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者(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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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文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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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回憶
「小龐,你長得好快、好壯!好聰明啊!」主人高高地舉起我,看見主人的笑容,我也非常快樂。自從主人在古廟外找到我後,便替我取了個名字,小龐,並且提供我吃住;而且,跟主人在一起時,總是有許多好玩的。
待在主人的身邊時,我知道了許多事情,也學習了許多技能,儘管主人並沒有刻意教導我,但只要看著主人的動作,慢慢地,自然而然我就會了。或許,這就是主人誇獎我很聰明的原因吧;其實,還有個小秘密,我相信主人也不知道,一開始我也不懂主人用的語言,但是看著主人與其他人們的交談,有一天,我就突然領悟了,但是儘管我努力嚐試,卻仍然無法正確地說出來。
為了報答主人救我養我,我總昰努力達成主人稱之為表演的工作,但這樣的生活,只持續到我不小心誤傷了主人的小孩為止,那天之後,一切就改變了。我發現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令我感到很害怕,連主人對我的態度也改變了。有一天,我聽見主人與太太在廚房對談,我永遠無法忘記,主人竟然會如此對待我。
太太向主人抱怨,道:「老唐,你不覺得小龐越來越奇怪了嗎?」
主人看著太太,疑惑道:「什麼意思?」
太太道:「他長得太大了,而且,越來越不像是一隻黑猩猩了,你不覺得嗎?」
主人若有所思,道:「嗯,從牠傷了小唐之後,我也感到很害怕。」
太太接著道:「會不會是怪物啊,把牠送走好不好!」
主人攤了攤手,道:「怎麼送啊?他聰明得有點嚇人。」
當聽到主人竟然同意要將我送走的時候,我失了心般地大吼了一聲,衝進了廚房,乞求夫人不要當我像怪物看,也要告訴主人我一定會更努力工作的。
太太看見小龐衝了近來,著了慌道:「老唐,救命啊!」
主人眼看小龐亂抓亂吼,順手拿起火爐上的炒鍋,也顧不得那熱急了的滾油,就往小龐身上一潑,並且使勁地朝小龐頭猛砸,小龐受不了那熱燙的傷痛,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第二節 改變
小龐因為受到劇烈的燒傷,除了昏迷不醒外,還併發了高燒,昏睡中的小龐,一直做著惡夢。夥同僕人把小龐搬下馬車後,主人心虛地看著小龐,對著小龐喃喃自語,似乎在要求小龐不要怨他。接著便上了馬車,走了。一連幾天下來,小龐依舊昏迷,並反覆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頭髮很長的男人一直在說話。
黑色頭髮的男子道:「…,事件緊急,這次我們要用C模式…。」
「…事件緊急…這次我們要用C模式………好渴。」小龐終於醒了。
不知道是因為口渴,又或者是因為身邊的野狼咬痛了傷口,小龐驚醒後,發現身邊有三隻野狼正貪婪地看著獵物,小龐勉強地爬了起來,卻換這些野狼被嚇得退了數步,小龐看起來是如此巨大。既然得手的大餐飛了,野狼便準備合力攻擊小龐。
「不行,我必須先逃離這裡,爬上樹!」小龐心裡想著,於是忍著傷負著痛,小龐往身邊最近的一棵大樹行去;傷勢拖累了小龐的速度。野狼雖然因小龐的體型而感到棘手,但豈可讓這獵物逃脫,於是便奔向前去,欲嚇阻並攻擊小龐,小龐撿起身邊的石塊,揮動著,但野狼很機靈,使小龐無法順利擊中,眼見野狼發覺獵物的無力,越來越靠近,小龐心一急,便奮力將石頭往其中一隻野狼擲去,中了!不僅中了,這隻倒楣野狼的頭當場被砸爛,兩隻野狼看見這慘狀,顯得有點愕然,但其中一隻,看起來最凶的,頭上還帶白毛的野狼,像是鼓起勇氣般地吼了一聲後,朝小龐飛撲而來,小龐立即撿起石塊,往這隻迎面而來的飛狼一擊,兩隻野狼一命嗚呼地倒在地上。最後一隻小狼受了這驚嚇,竟然害怕地哀嚎逃開。但為了避免還有其他野獸,小龐加緊腳步,並且順手撿了數顆石塊,往樹上爬去。
小龐並不知道這是一顆什麼樹,但小龐非常地感激。這大樹除了讓小龐躲在這兒之外,飢腸轆轆了幾天的小龐,不客氣的享用樹上的葉子與果實,在一陣飽食之後,備受傷勢與疲累侵襲的小龐沉沉地睡著了。
黑髮男子道:「…,這就是此次任務風險,還有,儀器也會送過去,就在座標…。」
「嗚…」疼痛的感覺,隨著意識恢復而猛烈地發作。甦醒後,小龐檢查著傷處,深感能活著實在就是一件奇蹟;又看看週遭陌生的環境,沒有溫暖的窩,沒有主人的照顧,以及被背叛的心情,百感交集的情緒與挫折,令小龐十分沮喪。即使小龐仍心繫著要回家找主人,但目前來說,養好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黑髮男子道:「…,找到目標後,必須使用儀器,只有儀器才能幫助你們…,」
憑著優越的再生力,這幾個月過去了,小龐復原得非常好,總算是熬過了這次難關,而且,心境上也有許多的轉折:「或許這樣最好吧!不會給主人帶來麻煩,而且在這兒生活也挺自在的…。」就這樣吧。小龐便隱居在這幾無人煙的深山樹林中。
黑髮男子道:「…,你會慢慢改變,變得跟原來不同,不用驚慌,…」
黑髮男子道:「…,憶起任務後,先去找到儀器,…」
數年下來,小龐對山林裡的生活已經是相當的習慣。今天,小龐在用過晚餐所採集的果實後,靜靜地仰臥在樹下,望著星空。他依舊懷念著主人,但心情早已平復了許多;而且,困擾小龐的,不僅僅一件事情而已,還有那些奇怪的、片斷的夢。
儘管自小在主人家時,就曾經有過類似的夢,但並不會如此頻繁。「那個男人是誰?什麼任務?什麼目標?那個儀器又昰什麼?」小龐反覆的問著自己。突然間,小龐猛然驚聞到狗吠聲。
「至少三隻狗,還有人。」小龐如此判斷著。這幾年的野外生活下來,小龐的感知能力變得非常的靈敏。他偷偷地躲在一棵大樹後,目不轉睛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果然,兩個男人,還有四隻獵狗,小龐觀察他們的裝扮,記得曾經在主人家看過類似的人,主人管他們叫獵人。
小龐不知道獵狗的警戒範圍竟是如此的遠,四隻獵狗不約而同地往小龐的方向猛吠,並且發出低吼,獵人們注意到了。
「喔,太棒了,是山豬嗎?」高個兒獵人低聲歡呼著。
矮個兒獵人將獵槍上了膛,道:「運氣不錯,都準備打道回府了,還有收穫。」
高個兒獵人放開了狗繩,四隻獵狗迅速地往小龐的方向飛奔而去,小龐也嚇到了,他並不想攻擊他們,於是小龐一閃身,以非常快的速度轉身離去;突然,一聲槍響,驚動了整個寂靜睡夢中的山林。
槍口的煙還沒散去,高個兒獵人面露驚恐,道:「你有看見嗎?」
矮個兒獵人咽了口水,道:「不…可能,我打了十幾年的獵,從不曾遇過這種狀況。」
高個兒獵人還在發愣,矮個兒獵人又迅速地上了發子彈,並道:「快吹狗哨趕狗回來,我們快點離開,別節外生枝。」
高個兒獵人這才反應過來,一聲狗哨,四隻獵狗不一會兒便集合在獵人們面前,這兩個獵人便帶著狗群一溜煙地趕下山了。
第二天,離山不遠的市井小鎮上,村民們為了一個流言吵得鎮上沸沸洋洋。
一個中年微胖的男子道:「不可能,老子生在這兒年四十有六了,從未見過這等兒事,你們倆大概是喝醉了,沒打到山豬便下山來胡說八道。」
高個兒獵人急忙道:「真的啊,我們昨天下山的時候,遇到了傳說中的米泰,騙人的永遠打不到山豬,不信你問問矮子。」
矮個兒獵人便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即使仍沒有人相信,卻也令山上的寧靜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血跡,斷斷續續地延續至小龐才定居不久的山穴。看來那矮子打了十幾年獵的功夫並不是假的,小龐中彈了。子彈貫穿了他的左腹部,在偏外側的前後方各形成了一個小血洞。小龐吃力地、勉強躲進了山穴後,一倒便昏死了過去。
黑髮男子道:「…,傳送地點是尼泊爾的古廟,找到在皇家科學中心的李思翰…,」
黑髮男子道:「…,時間急迫,趕緊找到李思翰,儀器就在…,」
黑髮男子道:「…,不要被肉體限制住,運用本質,回想…,」
黑髮男子道:「…皇家科學中心…李思翰…本質…,」
「…李思翰………好渴,」
不知昏迷了多久,小龐驚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中彈了,但此時他摸了摸左腹,只覺傷口已經癒合,留下了一個小凹洞而已。雖然有些訝異,但小龐並不知道他的恢復能力已經超越了所有地球生物的極限。他只是感到非常口渴,所以他走向了鄰近的山澗水溝。一口又一口清涼山泉水,讓小龐感到非常的舒服,但當他低頭時,他愣住了。
他仔細地看著水面中的倒影,紅褐色的長毛,從頂部隆起的尖盔狀頭頂連及全身,不僅如此,他發現全身都改變了,巨大且長的手腳,直立的軀幹,甚至比主人還要高大許多,唯一沒有改變的,是當他嘗試說話的時候,依舊是低吼的叫聲。
我並不記得何時開始有了這麼大的改變,是中彈昏死的時候?還是這些年來慢慢的成長與改變?或許由於我總是思慮著主人與怪夢,所以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小龐試著回想,「最近一次遭遇野狼的過程中,我只是舉起石塊站了起來,狼群就幾乎一慌而散…,嗯,這不是突然的改變,而經年累月形成的。」
小龐冷靜下來之後,試著回想、整理之前的怪夢。事實上他的智力也成長了許多,否則,何來回想整理思緒一詞呢。
「黑色長髮的男子與我,有一個任務,要找到皇家科學中心(?)的李思瀚,還有儀器(?),我的本質(?),然後儀器可以幫助我們(?)。什麼是皇家科學中心?李思翰應該跟主人一樣,是個人,而儀器又是什麼?幫助我們又是指誰?」心中雖然還有許多疑問,但小龐決定離開山區,下山尋找答案。
第三節 尋找
雖然小龐意識到自己的改變,但他卻不知道人們見到他時的反應。直到下山後遇到老農婦王氏。當小龐看見王氏的時候,他友善地表達他的高興之情,但就老農婦來說,這聲低吼,卻是要人命的。
王氏聽到這聲低吼後,看到了小龐,愣了不過兩秒,便轉身想跑,但雙腳早已經軟得不聽使喚,王氏便大喊:「天…天…天殺的,是…米泰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小龐想要阻止王氏大喊,但卻也意識到現在的他不但有了個新名字:米泰,而且還十分不受歡迎;於是,小龐便轉身疾跑離開,徒留下老農婦繼續在原地喊叫救命。之後,小龐為了減少行蹤被發現的機會,即決定晝伏夜出。
自小龐下山之後,或許有了目標的緣故,不論在夢中也好,醒著得到的領悟也是,小龐感知到許多的事情,而且許多莫名的回憶,就像灌入腦海般地浮現。
「我的任務就是找到李思翰,並且利用儀器,帶他回去。儀器就在我來的地方,而皇家科學研究中心在…。」小龐逐漸記起了許多事情,他知道:「時候到了。」
第四節 答案
一聲爆炸巨響,導致李思翰失去了意識。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舒適的草地上。他很驚恐地起身並四處張望,但並沒有找到他的目標,只看見兩個頭髮很長很黑,面容十分優雅的男人,站在他的身邊。
李顯得有些驚慌,帶著動作道:「雪人呢?他就這樣朝我撲過來,天啊!一頭活生生的喜馬拉雅山雪人!」
那兩個人並沒有回答,只是笑一笑。
李自覺有點狼狽,稍微平靜些後,他問:「我成功了嗎?」
這兩個人依舊沒有回答,卻搖了搖頭。
李見兩人沒有反應,反倒是自己得了個答案,自言自語道:「果然,我們的科技還是落後你們百年之多。」
終於,一直沒有開口的兩人的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長老的人開口了,道:「不,事實上,根據我們的預測,是落後一千九百多年,別忘了,得把人類因戰爭、壽命等導致科學落後、無法傳承的因素計算進去。」
李苦笑,搖了搖頭,道:「是你們帶我回來的?」
比較年輕的長髮男子接話,道:「是我。」
李還是擔心著雪人,急忙問:「那雪人呢?」
年輕的長髮男子指著自己,道:「雪人,或者當地人所謂的米泰,就是我。」
李感到相當不可思議,道:「可是你明明是…這個樣子,」
年輕男子笑了笑,道:「嗯,先告訴你好了,接你過來是因為一項稱為『神行者』的計畫,但這些事情需請領導者解說;不過針對雪人這點,我可以做一點簡單的說明。」
李吸了口氣,道:「等等,你說的領導者,莫非就是指…。」
年輕男子點頭,道:「嗯,就是他的兒子,被你們釘在十字架上的那位,過去在地球受難時,為啟蒙百姓而替領導者塑造的一個形象;其實,這兒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年輕男子繼續道:「我們知道你研究過聖物,那你應該能理解這是一種時空跳躍的應用。」
李點頭道:「是,聖物透過收集空間中干涉的能量,空間無限,則能量無限,然後利用這巨大能量,提供聖物來分離靈魂,進行時空跳躍,並保留肉體。」
年輕男子允是,道:「大致上是,而進行時空跳躍時,會產生能量波動,這裡的儀器,就會提前收到即將傳送回來的訊號。即使我們並未派人過去。」
李面露愕然,道:「你們還沒派人過去,就可以先接收到訊號?包含被接送與護送的人?」
年輕男子道:「是的,我們稱之為命運的抉擇。根據訊號,我們就可以知道這次要派「誰」去護送「誰」。並且根據接受到時間的長短,選擇不同的方式來護送。」
李自言自語道:「你們的神性都如此高了,竟然還存有命運這種說法…。」
年輕男子道:「所謂神性,只不過是建立在崇善的人性與先進的科技上。」
李還是顯得難以置信,道:「那你,怎麼會變成…雪人…來接我呢?」
年輕男子微笑道:「因為這次收到訊號的時間相當晚,大概約一個半小時前,嗯,要說明一下,這裡一小時的時間,大約是地球的五年。」
李驚訝得嘴合不攏口,年輕男子繼續道:「因此時間上非常緊急,若以人類的型態去接你,五、六年的時間,僅能由一個嬰兒成長為孩童而已。如此,即便我們擁有特殊的本質,仍怕來不及意識到該執行的任務。」
李插嘴道:「什麼本質?」
年輕男子示意李稍安勿躁,道:「本質的部分,相對於雪人是相當複雜的,有機會在解釋。剛談到為了可及時執行任務,所以我們利用了成長快速的動物,並挑選相對高智力的靈長類,作為重生的身體,而由於本質引發的作用,使成長的過程中,產生與原物種不同的基因突變,比方說,原本我重生的肉體是一隻幼黑猩猩,但因為猿類成長快速,加上突變,才數年的時間不到,黑猩猩即突變成猿人,如此不但有能力,且有智力,才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任務。」
李搖了搖頭,似乎聯想到了什麼,道:「啊…!莫非當地球上出現類似大腳、雪人、野人等傳聞時,都是你們為了執行任務而化身來的?」
年輕男子微笑。
李恍了神,回想起從不相信這類無稽傳聞的自己,道:「這…也算另類的天使下凡嗎?」
這時,較年長的男子開口,道:「其他的情形就由領導者來告訴你。來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第五節 後記
與領導者會面後,在約四刻鐘的時間內,他向我說明了許多事,並詳細地說明了何謂「神行者」計畫。在了解事情始末之後,我也願意接受稱之為「神行者」的計畫。據領導者表示,之所以會有這個計畫,是受到第一個透過聖物,完好未受破壞前的聖物而來的W姓亞洲人之影響。
領導者是這樣說的:「雖然我們不會再過去了,但為了彌補我們的錯誤,在整合大家的意見後,決定實行『神行者』計畫。我們會挑選若干合適的地球人,並且限制性地開啟部分的本質功能,讓這些的「神行者」,人類的同胞,藉由地球上各種有影響力的事業,來啟發地球上的其他人類。」
回來尼泊爾後,至今已二十餘年。現在,我不再是李思翰,而是一名具有國際影響力的知名巨星,默默執行著神行者的任務。而這期間,我也感受到,越來越多的神行者出現在世界上,每當有所感應的時候,偶爾,也伴隨著大腳、雪人的傳聞。
我們是「神行者」,但我們要做的並不是宣揚神蹟。相反的,我們所倡導的是:「唯有當人類不再因為想要去天堂而做好事,不是因為怕下地獄而不做壞事時,世界上的罪惡才會消失,人間才能恢復成真正的淨土。」這即是「神行者」計畫的核心價值。
希望,這一日能盡快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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