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沉睡的容顏,因為連日來為了她的關係而明顯的有了黑眼圈,讓她心頓時不捨了起來。
濃密細長的羽睫,小巧而挺直的鼻,粉嫩的櫻唇像是塗上了果膠般,襯托著白裡透紅的皮膚,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難得睡的香甜的項可芯,活像是個從童話故事裡的白雪公主那樣的純淨,睡的那樣的純真。
坐在床側椅上的人,只是用著一雙壓抑已久的眼無奈卻又心疼的看著她,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有著淡淡的薄霧。
伸出左手輕輕的在床上睡的香甜的人兒頰上來回輕撫,難得的一對眼中散出無數的痛苦和複雜的矛盾,就連主人自己本身也不知情。
「這是何苦呢?」佟帶著一絲不解的輕聲詢問著床上睡的正熟的人兒。
她有哪點好呢?一個對自己都自我放棄的人根本不值得再有人對她好。
「就算妳說的出要永遠陪在我身邊,但多久呢?一年?兩年?五年?十年?能保證多久呢?」她根本不相信永遠這字眼啊!
「就算妳說的出要永遠陪在我身邊,但多久呢?一年?兩年?五年?十年?能保證多久呢?」她根本不相信永遠這字眼啊!
永遠她向來不信,因為誰都無法跟她說永遠是多遠。
習慣般的心悸,佟吸了吸、氣平穩心跳,喃喃自語著,「我的心已經不完整,更永遠不可能再去很愛一個人了,妳懂嗎?」淡淡的語氣中,彷彿有著經歷滄桑的失望。
『不是因為我的懦弱和逃避現實,而是我根本放不下,也不想放下。』這樣妳懂嗎?佟只是看著沉睡中的項可芯,沒說出口。
「我不會忘了予謙,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放棄吧!我不會是適合妳的人,更不可能完整的去愛妳,懂嗎?」腦海裡出現另一張熟悉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她不是不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和愛意,這些日子以來要不是有著她夜以繼日的照顧她、陪著她,也許現在的佟離死期不遠了吧?!
她對自己總是照顧的無微不置,怕她餓了、涼了、感冒了,甚至是許許多多的小細節她全都關心的不得了。
她對她怒言相向,想逼走她;但她卻總是很有耐心、很固執的不肯離去。
她對她冷淡、不理不採,但她還是很堅持的對她好,照顧著她。
為了照顧自己,她不顧她的反對住進她家,說是不願看她日漸消瘦;為了自己,她天天睡不好、也吃不好,早晨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準備早餐,怕她餓了;就連夜晚,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起身到她房間看她有無蓋好棉被……
她的所作所為讓她很感動,說對她沒感覺是騙人的;她也是人,也是個有心有愛的人,尤其是在對一切都墮落時,心的空靈更容易讓人進駐。
只是她們不可能有未來,她也無法給她未來;既然如此,還不如攤開跟她說清楚。
無奈的是佟知道就算自己說了她也未必聽的進去,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了解知道這女人真是固執的像顆頑石般,怎麼罵、怎麼趕都趕不走。
所以她只好趁她熟睡之際好好的跟她說,這是她第一次向別人說出自己心中的話還有感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項可芯說。
過去有太多的傷口讓她早就已經麻木不仁、沒有感覺了,她變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去管,但有時她卻招架不了她對她的好。
她不希望別人負她,但她更不希望自己負了別人;她不會再對誰好,她也不需要別人對她的好。
閃爍的眼瞳中有掙扎、卻也有隱約的深情,矛盾間,佟別開了眼,抽回游移在她頰上的手,站起身,走到門邊熄了燈,帶上房門。
在她們之間早已沒了性別之差,愛的力量早已勝過世俗的束縛;只是看她們有無勇氣踏出更進一步。
(愛妳沒錯,執著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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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門緊緊合上時,平躺在床上的項可芯這才睜開了佈滿淚水的眼。
薄被下身側旁的兩隻小手早已因為方才的隱忍而緊緊握拳著,淚水沿著她的耳際旁不停的流,濕了枕頭。
薄被下身側旁的兩隻小手早已因為方才的隱忍而緊緊握拳著,淚水沿著她的耳際旁不停的流,濕了枕頭。
有把刀狠狠的往她心中猛刺,刺的她快不能呼吸,她大口吸氣、吐氣,終於體會到人在沒有氧氣是怎樣的難受和痛苦。
原來心痛是這樣,就連呼吸都困難,像是被撞擊般的痛,痛的根本無力阻止還有招架。
剛才佟對她所說的話她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她說的她懂,更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還有地位永遠不及那個予謙的男人。
但這並不是重點,佟要當她是替身也好,不是也罷;她對佟的付出是出自於心甘情願的,若她無法回應她……那她也認了,她不會怪佟。
畢竟是她自己自找的,怨不得人;但她答應過佟不會離開她,她會允諾,她不會像那叫予謙的男人這樣辜負她,留下寂寞和傷心給佟。
當她決定要搬來和佟一起住時,她早就和家裡的人套好說詞,說是自己的好朋友失了戀需要人安慰而搬去陪她,一陣子後便會回家。
當然啦!依她項可芯獨立的個性讓家裡的人很放心,所以也就沒多加阻擾。
但當她搬出家後才知道一個人生和還真麻煩啊!以前在家都有老媽料理所有的衣物、吃喝,搬了出來什麼都得自己來,加上還要照顧佟,她真的是天天忙的昏天黑地耶!只差沒辦休學了!
和佟相處也快半個月了,但是情況似乎沒半點好轉,佟對她依舊是冷淡的,但至少好在一點就是不再排拒她了。
她就像是一個完全將自己封閉起來的人,不說話,不作任何多餘的動作或表情,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只是不停的看著關於各個國籍的語言,但大多時間她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常常都在角落旁看著佟一個人陷進回憶的掙扎,她多想伸出手去安撫她,只不過她要的不會是她的溫暖和溫柔。
她多恨,多恨傷佟的男人,但是她卻又不知道她們前前後後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因為佟不可能主動告訴她,她想問梓文,卻娜不出時間。
說到梓文……哎!這陣子她為了佟的事都將梓文忽略了,算算梓文也有好些日子沒找過她了,咦?這是為什麼呢?
說到梓文……哎!這陣子她為了佟的事都將梓文忽略了,算算梓文也有好些日子沒找過她了,咦?這是為什麼呢?
她記得之前剛搬來和佟一起住的那些日子裡,梓文是反對的,但梓文天天還是會到學校膩著她不放,她怎麼趕都趕不走,最後她放棄了。
忙著照顧佟之下根本無心再去管梓文了,但她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梓文沒再來找過她了?
思及此,項可芯決定明天找個時間約梓文出來,順便跟他談談有關於佟的事,以及……他們是否能先暫時分開一陣子。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伴著傷心入眠的項可芯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拉高薄被蓋過頭頂,將整個身子蜷縮進被子裡,睡覺。
(不管以後是如何,我還是堅持,愛妳。)
* * *
佟:
早安啊!
桌上有早餐,妳自己要吃飽哦!天涼了,多加件衣服別著涼啦!
我先去上課嚕!中午我會幫妳帶飯回來的!
芯
撕下黏附在浴室鏡中項可芯留給她的便條,佟搖了搖頭讓自己的腦子能夠正常運作些,看完便條後只是淡淡一笑便丟進了垃圾桶。
刷牙的同時,佟看著鏡中的自己,發現自己的頭髮長了,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又讓佟陷入回憶中─ ─
「答應我,不要剪掉這頭長髮。」男子緊摟住懷中的女子,下顎靠在她的肩上一邊嗅著那散發出淡淡自然香的長髮,愛不釋手的摸了摸。
懷中的女子含蓄的幸福的笑了笑,點點頭,「如果你愛,我就不會剪。」
「佟兒,妳知道妳的長髮是我最眷戀還有愛不釋手的嗎?」男子將頭埋進那烏黑的秀髮中深深嗅著。
因為男子的舉動,女子笑了開來,就臉眼角都是幸福的味道,邊打趣道,「只愛我的頭髮而已嗎?那我剃光、剪下來送給你好了。」
男子聞聽抬起了頭,用著一雙『妳完了』的眼神揪著她,讓佟忍不住哈哈大笑。
「妳還敢笑?妳若剪了它,我就不理妳了。」男子也跟著打趣的威脅道。
聽到心愛的人說不理自己,一張小臉變垮了下來,梓佟的眼淚眼看就要掉下來了,大有『你不理我我就哭給你看』。
男子一看,馬上不捨的開口哄,「我的小佟兒,我怎麼捨的不理妳呢?乖!不要哭!哭不好看。」
皺起了柳眉,不甚信任的揪著眼前的男子,年紀小小的梓佟帶著一雙淚眼看著他,「真的嗎?」
拉回懷中的梓佟,予謙不捨的吻了吻她快掉下來的淚珠,「當然是真的!」
躺在予謙胸膛裡,但梓佟仍為剛剛他那句無心的玩笑耿耿於懷著,「那如果有天我變成光頭了呢?」佟的聲音悶悶的。
感受的到懷裡不安的人兒,予謙這時後悔起不該對佟開那種玩笑,「就算妳真的變成了光頭,那我也會陪妳一起剃光頭,而且我保證不會離開妳,這樣妳相信了我嗎?」
這樣的說法才讓佟破涕為笑,她抬起眼著予謙,一抹奸詐的微笑浮在臉上「那我明天就去剃光頭!」
這樣一來,予謙就是她一個人的嘍!兩個光頭也很好哇!應該不會有誰再對予謙有非分之想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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