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大多數人一樣,我最早接觸的新詩是席慕容的【一棵開花的樹】
而後,國中畢業時同學送了我一首詩,如同大多數人一樣,是鄭愁予的【錯誤】
鄭愁予早期的詩,很像我們狂放的青春;熱烈精彩,
如同我們擺著手說沒關係,說這叫青春!
如同我們徹夜高歌啞了嗓,說這是享受!
但是往往當時的心境是在水中火中,在燃燒中。只是回頭再細看那些三三兩兩,
是站在高處,高處不勝些許寒。冷冽了,卻也透徹了。
有些詩,當時只是詩 現在再看,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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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愁予 【賦別】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
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
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
念此際你已回到濱河的家居
想你在梳理長髮或是整理濕了的外衣
而我風雨的歸程還正長
山退得很遠,平蕪拓得更大
哎,這世界,怕黑暗已真的成形了……
你說,你真傻,多像那放風爭的孩子
本不該縛它又放它
風爭去了,留一線斷了的錯誤
書太厚了,本不該掀開扉頁的
沙灘太長,本不開該走出足印的
雲出自山谷,泉水滴自石隙
一切都開始了,而海洋在何處
「獨木橋」的初遇已成往事了
如今又已是廣闊的草原了
我已失去扶持你專寵的權利
紅與白揉藍與晚天,錯得多美麗
而我不錯入金果的園林
卻惡入維特的墓地……
這次我離開你,便不再想見你了
念此際你已靜靜入睡
留我們未完的一切,留給這世界
這世界,我仍體切的踏著
而已是你底夢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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