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揚悉心照顧下,藍子怡終於康復出院,梁文勝提議慶祝一番,季揚本來不想湊熱鬧,但子怡非要她去不可!
"來,恭喜子怡出院,乾杯!"梁文勝早擬好計畫,今晚非要子怡答應婚事不可.
大家舉杯,唯獨季揚心不在焉東張西望.
"阿揚,你沒喝."藍子怡坐在梁文勝身旁,與季揚,藍子潔面對面.
"我對酒過敏."她撒了個小謊.
"子潔,我敬你."梁文勝舉杯.
"有件大事要宣佈."梁文勝輕咳幾聲,非常慎重,其餘三人不禁將視線全集中他身上.
"恩...我現在鄭重向子怡求婚,希望她嫁給我,讓我照顧她一輩子."梁文勝離開椅子,高跪姿勢遞上戒指.
"三人一時屏住氣息,太唐突的舉動,讓人不知如何反應.藍子潔冷眼旁觀,藍子怡不知所措,季揚則面若寒霜.
"子怡,請你答應."梁文勝再一次懇求.
"我....我.....姐姐,我覺得........."
"自己眼睛擦亮點."藍子潔不想插手,人長大總該學會自己做抉擇.
"我......阿揚,你認為........."
"又不是我要嫁人."季揚垂下眼,手中的玻璃杯幾乎捏碎.
"子怡,我一片真誠."
"可是.......我和阿揚有約定........."
"那是玩笑話,怎能當真?阿揚,我說的沒錯吧?"梁文勝望向季揚.
"阿揚,我......."藍子怡感到為難,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想嫁就嫁吧!那本來就是玩笑話."季揚一口氣將水喝光.
約定有個屁用?她期望過高,諾言本就難守.
"子怡,你忍心讓我一直跪在這裏嗎?"梁文勝拉起她的右手,將戒指套進無名指,一切都OK了.這招叫出其不意.
藍子潔瞄了季揚幾眼,佩服她竟然還沉得住氣,藍子怡盯著戒指一時語塞,當新娘應該是欣喜若狂嗎?為何她反而充滿不安與矛盾?
"太好了,我馬上交代人去籌備婚禮,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嫁入梁家."
梁文勝緊擁住藍子怡,就只有他最興奮,其他人都各懷心事.
"子潔,我現在得叫你一聲姐姐了,以前我再有不是也請多多包涵,大人不計小人過!"文勝看向藍子潔.
"不敢當,免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賣妹求榮."藍子潔連正眼都懶得瞧他.明明答應要承認錯誤,看來他想用這種方式敷衍過去.
"恭喜兩位永浴愛河!"季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嫁吧,忘了對她的承諾,讓一切成為過去,她也該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阿揚,你不是對酒過敏嗎?"藍子怡擔心的制止她.
"你要結婚了,我怎能不替你高興?再來一杯吧!有喜事就該痛痛快快喝上一場."
季揚抓起酒瓶猛灌,藍子潔也沈默的連續喝了好幾杯.
她該勸子怡三思,卻不想當面拆梁文勝的台,究竟他會不會是個好丈夫誰說得准呢?介入只是造成更多問題而已.
"今晚喝酒不醉不歸,子怡你也一樣."梁文勝開懷替她倒酒.
季揚放縱自己熔化在酒精的濃度中,喝吧,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不傷人人自傷,付出太多,受創太多.當愛越飛越遠時,傷心自然也會跟著遺忘.
睜開雙眼竟已睡在自己床上,季揚乍然翻身坐起,卻見藍子潔坐在子怡的床上.
"子怡呢?"她最牽掛的是她的安危.
"擔心別人的老婆?"
"她到底在哪里?"季揚大叫.
"當然在文勝身邊,問不是白問嗎?"
"不會落單吧?"
"你說呢?"
"我不放心."季揚躍下床,藍子潔不解她的緊張.
"幹嘛?昨晚最後關頭不坦言,現在急者去當電燈泡不嫌太遲嗎?"
季揚沈默的穿上鞋,起身想走.
"唉,真搞不懂你?現在去哪里找人?我打電話問問看."
"喂?文勝,子怡呢?正要送她回來....好....沒事....路上小心點.再見."藍子潔聳聳肩收起電話."不必找了,她馬上回來,真不懂你在想什麼,早點實話實說,說不定還有機會,現在............"
藍子怡進屋看見季揚躺在床上,默默的抽著煙.
"我愛你,子怡,永遠愛你........"季揚認真的看著她,突然蹦出這話.
"我........"藍子怡垂下頭,她對季揚說過的話全沒兌現."對不起,我..."
"只要你認為自己是幸福的,那就沒什麼抱歉的了."
"阿揚,對不起,對不起."藍子怡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淚似珍珠般一顆顆落下.
"該哭的人是我."季揚閉上眼睛,心情亂得像被摔破的玻璃杯一樣糟.
她該不顧一切的把她搶到手,卻怕她在自己身邊只會陷入危險中,她一直懷疑暗處的兇手就是林安琪,她不敢再愛她一分一毫.
藍子怡淚眼模糊的哭,為什麼此刻她開始後悔輕易答應文勝結婚?那沙灘上的長串足跡,被海水淹沒後自然消失無痕,可卻深深烙印在她心坎啊!
心情極端浮躁,像九月的天氣,說颳風就颳風,說飄雨就飄雨,沒有常理了循,毫無警告.
"子怡,沒胃口嗎?所有東西都沒動。“梁文勝擦拭嘴角,喝了幾口清水,婚期訂在下個月初,他的心終於不再七上八下。
藍子怡推開餐盤,發愣似的盯著盛水的高腳玻璃杯,憂惚中,季揚的容顏浮現其上,笑,怒,冷酷,自信,驕傲。。。。像放映的影片一幕幕閃過。
和文勝結婚後,就得跟季揚分開了,無法天天再相見,她的心有難以解釋的空虛難過。想起兩人間的點點滴滴,太多情誼佔據她的心,她不該一直想她,但卻總是忍不住的想。
“子怡,想什麼?最近老見你獨自發呆?”梁文勝握住她纖細的手,輕輕印下一吻。
“沒-----沒有。”藍子怡看見餐廳外有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朝他倆指指點點,略有不舒服的縮回手。
“真期待婚事就在明天,能娶到你是我夢寐以求的幸運。”
“我。。。沒有把握會是個稱職的妻子。。。有點害怕。。。。”
“傻瓜,杞人憂天啊?當我老婆再簡單不過了,乖乖待在家裏相夫教子,讓我工作時沒有後顧之憂,還有。。。。”梁文勝詭笑著湊近她耳畔,低低說了幾句悄悄話。
“真討厭!滿腦子不正經!”藍子怡羞澀地捶他胸口一拳,臉紅的象喝醉酒的關公。
“哎!實話實說嘛。”
“不理你了,我去洗手間。”她抓起皮包匆忙逃走。每次一提到親密關係的話題,她就不由自主的幻想新婚之夜的情景,梁文勝對她會像阿揚那麼溫柔嗎?。。。哎,胡思亂想,她不該再回味海濱之夜的脫軌,當時太。。。太糊塗了。。。。。
進了洗手間,藍子怡上門呆立著,將亂七八糟的思想沉澱。她要當個好妻子,符合梁文勝的期望,阿揚。。。只是朋友。。。好朋友。。。。
隔壁間沖水的聲音拉回了她神游的思緒,緊跟著傳來兩個女人對話的聲音。
“出手可大方了,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一個嗲氣的女人嬌笑著。
“騙人,那麼帥的男人會看上你?”另一位聲言沙啞的女人說。
“我還記得他姓梁沒錯,梁總,梁什麼的。。。什麼亞的,哎,記不清了,不過,告訴你個秘密,他在床上可不象剛剛那麼正經八百。”
“哦?”
“簡直有點虐待狂,又咬又捏的,疼死我了。”
“啊,瞧你說的言不由衷,這不是挺合你胃口的嗎?”
“嘿,他旁邊那女人長得還挺不賴的嘛,居然還不滿足,男人呀,一個比一個濺,巴不得掀進全天下女人的底褲一探究竟。”
浪蕩的笑聲激得藍子怡控制不住的闖出。梁總?是梁文勝嗎?
站在洗手台前的兩個女人聞聲回頭,藍子怡盯住對方,是剛剛那兩位朝她指指點點的女人。。。梁。。。
兩個女人朝藍子怡神秘一笑,隨即假裝沒事的烘乾手推門而去。
藍子怡渾身僵直的站著,腦海裏全是剛才聽見的低俗對話,出手大方。。。。不正經。。。。虐待狂。。。梁什麼亞。。。。
不,如果真是文勝,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絕不!
猛然回神,藍子怡沖出洗手間,在走道上攔住那兩個嘻嘻哈哈的女人。
“你們。。。剛剛說的。。。是。。。是文勝嗎?”她震驚又心痛,幾乎要暈厥。
兩個女人相視無言的聳聳肩,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
“告訴我。。。求你們。。。是文勝嗎?是他嗎?”他明知道她絕不允許這種齷鹺的勾當,居然還是暗地裏背叛她。
“哎,小姐,交際應酬嘛,哪個男人不是這樣?別太小心眼嘛,不然幹我們這行的靠什麼吃飯?”嗲氣的女人輕浮的說完便同另一個女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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