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莢蒾這一屬的植物,有許多種類都會結出滿樹紅通通的果實,成為最吸引人的特色。當年在梅峰的時候,農場裏有呂宋莢蒾、台東莢蒾,每到結果時節,不僅吸睛,也是鳥兒喜愛的點心。

台東莢蒾
正巧,2003年,在幫蘿蔔坑尋覓原生植物種源時,得知春陽有紅子莢蒾的小苗,雖然不識紅子莢蒾,但衝著「莢蒾」大名,便開心地買了一株。和許多莢蒾屬植物一樣,紅子莢蒾是多分枝的小灌木,來到蘿蔔坑時,考量植株形態,便種植在離小屋不遠的東側邊界土堤上,充當綠籬植物。

原以為種到土地上之後,應該很快會見到滿樹燦爛的花朵與火紅的果實,不過紅子莢蒾似乎是種慢火晚熟的植物,雖然每年都會見到它長出帶著纖毛的粉嫩新葉,但成長的速度並不快,更遑論開花了。每年,看著它的新葉褪去屬於幼年期的纖毛,成為帶著細鋸齒緣,呈現油亮光澤的成熟葉,雖然也很漂亮,但未能見到花朵初綻,總是讓人感到一絲缺憾。

終於在2007年3月,冬盡春來之際,蘿蔔坑的紅子莢蒾首次出現花苞,無數的小花在枝梢形成聚撒花序,

開花時,如同一朵朵的白雲掛在樹上,令人驚嘆,也引來蜂族授粉。

細看它的花朵,每一朵雲,都是由數十上百朵小花所組成,

每朵小花有五片花瓣,五枚雄蕊環伺著中間的雌蕊,玲瓏雅緻,近觀遠看皆宜。

從此之後,每年春天蘿蔔坑都可見到紅子莢蒾開花的壯觀景象,不過,距離滿樹紅果的想像,似乎尚缺一組隱形的密碼。

只見年年花開花落,可是成功受粉結果的,總是稀疏零落。

該開始一、兩年,總得在枝葉中尋覓半天,才找得到一小撮果實。儘管如此,達可還是每年持續觀察著它的結果量,或許是內心對它有所期待,感覺上,每年似乎都有比前一個年頭再多上幾顆。

紅子莢蒾的果實剛形成時是綠色帶點細毛的扁圓形,

在逐漸成熟的過程中,細毛逐漸脫落,果肉漸豐的果實也像懷孕媽媽的肚皮般,逐漸豐腴。

大約在七月底八月初,果皮上開始抹上淡淡的嫣紅,轉紅的速度是緩慢漸進的,

約莫到了十月上旬,秋意漸濃之時,果實便完全紅透油亮,像是縮小版的糖葫蘆,簇生在枝枒上。此時的果形飽滿圓潤,但若是細看,還是可以觀察出仍有長短邊的差異,

等到果肉熟透乾縮時,則像壓扁的燈籠,又被打回原來的扁圓形,可想而知,裏頭的種子,一定就是這個形狀。

2013年,紅子莢蒾的朵朵花雲依舊綻放,

結果量似乎也有比往年明顯增加,達可益發勤快地紀錄著由花到果的變化。

只是啊,這果實似乎一邊成熟,一邊卻又悄然減少。

終於等到10月中旬紅熟之時,數量雖比往年明顯進步,但距離我想要的滿樹通紅,依然有所差距。奇怪的是,在蘿蔔坑這麼多年,印象中並未見到鳥兒蒞臨享用紅子莢蒾的果實,或許因為它實在是太小,果肉單薄,比起同時期成熟的苦楝等其他果實而言,吸引力不足吧!

既然鳥兒不會搶食,我想隨著植株日益茁壯,紅子莢蒾的結果量一定會一年比一年壯觀,只要蘿蔔坑還在,相信一定可以等到滿樹通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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