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新歡,是范瑋琪的「那些花兒」。想聽的時候,我就在iPod裡面選擇「單曲重覆播放」的功能,在捷運上一遍又一遍反覆地聽著。
到達台北車站的時候,出站和轉車兩股不同的人潮,把電梯和樓梯擠得人山人海。
我在往下的電梯,看著反方向電梯裡往上的人,每一個我都不認識,每一個卻也好像似曾相識。我不知道下一秒鐘,即將交會的人會是誰?他會不會是我以前認識的人?那個曾經每天有說不完的話,一天通好幾通電話,卻都還覺得講不夠的知心好友?
我忽然想起幼稚園裡那個永遠白白淨淨、不太說話的男生;小學三年級義結金蘭、下課時候一起玩、考試時候一起作弊的那兩個女生;童年時候一起解剖青蛙、一起拔雜草炒菜、一起在頂樓屋頂玩科學小飛俠的兒時玩伴…
還有那個因為一起去參加金門戰鬥營,從原本的素不相識,到後來因為十幾天朝夕相處,同甘苦、共患難,而變成無話不談的知己;以及學生時代一起熬夜寫稿、排版、編報紙、拉廣告、做雜誌、拍電影、做電視節目的同窗…
那些一起絞盡腦汁想專題、擬採訪大綱、約受訪者的工作夥伴;我們上班時候一起抱怨製作人、攝影大哥、下班時候一起去唱片行找合適的CD為節目配樂…
趕帶子的時候,我們結伴留下來熬夜剪接、連續好幾個夜晚睡在攝影棚硬梆梆的地板上;然後在大功告成的時候,一邊私自竊笑,偷偷滿意自己的作品,一邊想著下次該怎麼樣改進才能更好?
然後就瀟灑地把一切的一切全拋在腦後,一起出去吃頓大餐、看電影狂歡慶祝,回來,再一起面對下一個新的循環!
啊!那些在我生命不同階段、不同角落裡開放的花兒,那些陪伴過我、為我生命帶來那麼多笑聲、淚水、回憶的花兒,那些花兒,我的朋友們,你們現在都在那兒啊?你們可一切都好?
你們都老了吧? 你們都在哪裡呀? 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那麼多快樂、美麗,曾經一起抱怨、抱頭痛哭、互相扶持、然後一起站起來!
那時候的我們,都以為彼此是永遠不會分開的朋友吧!我們是怎麼淡了聯絡?又從什麼時候開始?是怎麼各自展開各自的旅程?我怎麼都已經記不清了呢?
其實,有時候,生命中的某一點,當下可能讓你欣喜若狂、高興地飛上了天,心情也像春夏的花兒一樣綻放、盛開、鮮豔!
也有的時候,生命中的某一點,卻會讓你覺得百感交集、痛不欲生,好像歷經了生命中最寒冷的嚴冬。
從花兒綻開的盛況,到花兒枯萎、沒有鮮花,中間從有到無,那種似有似無的過程,好像連自己都不確定花兒,到底有沒有真正開過?還是都是一直這樣荒草叢生、一片枯黃?
但是,雖然現在荒涼一片,看不到花,不表示以前花兒沒有開過!現在沒有開,也不代表花兒以後不會再開了!
我們只要問問自己的內心,就會發現這些讓我們歡樂、傷心的花兒,才是真正點綴了生命中每一個春夏,豐富了每一個秋冬的重要來源。如果沒有這些花兒,沒有他們,沒有這些快樂、痛苦,我們的花園才真的會是一片荒蕪。
所以,當舊的花兒枯萎,你知道新的花兒還會再開,當新的花兒再開,就會有新的風景。
雖然,新的花兒,一定和以前不一樣,但是不一定會比較不好。新的花兒再開,我們還是會快樂,只不過是不一樣的快樂。新的花兒再開,我們還是會快樂,而且可能會為我們的花園,創造出比以前更好的風景,更好的快樂。
就好像幾米在他的作品「月亮忘記了」提到的:
「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
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
生命中,不斷的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
看見的,看不見了;
記住的,遺忘了。
生命中,不斷的有得到和失落。於是,
看不見的,看見了;
遺忘的,記住了。」
我好想你們,那些在我生命不同階段、不同角落裡開放的花兒,那些陪伴過我、為我生命帶來那麼多笑聲、淚水、回憶的花兒,那些花兒,我的朋友們,看不見的,我看見了;遺忘的,我記住了。我,想你們,好想、真的好想!
THE END.
AUG 15,2004
後記:聽了范瑋琪的「那些花兒」,看了猴子的「嘿!舊愛新歡」
http://www.readingtimes.com.tw/discuss/tomwang/main2.asp?ParentID=1003027&ArticleID=1003027&ReplyLayer=1,
我想要寫這篇文章,來想念我生命中不同階段、不同角落的那些花兒,也想念不同時間出現在那個留言版的那些花兒。
更想要告訴D,花兒枯了,活不了,就和著淚水埋了它吧!花兒枯了,不是我們不會種花,不是我們花園土壤不好,只是這花兒「水土不服」,只是這花兒不適合這裡的土壤。
花兒枯了,活不了,就和著淚水埋了它吧!花兒千千百百種,何必執著於不適合自己土壤的花?強迫留著,只是增加彼此的痛苦,只是減少一個讓其他好花兒生長的空間。
花兒枯了,活不了,就和著淚水埋了它吧!用心耕種,再加上一點好運,我們總會遇上適合我們的花兒,自然便會開出美麗的花兒。妳一定會在花園裡找到「服水土」的花的!
就算都沒有,至少,你還擁有我們!
我們都是你的花兒!
PS:那些花兒 詞曲:朴樹 英文詞:范范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邊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
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 散落在天涯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Where the flower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Where did they all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Where the soldier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y gone?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