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社交聯誼,若遇正餐時間就互邀「吃個飯」,若是肚子不餓,那就相約「喝杯咖啡」。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咖啡這道地的舶來品悄悄滲透進台灣的大街小巷,到處可見風格殊異的咖啡館,連賣簡餐的餐廳名字也得叫做「XX Café」,彷彿少了咖啡兩個字,就跟不上時代潮流,吸引不了客人似的。
有些人喝咖啡是為了追時尚、趕流行,更多人喝咖啡是因為人喝亦喝,身邊的朋友都喝咖啡,所以就跟著喝。然而也的確有些人,已經到了沒有咖啡就無法過日子的地步。還記得以前在山上工作時,有一批大學教授來農場住兩個晚上,召開閉門會議。農場裡沒賣咖啡,所以才到第二天中午,其中幾位教授已經受不了了,利用午休時間拜託達可開車載他們到「最近的Starbucks」買咖啡。還好,開車只需20分鐘,不算太遠。當教授們人手一杯咖啡,臉上帶著孩童般純真滿足的笑容走上車時,讓人驚嘆咖啡的魔力。
達可也遇過這樣的朋友,早上出門時來不及喝咖啡,出去玩的時候,眼神渙散,心情急躁,一心只想趕緊找家咖啡店,喝杯咖啡。可是來到鄉下地方,哪來咖啡店呢?那年頭連鎖超商也不普及,最後好不容易遇到一間便利商店,買了一罐罐裝咖啡,才一入口,整個人立刻眼神發亮,恢復甜美可人的模樣。咖啡,果真是神奇的瓊漿玉液?
所以啊,喜愛咖啡的人說:「早上一杯咖啡,可以讓一整天精神振奮,心情愉快。」不過達可覺得應該這樣說:「早上沒有咖啡,就會讓一天精神萎靡,心情低落。」
這就是咖啡的神奇之道:它會使人上癮。
所以,每當有人要請達可喝咖啡,我總會以「我不吸毒!」,促狹婉謝。
雖然坑主不喝咖啡,蘿蔔坑倒是種了兩棵咖啡樹。這得從2007年9月5日說起,那一天原本是蘿蔔坑日,卻因天氣不好,大夥兒無心工作,老闆為了攏絡人心,只好帶頭怠工,帶著大家到集集攔河堰,以及位於竹山的下坪熱帶植物園一日遊。
下坪屬於臺大實驗林,建園於日治時期,以蒐集熱帶植物為主,歷經歲月滄桑,如今所見的樹木,許多其實是後來才陸續引進栽植。園中有許多平常少見的樹木,就在那兒,達可見到了正在結果的咖啡樹。咖啡的品種繁多,也忘記當初撿的種子是阿拉比卡咖啡,亦或利比亞咖啡,總之,帶了幾顆種子回家播種,到了隔年(2008)的二月,達可擁有了兩株咖啡小苗。
第一株咖啡樹於2009年5月來到蘿蔔坑,剛開始長得還不錯,隔年(2010)也順利從葉腋開出白色小花,結了幼果,讓達可一度興高采烈以為即將收成咖啡豆。
可是不知何故,這棵咖啡樹開始從上層枝條發黑,枯萎,逐漸往下蔓延,果實想當然耳,也停止成長。
這期間達可曾在樹上發現粉藍色的小象鼻蟲,不過沒有證據,不敢貿然將罪過栽贓給牠。眼見病況日益嚴重,最後達可忍痛斷臂求生,從下方還未發病的主幹處截斷,才讓病況不再蔓延。此時樹上也只剩接近地面的幾輪側枝,想要重新長高還得花上一些時間,收成咖啡豆的美夢恐怕也得再多等兩年。
還好,家裡還有第二株咖啡樹,雖然種在盆中,生長較慢,但是在2011年春天時也冒出了花苞,於是達可決定賭上一把,將它也移植到蘿蔔坑去。由於已經是絕無僅有,要種之前還審慎地做了功課,明白若是日照太強,咖啡樹容易曬傷,推論這可能是蘿蔔坑1號漸次枯萎的原因,所以在種植蘿蔔坑2號時,特地為它選了酪梨樹西側樹冠外緣的福地,藉由酪梨樹幫它遮蔽部分陽光,希望能避免重蹈1號的覆轍。
這樣的推演似乎獲得初步驗證,蘿蔔坑2號咖啡在2011年5月19日入厝新家後,絲毫沒有適應問題,既有的花苞順利開花結果。
果實由綠逐漸轉紅,最後變成五爪蘋果般的暗紅色。不知大家有沒有嚐過咖啡的果肉?別以為會和咖啡一樣苦,它的滋味可是甜甜的喲!可惜只有薄薄一層,吃起來不過癮。
因為自己不吸毒,所以對於採收果實,烘培咖啡豆這件事,興趣缺缺。若是有人想試試這不施肥、無農藥的咖啡豆滋味如何,蘿蔔坑倒是樂意提供材料,咱們五五分帳即可。
說不定蘿蔔坑咖啡也會讓人上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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