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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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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3/9

養老地獄

回到兩個禮拜久違一次的基隆，
看到難得不知多久才見一次的阿公，
心中的感覺像是交叉的公路奔馳著疾速。

走進養老院，
　　　　　眼中映入的一切，
　　　　　　　　　　是人生的邊緣，
　　有人無助的哀號，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也或許他只是想用剩餘的力氣道出人生極苦吧！
　　有人手腳被纏綁，怕好不容易插入的鼻管被拔出，像是保護卻是痛苦的束縛；怕人受傷卻讓人像禽般綑綁，誰何嘗願意如此對待？
　　有人說著自己世界的話，自得其樂，亦或怒氣沖沖，空氣中瀰漫掛著異樣眼光，老人的異想世界為什麼被當成神經異常，而年輕人的卻稱做『創意』呢？
　　而有人幾乎是健康活潑的，只因兒女遺棄淪落至此。
　　你能想像一天二十四小時內，只有一張病床、兩眼盯著天花板的呆滯、三四位服務人員和一堆孤寂等待離去的心，和生活作息超級正常的吃喝拉撒睡，而那卻是你後半輩子要過的日子嗎？

在養老院所看到的一切，似乎是比想像中的地獄更地獄的地方．．．．．．
　　『那裡怎麼有一堆螞蟻在爬？你看到冇？』阿公指著天花板的簾幕軌跡，要父親看他眼中所謂的一堆螞蟻，我只看見父親無奈卻耐著性子的回答說：『係呀！稍等我甲牠們趕走，就不會驚到你了！』不是很會聽台語的我，在一旁感動的不知所措，因為，阿公已經完全不知道他身邊的這群人是誰了‧．．
　　父親慈祥的笑著告訴我：『哄老人就像哄小孩一樣！』沒錯，人生的開始和結束，其實往往是一樣的，老人也和小孩一樣天真、耍任性、無法自己、需要人家照顧，當我們備受呵護的同時，怎麼敢想像將來狠心拋棄當初最疼我們的人？
　　走出養老院的每一步，我不忍在好奇的多看這地獄幾眼，我只知道，每當我們來探望阿公，在別人眼中，阿公的病床瞬間變成了人間溫暖天堂，即使他認為他身邊的天使是陌生人．．．
　　我想，六親不認，不是他記憶中所容許的；記憶的抽屜在腐壞，有些東西模糊了，是被淚水和歡笑融化成一體，變成永恆，才從記憶中抽離。

在養老院所看到的一切，似乎是比想像中的地獄更地獄的地方．．．

我要檢舉
#古月 扌斯 舌乚 食向
台長： 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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