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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前言:
「此篇非關政治,只想單純從舞蹈藝術關點來讀這一位東方舞蹈人-投奔自由的李存信及在片中扮演李存信-北京出身但已入籍英國的國際芭蕾舞星 -曹馳。大家應該對他不陌生吧,2010年可是有來參與國際芭蕾舞星的演出ㄛ ^0^
國際目前情勢,不論是哪一國都一樣,政府作的跟國民想的都是兩回事,若連進戲院看這部舞蹈自傳電影都要再想一下兩岸關係或是硬要扯上一些政治話題的話,還真是一件蠢事! 再者,片中主角都已歸化他國籍了、、、。
曹馳(飾李存信)、Amanda Schull(飾李存信女友)及李存信本人,現實中已有兩位轉行、一位正在跨行、、、跟一直以來舞者永不死,就算倒也要倒在舞蹈舞台上的想法已經有很大的轉變了。
有些專其一生只為舞蹈奉獻 (ex.碧娜鮑許、舞神-巴瑞希尼可夫)。 有些見好就收,另外在自己生命歷程中繼續盡心盡力地追求不一樣的天空、 不一樣的人生規劃‧‧‧每個人都有為自己經營燦爛歷史的權力,沒有所謂的對與錯、商業或不商業 ~ 但共同點一定都是對生命有了一定的省思與體悟,而這是非常私人的感情。
主角本身-李存信現實中跨行到成為股票經紀人,他花四年時間一邊跳舞一邊學這方面財經‧‧‧這是完全不同領域,,雖有點出乎意料,但也如我之前分享的,一位真正藝術人的知識領域是不該只限在藝術這一塊的,不是為了跨行鋪路,而是要為了擴大自己的視野、國際觀並將其所吸收到的運用在實際生活及創作上,最好從非常年輕時就慢慢累積。如此,才不會成為一個舞跳得還ok但心靈貧瘠一身(生)的藝術工作者(專業舞者)。 」
10年前center stage中的女主角Jody(Amanda Schull)變得更漂亮了,呵。 32歲的她,2006年從舊金山芭蕾舞團退出後就全心意參與電影‧電視的演出。
< 以下彙整自相關網頁 >
▓ 關於曹馳- Chi Cao
曹馳15歲赴英,17歲獲選加入伯明罕皇家芭蕾舞團,20歲出頭開始跳主角,十幾年來跳遍王子角色。身為東方人,不易在西方芭蕾舞壇出頭,曹馳的秘訣是「什麼都要能跳」、「好條件的人很多,你一定要證明自己什麼都行」。
曹馳於1978年出生在一個舞蹈家庭,父親曾是中國第一代著名芭蕾舞教育家, 現任神韻紐約藝術團團長張鐵鈞的學生。從小隨父親課堂聽課,父親那些十幾歲的學生都喜歡照顧他。
耳濡目染加上自身條件,曹馳考上了北京舞蹈學院附中,在北京舞蹈學院習舞期間,他參加了1993年的瑞士洛桑國際芭蕾舞比賽並獲獎,被譽為「中國芭蕾王子」。 1994年15歲時以國際交流生身份遠赴重洋到達英國倫敦,就讀倫敦皇家芭蕾舞學校,原以為三個月的學習期,延了半年、一年、兩年,然後參加芭蕾舞演出。
1994年2月,曹馳赴英國皇家芭蕾舞蹈學校深造。
1995年7月,他以全優成績畢業,並開始效力於英國伯明翰皇家芭蕾舞團,成為該團藝術總監、芭蕾舞劇《美女與野獸》編舞戴維.賓利的得意門生。
1998年瓦爾納國際芭蕾舞比賽(被譽為「芭蕾界奧林匹克」)中獲得金獎,那是圈內人認可的最高榮譽,在世界芭蕾舞界名噪一時。
2002年他晉陞伯明翰皇家芭蕾舞團首席主要演員。
曹馳有良好的天賦和身體條件,具備芭蕾舞演員的修長雙腿和輕盈彈跳力,加上對舞蹈的領悟力,令他成為當今世界頂尖芭蕾舞演員之一。
他說,「我15歲就離家到英國,那時決定是留在英國,還是回國,也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對於這樣歲數的孩子來說,什麼都從頭開始,從生活到藝術,包括語言和文化上,都要重新摸索。李大哥(李存信)當年是18歲到美國。我和他一樣,那段剛到國外的日子很辛苦,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獨立面對,但是走過來了,咬著牙過來的,有很多起伏,不斷的在挑戰中走出自我。」
對於一個成功的舞蹈演員應該具備的素質,曹馳認為,首先要掌握舞蹈技巧,這是基本的必要條件,但是卻是不夠的。有的人說舞蹈演員「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個說法讓我們應該更注重內在修養。一個人的人品、性格、閱歷都會體現在舞蹈動作中,這些內在的東西是技巧所不能涵蓋的,而是要不斷通過讀書學習等方式來充實自己,不斷提升境界,這樣才能感染觀眾。
他說,現代人,尤其是年輕人,可能會覺得欣賞古典藝術比較單調,但是古典藝術能夠經久流傳,一個《胡桃鉗》就演了多少年,必定有其價值,希望觀眾能夠自己去感受。
沒有純淨的心 做不了純淨的藝術
舞台上、電影中的他與西人相比並不顯瘦小,對此, 曹馳的解釋是他的動作幅度比較大,彈跳力好。
當問到對藝術抱有何種原則,曹馳說:「心純,沒有純淨的心 做不了純淨的藝術。價值觀要正確。」他從小看武俠小說,書中的俠士義氣扎根心底:「我不害人,人害我我會難受一下,我害人我會背一輩子包袱。」
曹馳也提到,在舞台上表演多年,觀眾的掌聲仍然是最使他感動的地方,那一刻,所有辛勞和付出都得到回報。
除了自己的努力付出外,他還感謝自己開明的父母。「從小他們就沒有干涉過我,都是我自己做決定,他們都說好,都支持。」父母不喜歡到國外,曹馳就經常回北京與父母在一起,他把國外當成一個世界表演舞台,演出完了就回家。
▓曹馳與本片
談到這部電影,曹馳表示,自己投入了很多心力,希望能夠演活這個角色。他說,自己與李存信見過面,很熟絡,他感到自己和李存信有一些相似的人生經歷。「李大哥的經歷,他的真誠愛心和不斷進取的精神,對我們都是一個鼓舞和激勵。」
曹馳和李存信人生經歷有幾分相似,都在少年時赴西方學舞並定居,然而因為時代不同,造成李存信成了「叛逃」,曹馳一切合法。
相較於曹馳自己現在選擇入籍英國籍,他演來感觸格外深刻。曹馳:『(原音)其實對我來講,我拍完這部電影我就真的感覺到我真的生活在一個非常好的時代裏面,我們要在國外待著去追求我們自己舞蹈夢沒有任何阻礙;所以你也可以看到,真的短短30年吧,他81年…這事情是81年,中國有多大變化;怎麼說呢?就是挺為他傷心的 他正好在這麼一個還沒開放的年代,因為這樣才會去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決定。』
身為世界頂尖舞者,曹馳有過許多輝煌的歲月,加上演了這部電影,讓曹馳有了轉行的念頭。他說:『(原音)因為我到這個年齡,我該跳的舞基本上全部都跳過了,所以我現在我看我下一步有沒有可能轉行,而且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的話,我會(明年)一月會為大陸拍一部電影。』
李存信推薦曹馳演他本人
曹馳可以說是扮演李存信的最佳人選,除了符合在片中劇情人物會講英文、中文及舞藝傑出外,曹馳與電影「毛的最後舞者」主人翁李存信互相認識,兩人有很多相似之處。
曹馳與李存信在中國畢業於同一所學校,所受到的教育與專業訓練大致相同;兩個人都是獨立早,到了西方社會經歷一段文化差異和語言障礙過程。
更為巧合的是,曹馳的父親曾經是北京舞蹈學校的校長,並在七十年代擔任過李存信的老師。由於這一層關係,李存信向影片劇組推薦曹馳在片中扮演他本人。
所以當曹馳拿到劇本時就喜歡上了,覺得像在演自己一樣,雖然是第一次,然而有信心把角色演好。電影裡有許多芭蕾舞表演片斷,曹馳雖然駕輕就熟,然而為能做出最出色表演,每天基本功訓練從未間斷。曹馳本人非常喜歡跳舞,他享受訓練的過程,並不覺得艱苦和乏味。
朋友對曹馳說:「你演李存信,讓世人瞭解他,你成就了他,但是通過電影觀眾認識了你,李存信也成就了你。」
通過主演「毛的最後舞者」,曹馳有興趣向電影界發展,對於他來說,電影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如果有好的劇本,他願意嚐試。
< 註 > : 2010新銳導演袁衛東正在籌拍新片《蝴蝶夫人樂隊》,他期望該片用三個男人,拍出一場充滿力量感的青春大戲。曹馳正式加盟此片。曹馳因主演奧斯卡金像獎導演布魯斯伯瑞斯福德的新片《最後一個舞者》,大獲成功,從而成功晉級為好萊塢新生代華裔明星。身為英國皇家芭蕾舞團首席演員,曹馳從形象、氣質、演技各方面,都完美地滿足了導演對於這個角色的苛刻要求。
袁衛東因執導《淺藍深藍》、《過界》兩部風格迥異的作品,獲得國內及國際獎項,新銳、時尚、炫目的導演風格,頗為引人關注,他也是劉德華的亞洲新星導計劃的邀請導演。而曹馳也正是被《蝴蝶夫人樂隊》的驚艷打動,在導演布魯斯伯瑞斯福德的鼓勵下,欣然接演此片。
樂隊主唱一角,正在力邀韓庚加盟,導演認為韓庚是不二人選,不僅因為他陽光健康的氣質和出色的才華,更因為他的一路坎坷、堅持堅強,與劇中角色緊密吻合。
▓ 對於此部影片與李存信
導 演:布魯斯 貝瑞斯福(Bruce Beresford)
演 員:曹馳、艾曼達舒兒(Amanda Schull)、《末代皇帝》陳沖
「不管困難多大,不管誰給你壓力,你都不應該失去自己的信心和勇氣,都不應該放棄自己的夢想,這樣你才能走自己的路,在反思和創新中走向成功。」
「不要放棄,超越自我,用信心和勇氣面對困難,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李存信表示:「這些片段都表現得非常真實。我當時一到美國來就受到很大的衝擊。因為在中國,就是他教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你自己想發揮的話,他們就馬上說不行。特別是我那個時代過來的人,從小都是這樣,怎麼學,怎麼做,先紅再專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你下的框框很嚴實。我當時到西方來,很多東西都讓我特別驚訝,和我以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我想,黑人怎麼會被允許到這些酒吧間跳舞呢?這些黑人怎麼能跳得這麼自如?對音樂怎麼理解,他都可以讓身體表現出來……」
「從一點一滴的大大小小的事例當中,我感受到:如果我,作為搞藝術的,能夠有這種100%自由的感覺、心理,或者有這種自由的權利,走出以前的禁錮和牢籠,那我肯定會成為很好的藝術家。」
從「土王子」向「高貴王子」蛻變
李存信思想受到的衝擊反映了極權社會下中國人對自由的渴望和對人性的追求。他發現自己到美國來才找到真正藝術的感受,想像力與創作力飛速地升華著、突破著,藝術造詣開始質的飛躍。
他說:「在中國,訓練雖然給我打下一個非常好的基礎,技術上我也是非常出眾的,但是在藝術上卻非常有局限性。只有在西方才能享受到這種地地道道的自由,西方自由的氣氛給我在藝術上帶來了不可想像的發揮的空間。作為一個藝術家,如果心裡沒有這種自由,就覺得不管怎麼跳,不管怎麼刻畫一個角色,絕對不會成為一個好演員,一個好的藝術家。只有到美國來之後,我才感受到自由的重要性。」
「心靈的舒展、思想的自由遠比技術更重要」
李存信在世界舞台上多次扮演王子的角色,他以自己高貴的氣質和舞姿征服了觀眾。同樣是表演《天鵝湖》的王子,在中國和美國演出時,在藝術的表現上有何不同感受呢?
李存信表示:「完全不一樣。文革期間,當局把西方的古典芭蕾教材都燒了,文革之後,有的老師就回想當時芭蕾舞是怎麼跳的,想恢復起來。我們舞蹈學院是第一個排《天鵝湖》的,我當時演王子。我跳完王子後自我感覺很滿意,覺得各方面技巧都發揮得不錯。我當時有個非常好的拉小提琴的朋友,我們無話不談。我當時還假裝謙虛地問:我跳得怎麼樣?你給我提提意見。他倒真給我提意見:你技巧各方面都不錯,但是你很土,像個『土王子』。」
「我為此傷心了好長時間,但是後來我越想他說得越對,因為我們以前生活的地方,連去讀一本西方的書都不讓讀,連去看一部西方的芭蕾舞片都不讓看,電影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可能看到,那怎麼可能演出一個西方王子的氣質來呢? 不可能的。」
「我到西方來之後,我就覺得,我們從事的是藝術,如果跳不出藝術的味道出來,那乾脆就只是一個學生。我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學生,所以從各個方面都要去學。從一出來,我就開始讀書,讀西方的一些古典的作品,去看電影,看演出,充實自己,我想把自己完全熏陶在裡面。在西方,我就覺得有這樣的一個自由去這樣,想去看什麼,都有這個可能性。那段時間在各方面的體會和提升都是非常大的。」
遭扣押做好死的準備 超越恐懼
到美國近一年後,李存信在藝術上和愛情方面獲得雙豐收,美國自由的生活和藝術氛圍令他陶醉,廣闊精彩的世界大舞台更令他嚮往。
▓ 經歷介紹
1961年1月26日,李存信出生於中國山東青島的一個窮困的家庭。他們家有兄弟七人,他是老六。他們每天吃的都是地瓜幹,兄弟幾個人擠在一張床上。
在十一歲那年的一個寒冷冬天,李存信的生活突然有了改變。毛澤東的夫人江青派人來為北京舞蹈學院挑選學習芭蕾舞的學生。他們選中了一名女孩,但是並沒有注意到包裹在厚厚的棉衣裏的李存信。就在那些人要離開的一刻,李存信的老師突然拍了拍最後離開的那個人的肩膀,指著李存信問:「你看這個怎麼樣?」,來人有些不耐煩地把李存信也帶去測試。
他們讓李存信脫去衣服,把身體的每一寸都量了量,測試了他身體的彈性,最後把他腿的肌肉都拉傷了。這個窮苦的孩子本能地知道他們會改變他的生活,他沒有叫疼。
這個沒有叫疼的孩子,成了北京舞蹈學院裏四十四個孩子中的一個。在那兒,他接受了七年的前蘇聯式的艱苦的芭蕾舞蹈訓練。在舞蹈學院的最初兩年,李存信說,他不知道什麼是芭蕾也不喜歡芭蕾,是班上最差的幾個學生之一。後來,新的芭蕾舞老師發現了他,李存信也從此喜歡上了芭蕾。
李存信說:「世界是我的。我要成為全世界最優秀的演員。」
為了提高自己的彈跳能力,李存信在腿上綁著沙袋,每天早上五點起床,開始跳樓梯。晚上在大家都睡著的時候,他在黑呼呼的教室裏點燃一支蠟燭,在黑暗中旋轉。最後,在畢業那年,他成為全校最好的學生之一。
<十八歲踏上美國土地>
1979年,也就是李存信十八歲的那年,美國一個文化代表團訪問中國,其中就有休斯頓芭蕾舞團的藝術指導本·斯蒂芬森。李存信獲得了斯蒂芬森給中國舞蹈學院來美國學習的獎學金。因為有當時的芭蕾舞團董事會成員芭芭拉·布希的關照,他們很快得到了護照和簽證。不會說一句英語的李存信,在經過兩天的英語突擊培訓後,踏上了美國國土。
在美國,李存信說,他知道了芭蕾的不同,知道了藝術的個體和自由的表達。他說,他在舞臺上扮演了不止一次的王子,但是「在中國的文化裏,我甚至不會表達王子的傲慢。」
<為藝術為愛情叛逃>
1981年,李存信遇到了他一生中的第一份愛,並在臨回中國的前三天,為了藝術,為了愛,「叛逃了」。他說,他到現在也不後悔。
李存信說:「很快就到了1981年4月,不到一個月我就要回國了。休斯頓芭蕾舞團首次到紐約演出的兩週時間裡,我非常想念女友伊莉莎白,想到離開她回到中國,我就越來越感到難以承受。對祖國的責任和對家人的愛,還有對西方生活和藝術的嚮往都複雜地纏在一起,折磨著我。
離回中國之前二天,早晨10點,在哈里斯縣的婚姻註冊處,我和伊莉莎白簽了結婚證件。勞瑞和戴華斯是證婚人。
走出婚姻註冊處,我心中想:「我和伊莉莎白結婚了!」緊跟著,頭腦中馬上湧現出一個大問題:「這樣做對休斯頓芭蕾舞團的藝術總監本斯蒂文森如何交待?」
第二天,勞瑞夫婦和伊莉莎白幫我把行李裝入汽車。
回到勞瑞的公寓,我終於拿起了令人畏縮的電話說: 「本,我結婚了,先不回中國了」。好半天之後,本斯蒂文森的聲音過來了:「你必須回中國。明天!」隨後,他要求我給領事館一個解釋,告訴他們,他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
李存信說:「因為當時,我十八年的經歷告訴我,對像我這樣搞文藝的人來說,沒有太多的機會。雖然對我來說,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回頭看看,結局還是很完滿的,不管對我還是對中國來說。因為,在全世界的舞臺上,不只是在中國的舞臺上,能夠為中國人,亞洲人爭這樣的光,我覺得是沒有人能夠做到的。」
李存信說,「在我內心的最深處,我覺得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
<多年被剝奪回家權利>
因為害怕影響休斯頓芭蕾舞團和北京舞蹈學院的學術交流,斯蒂芬森敦促李存信去中國駐休斯頓領事館解釋整個「叛逃」事件。李存信被扣在領事館裏整整二十一個小時。
李存信說:「我們被帶到一個會客室。本和劇團律師查爾斯已經坐在那兒了,副總領事張宗緒也在場。房間裡的氣氛很緊張。張宗緒希望和我單獨交談,但伊莉莎白拒絕了。 就在這時,四個保安人員衝著我和伊莉莎白跑過來。僅僅幾秒鐘功夫,他們就將我和伊莉莎白分開了,抓住我的手腳把我抬進了頂樓上的一間小屋子。 在這間屋子裡,張副總領事極力勸說我返回中國」。他激動地說:「你認為一個外國人能真心愛一個中國人嗎?現在改變主意並不晚」。但我拒絕了他,「我愛她,我不會和伊莉莎白離婚的」。
<「叛逃」事件驚動了兩國高層>
關於李存信在領事館被扣的事很快傳播開了,領事館門口慢慢聚集了一大群人。查爾斯首先給美國聯邦法官伍德羅? 西爾斯打了一個電話。接著,他又給自己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準備好上訴文件。隨後,查爾斯又打了最重要的一個電話,他打給了美國國務院。查爾斯告訴一位負責管理中國事務的官員,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美國政府立刻行動。
查爾斯回到辦公室準備了一切法律文件後,到了聯邦法庭讓法官簽字。隨後,他和一位法警拿著這份法庭命令返回領事館。第一個指令要求領事館帶著李存信去法庭解釋扣留李存信的原因;第二個指令是禁止領事館將李存信送出美國領土。查爾斯多次和領事館接洽,但都沒被允許進去。
接下去,查爾斯接到了李潔明(在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裡負責亞洲事務,後來擔任過駐北京大使)從白宮打來的電話,雷根總統託他詢問事件的進展。最後是美國國務院的電話,讓查爾斯馬上去中國領事館,通知他們將電話接通,因為來自華盛頓中國大使館的指令竟然也打不進去。
查爾斯再次去領事館時,是下午四點鐘。他單獨與張副總領事面談。張副總領事一次又一次問查爾斯,是不是一定要釋放李存信? 「是的。如果你不馬上釋放李,問題將更難以解決,而且會越來越嚴重」。查爾斯回答。
李存信說:「下午5點,張副總領事來到我房間,最後一次勸說我。從他看著我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理解。然後,他讓我先走下樓梯,與守候在下面的伊莉莎白、勞瑞和查爾斯等人見面。」
中領館官員對他說:「你可以留在美國,但你將永遠失去祖國,永遠失去同胞,你不能回去。」他以為他的生命到此就斷絕了。後來,在他的朋友們,特別是當時的副總統老布希的干預下,李存信終於獲得了自由。但是,很多年他都沒有被允許回家探親。
李存信說:「雖然,我藝術上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這些年來,我非常的想家,非常的擔心我父母親的處境,他們的艱苦的生活。我心裏的愛一直沒有斷,但是,連寫信也不可能。多年來,我不知道他們的死活,他們也不知道我的死活。」
回首往事,李存信露出揪心的表情。他說:「當時我痛苦極了,我的心徹底涼下來了,非常涼。因為我從小的願望就是能夠為中國做出貢獻,而且能幫助我家裡的人,最起碼改善他們的生活。」
當時被中領館扣上「叛國」帽子的李存信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背叛自己的國家,相反,我從小都想為國家作貢獻,但是我被剝奪了這樣的權利。」
他隨即指出,中國和中國(共)政府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一個政府不能代表人民,也不能代表國家。現在一說愛國,中國(共)政府就覺得你應該喜歡中國(共)政府,這完全是兩回事,中國(共)政府是一個很窄的概念。你是否聽從他們的命令、接受他們的說法,實際上和你是否愛國、愛民,是兩回事。」
「中華民族是個偉大的民族,中國人聰明、勤勞、奮鬥精神很強。中國人承傳的悠久的歷史和偉大的文化,任何一個政府,不管是毛時代,還是現在,想把它改變,都絕對不可能。中國人民必須擁有自由,去繼承、繁榮中國的文化和傳統,這才是正路、中國的未來和希望。」
這次事件之後,李存信雖然留在了美國,但因為擔心父母的安全心靈倍受煎熬,甚至夢到父母帶著「反革命」的牌子被槍斃因而時常半夜驚醒。
幸運的是,他的父母在老布什夫婦的關照下得以來到休斯頓觀看兒子的演出,並在李存信謝幕時,由休斯頓芭蕾舞團藝術總監領上舞台,和多年未見的兒子重逢。那一刻,堂堂七尺男兒當著所有的觀眾和演員的面含淚給父母跪下了……一個動作勝似千言萬語,現場掌聲雷動。
父母算是安然度過了那場浩劫。李存信說:「可能有多方面原因,一個是我
的名氣可能是對他們有些幫助,因為如果一旦他們受連累,國際影響會很大。另外,當時胡趙主政,天安門事件之前中國的那段時間算是比較開放的時候,比現在要強得多。如果是換一個時代,那麼我們全家人肯定要受到災難的。」
世界十大優秀芭蕾舞演員之一
與此同時,李存信的第一次婚姻失敗。但是,他的藝術卻得以發展。在休斯頓芭蕾舞團的幾年裏,李存信獲得了世界芭蕾舞蹈大賽的一枚銅獎和兩枚銀獎,並成為《紐約時報》的世界十大優秀芭蕾舞演員之一。
又一次因為布希一家的幫助,在叛逃六年之後,李存信的父母終於可以來美國看他。李存信說,後來, 他也回到了中國,還幫舞蹈學院授課和排練。
為了孩子轉行股市
他在開始第二次婚姻之後,決定定居澳大利亞。
1995年,李存信退出了芭蕾舞團,因為芭蕾舞演員的短暫生涯,也因為他的三個孩子。他說,他要給他們足夠的經濟支援。他利用四年的時間,一邊跳芭蕾舞,一邊去夜校學習經濟。現在他成了澳大利亞最大的股票公司的經理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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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信於1995年移居澳大利亞墨爾本,作為首席藝術家加入澳大利亞芭蕾舞團。他後來與一澳洲女子再婚,38歲結束舞蹈員生涯,改行當股票經紀及作家。2009年,李獲澳洲天主教大學頒發榮譽博士學位。2009年被評為澳洲「最佳父親」的稱號。
著有《毛澤東時代的最後舞者 / Mao's Last Dancer》一書。
澳大利亞導演布魯斯·貝雷斯福德(Bruce Beresford)將其生平拍成同名電影《毛主席最後的舞者》,並於2009年多倫多國際電影節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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