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我生命中的幾個夏天...
2002年 夏天 說好一起去德國
結果三個人三個方向
一個去了法國, 一個在希臘, 一個在美國洛杉磯
聽起來最遜的大概就屬我了
不過洛杉磯還可以接受 畢竟我在那養老了兩個多月
那年夏天 我們都在遙遠的異地
我常喜歡打電話給其中一個人, 看他是否也坐在某個想像中的街角
想著我們三個人三個地方然後發笑
差不多同時間回到台灣,大家報告完行程
大概就清楚了
一個過著作家般的生活,一個過著淫穢的生活,一個在養老...
聽起來就屬我最遜。
我想每個人學生時代都會做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事
比如說,
去了學校卻不去上課
或者,
第一堂課還昏沉地坐在教室裡,第七堂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墾丁的某間民宿了。
後來一個當兵去了,一個開始她的夢想,一個開始談戀愛。
兩年後...
他退伍了,她夢想模糊了,她的戀愛也結束了。
有一次我三更半夜突然很想打給她,沒有原因,當時的她正在崩潰的邊緣
,她心裡正想著「如果這時有誰打來我就相信天使的存在,隨便一個誰都好...」
然後手機響了,是我打的。
她告訴我她心中的秘密,她哭了,就像在你低潮的時候有個人出現,適時地,善解人意地,你甚至不用真的懂她。
我們兩都被這個巧合嚇到了,不過也許也不算巧合...
後來的她很平靜,她說「我心裡正想著,電話就響了...」
那晚是我第一次帶她禱告。
我很喜歡彼此依靠的感覺
我是說真的依靠,靠在一起的感覺,我覺得我們很近也很像。
前年夏天,偎狗死在我懷裡的內個夏天
沒人在我身邊
曾以為是生命中的那個男人離開了,而我生命中這位大小姐也在當時消失了
空了。
在一切被掏空之後,我第一次看見生命的谷底。
於是我打給了那位剛退伍的阿兵哥,我發現我沒什麼好說的,就這麼在電話裡哭了幾次...
我努力想著原因,但每一個原因都不夠真實。實在無法加以說明。
好像是她想把我罵醒之類的...
可惜的是,
她的保護 當下我看得多餘
而對她來說, 我也許是驕傲了
怎麼和好的早就忘了,但我開始了解她隨性卻又執著的矛盾
那一次之後我超怕她,就像韓宜邦怕我的那種怕
韓宜邦曾在文章裡提過我,叫做”最兇的姐姐”-
『 可是假如要問說她對我好不好
其實真的很不錯
她會在我喝醉的時候去幫我煮麵
會在我失戀的時候陪著我過去
也會在我把錯馬子的時候耳提面命
甚至,我會依賴她幫我審核哪些女孩子是我該要的
是崇拜嗎,是尊敬嗎
我覺得是應該一種依賴吧
所以我看到她便能夠覺得安全
所以我聽到她的聲音便能夠覺得放鬆
當然,前提是她沒有在生我氣的時候。』
以上大概也可以套用在我與這位大姐的情節上
你明知道她在保護你卻又常把最恐怖 骯髒 惡毒的那一面告訴你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她很變態
不過她對朋友是善良的,基本上開心就好
我看的出來她心裡對生命的渴望與不渴望
你覺得她,看上去很美。
我早說了她矛盾
但這一切卻很有魅力。
畢業幾年了,我們有一次回去東吳找學妹吃飯,一直聊起從前的事,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因為你聊的再貼切再熱烈,那些來來往往的 陌生人 年輕人 卻一直把你拉回現實,連吃完飯在大階梯抽根煙都好不自在...
於是我們送完學妹就走了,也沒多待。
走在那條東吳通往外面世界長長窄窄的路上,風一樣吹著,陽光就像三年前一樣的友善。
她,看上去很美。
我還記得她以前曾說過一句話「我們笑的時候,什麼討厭的事都忘了。」
後來上了公車,那個退伍的阿兵哥打來,他說:「學校怎麼樣? 我回去應該又有人要愛我了吧。」
我們倆四目相覷,沉默了好一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笑的時候,什麼討厭的事都忘了。
於是我們嘲笑了他大概有5分鐘之久 才願意把電話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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