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小小蛙,自恃文學方面的資賦優異,所以從來不努力;他得過幾次名不見經傳的小獎並一直沉醉在這些獎項中(很可悲的是,他忘了自己並沒有獲得過什麼具有代表性的大獎),自以為自己很強,偶而有人從後迎頭趕上,小小蛙就自己多看一兩本單薄且頁數少的可憐的書,然後再追回來。而他也因此以為自己是一個愛看書的人。等到越長越大,越來越多人超越了小小蛙,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當初迎頭痛擊他的人,已經不知道超前多遠了。經過一番詢問後,小小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根本不是愛看書的人,而所謂的資賦優異,也在小小蛙虛擲的青春中消耗殆盡。對於這樣的結果,他雖然震驚卻也不至於太訝異,也該是為自己好好認真做一件事情了,小小蛙心裡羞愧的想著。
今天如預期地做著打雜小妹的工作,趁難得的一點空檔,去聽了一下特為高中生舉辦的文藝營講座,當然,現場也有不少國文老師參加。看著身旁的昭彥對作家作品與風格如數家珍,和身旁的資深國文老師聊得起勁,我微笑著,並試圖從空白的腦袋裡搜尋些蛛絲馬跡,找些什麼話題打進大家以彰顯我的存在,然而,四年的大學日子就像神秘的百慕達裡的飛機,從我的記憶中遺失(或許根本沒存在過),再加上無法學以致用的研究所學歷以及將近一年虛度的光陰,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燃起了。悶燒。而嗆鼻的濃煙在體內亂竄,由於渾身不對勁導致整個身體敏銳了起來,甚至可以感覺到蚊子與蒼蠅正在不遠處發出擾人的嗡嗡鳴叫,而被陽光烤的過焦的空氣,膩人的黏綢在皮膚上形成了一種不自在的束縛。直到進入教室聽文學講座,奇怪,從前敷衍不耐的態度消失了,伴隨沁骨冷氣而來的是一陣求知若渴(這是因為中暑的關係嗎),期盼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補充大量的知識水分,而陳明柔教授突然一句:「認識自己」更讓我覺得暈眩(這下證明果然是中暑沒錯),是阿,昭彥的才華洋溢與活潑奔放固然完美,但是,更重要的是,她認識自己,知道自己想要與不要的。那我是不是夠了解自己-這個陪伴自己長達27年的自我?或許,現在重新互相認識還不算太晚吧,我想。
教師實習的第二天,發現自己的不足與無知。井底之蛙跳出小小的一漥天空後,雖然只看到了世界的一隅,但卻夠寬廣地令他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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