深藍色的床單,小碎花的的棉被。簡單的書桌,深藍色的衣櫃跟是一格又一格的棕色櫃子,滿滿的書與杯子。唯一變的,是空間大小、單人床變雙人床、多了一張沙發,還有氣氛。她走過去把窗戶打開,我去道了杯水給她。

「五年了,妳一直想著我嗎?」我沉默不語。「天天,不,小宇。妳應該活在新的世界裡。」她流著淚。
「我知道。我學著。單單,我學著。」我用手擦拭她的眼淚。
「我不可能回到妳身邊的,小宇。」眼淚還一直流。
「嗯。我知道。我知道,單單。我沒有期待過妳回到我身邊。」
「可是,妳這樣又何苦呢?」她環顧房間的一圈。
「習慣。」
「習慣很可怕妳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妳不要哭嘛,好不好?」我又開始一直咳了。
「妳很不舒服耶!自己去喝一杯熱茶吧!」
「好。」我倒了一杯熱水,喝了。
「我打電話給姐姐,說我要留在這裡過夜。」於是她打電話跟亞玲姐姐說她今晚要住我這裡,跟我聊天。

趁這時候,我去找了她以前的輕便衣服。她看見了它們,沒說什麼。於是我催促她先去洗澡。因為剛剛在路上,有雨從樹上灑下,她有點濕。她去洗澡的時候,我躺在床上,整個腦袋是空白的。她出來以後,也催促我去洗澡。在浴室裡,我想著她用著那沐浴乳的心情。洗好出來,她已經躺在床上了。看著今天買的書。我站在旁邊擦著濕濕的頭髮。她看她的書。我們都沒說話。後來我就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又後來她說想睡了。我說好,我走過去把其中一張棉被拿下來,丟在沙發上。她就問我她是不是變胖了。我說沒有。她說,那我為什麼不睡床上。我沒說什麼,就把棉被拿起來,睡在床上,但保持距離。過了很久,我仍然睡不著。因為她在我身邊,也因為開著燈。後來她說,把燈關了吧!她記得我有亮光會睡不著。我們都累了。心累了一天。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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