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關渡捷運站,早晨十點的陽光正熾。接駁車一班一班,車身彩繪著陽光水岸的休閒風情,等在終點的是今年四月才剛開幕的十三行博物館。
民國八十年以前,這是一個叫做「十三行」的小村子。從台北過來可以搭乘往八里的客運車,到埤頭村站下了車還得再往西走三百公尺。當然那個年代的客運車,絕不會是我今天搭的這種彩繪著陽光、象徵著希望的車子。
時間再往前推一些,這裡又叫做「十三行庄」。相傳是因為在清朝時,這重要的貿易商港有多達十三行郊(即商家)在此經營。不過,也有學者主張,這「十三行」其實可能是原住民稱呼該地的音譯。
依照考古學慣例,以發現地的最小地名作為史前遺址的命名。1500~1800年前的先民,遺落在十三行的,除了有台灣最早的煉鐵技術,出土的珠飾、青銅器、陶製工藝品及中國漢代至唐代的銅錢文物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是一堆仍待後人解開的文化謎團,像十三行人有沒有可能是消失了的凱達格蘭族?遺物與遺跡裡的乾坤到底告訴了後人什麼?
博物館保存著文物,也同時收藏著發現這些文物的歷程,以及文物傳承於我們的歷史意涵。於是這座榮獲【2002台灣建築首獎】的博物館在建築主體的設計上,是先導引遊客從地下一層逐次往上走,以和考古學的向下挖掘工作相呼應。建築物本身長相頗為特殊,尤其是饒富寓意的「鯨背沙丘瞭望台」和17度傾斜不正的「考古八角塔」,將週遭山與海的外在景觀融入其中,也將成為淡水河左岸的新地標。
離開博物館,才正中午,卻已是一派山雨欲來的天色。接駁車領我們暫先略過行程圖上的十三行文化公園、挖子尾自然保留區、水筆仔公園、左岸劇場和左岸公園等景點,直接從八里渡船頭駛往淡水,讓阿給和魚丸湯的熱氣驅走沁涼的濕意。
等到午后,我們從淡水老街的巷弄中穿出,在河畔覓得一處落腳的咖啡屋時,靠窗臨河的景緻恰是熟悉了的觀音山。山底下,河的對岸,十三行人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也許埋藏著很多人和我一樣曾經想過念考古人類學系的念頭,不過都是過去式,很久很久的過去了。最終,當淡水捷運自暮色中駛離,遺落在十三行的,是吸引我下次再來的伏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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